边里裕记得自己第一次品尝血液的时候。
没有任何感觉,除了独特的色泽和腥味,她说不出任何与美味相关的词。
而她对血液的无感,止步于莎朗。
美国一家高级酒店,边里裕靠在露台的栏杆上,旁边是山下川拓。
楼下突然传来惊呼声。
边里裕往下瞥了一眼,下面是剧组的拍摄现场。金发女明星神色淡漠。
原来身后的对手戏演员经验不足,用匕首在女人白皙的脸上划了很重的伤口。
边里裕只看了一眼,那抹鲜红色就在脑海里迅速放大,她仿佛闻到了空气中的浅淡气味,让她四肢百骸都软了下来。
边里裕记得很清楚,因为那是她第一次失态。
她手捂着头,跌跌撞撞的走进室内。
旁边的山下川拓放下手里文件,吞咽了一下,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进洗漱室,用冰凉的水刺激着自己躁动的神经。
良久才平息下来,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惨白,红眸如染血,汗水夹着清水落池内。
边里裕苦笑。
原来是这样。
让她对血液不感兴趣之后,却在一个人身上给她下了诅咒一般的渴望。
直到那时她才明白,自己不是厌恶,只是仅仅需要一个人的血液。
而现在,山下川拓准备的血液,只会勾起她对那种味道更深层次的渴望。
“我....可以忍。”边里裕警告她。
“你会后悔。”
“真的?”贝尔摩德扫了一眼对方强作镇定的模样。
“那你刚刚为什么会...”女人的手指点在脖颈处。
边里裕望着女人满是戏谑的眸光,仿佛才认出自己面对的是谁。
贝尔摩德。
荆棘里的玫瑰。
她做些什么,也许最后被刺伤的不会是对方,还是自己。
红眸里是万分浓烈的占有欲,边里裕依旧平静地反问:“你不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渴望你的血?
“这很重要吗?”贝尔摩德微微俯下身,指尖勾勒着对方的唇瓣。
“只要我想做,就够了。”
边里裕自胸腔发出一声笑。
是了。
这才是她。
边里裕一把拉过女人的手臂,让人坐在她的面前,身体靠近她。
“那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
越到这时,她反倒越冷静。
贝尔摩德看着她不紧不慢的撩起自己的衬衫袖口,叠在手肘处,手指轻轻揉在自己的手臂内侧。
边里裕找好位置,一只手抬起对方的手腕,另一只手揽住女人的腰身。
嘴唇靠近手臂内侧细腻的皮肤,呼吸喷洒在上面。
“你们最喜欢的位置不是在脖颈吗?”贝尔摩德笑着问道。
“像...刚刚那样。”
“这里不是很疼。”她声音淡淡的回复。
又是一声轻笑。
边里裕侧头蹭了下贝尔摩德的手臂,做了提示,下一秒就轻咬了下去。
女人呼吸加重,本能的瑟缩了一下。却被她紧紧地握着手腕,然后轻柔的吻落在上面,像情人爱抚,只有酥麻的痒,
揽在身后的手臂慢慢按着女人的后腰。
边里裕在帮她放松。
直到不再紧绷,唇齿再次没下。
房间里很安静,让原本轻微的吮吸声变得格外清晰。
意外的,贝尔摩德觉得对方这副模样比平时乖顺了些,周身锋芒退却,收敛而优雅。
而眼里,却是极度的渴望和占有欲。
这样荒谬的事也许比她经历的所有关系都要亲密。
她没有等来上帝 ,却等来了一只觊觎自己的恶鬼。
贝尔摩德闭上眼。
但有什么关系呢?
她也一样。
也许还是比恶鬼更可怖的人。
边里裕松开唇。
像刚刚在脖颈的动作一样,她双指并拢掩在伤口。
再次抬起,手臂上已经没有了痕迹。
贝尔摩德看了看,轻轻挑眉:“很神奇呢....”
边里裕没有说话,拿出手帕擦拭自己带着血迹的唇角。
对于她来说,现在是难以言喻的餍足。
边里裕观察女人的表情,开口的声音很轻:“一次。”
只有这一次,以后不会。
这些年所有的想象得到证实,也不用再贪恋。
贝尔摩德起身,手臂还有些麻木,没有别的感觉。
边里裕却罕见扶了扶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