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她给我囚在房里,把门,窗户都钉死了,一个缝都不能留!我到要看看,你这个贱人还能怎么跑?”
最后一根钉子钉下,房间里一丝光亮都没有了,白天,夜晚,分不清楚。
只留下个小洞,每日只有一餐从小洞里送进来。
阿悄觉得自己就快要疯了,拍打门窗,苦苦哀嚎,又低声哭泣。
王阳,你个懦夫,什么海誓山盟,都是假的,不过一个刘家就让你把我给抛下了?
什么狗屁的贞节牌坊!不过是拿我的人生给你们装点门面。
什么名门望族,不过是吃女人的肉,喝女人的血,长出来的怪物!
你们要让我做贞节烈妇,我偏要做个人尽可夫的婊子!
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你们刘家是个什么货色!
此后,阿悄先是勾引了巡检院子的家丁,原本钉地死死地窗户,有一扇悄悄开了,夜深人静时,本该安静的屋子传来难以自抑的呻吟声,听得人面红耳赤。
消息如风一般悄无声息地传了出去,再后来,外面的男人心痒难耐,竟也偷偷翻了刘家的墙一探风流。
阿悄无所谓,她早就没什么不能舍弃的了,谁都可以,只要能让让所有的人知道刘家的女人人尽可夫!
终于,消息越传越广,再也压不住了,刘家终于发现她做的事。
“沉潭!”,刘老夫人急火攻心,呼吸急促,她脸色发白,冷汗岑岑,指着阿悄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只能从牙缝里崩出“沉潭”二字,她嘴里无意识地重复着,眼睛里的怒火似乎要将阿悄烧成灰烬。
阿悄从来没有看到过刘老夫人如此失态的模样,印象中,她总是一副沉稳内敛,不急不躁,念着佛号讲究仪态的样子。
即便是儿子死了,也不过在人后流了几滴眼泪,人前从不表露半分情绪。
阿悄看着刘老夫人一副天塌了般万念俱灰的样子,心中畅快极了,我就要把你虚伪的外皮撕碎!撕碎……!
“噗通!”阿悄被扔进了深不见底的水潭里,水从四面八方涌来,挤压着她的胸腔,灌进她的口鼻,让她无法呼吸。
强烈的求生欲使得她忍不住挣扎,可是伸出手,却被竹条织成的网挡住了,她被困在了竹笼里,连翻身都困难。
看来只能等死了,求生无路,阿悄竟然笑了。
随即,她不再挣扎,静静等待死亡的降临,意识一点一点模糊下去,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自己惨白的一生。
鱼围绕着她游来游去,好像在和她嬉闹,又好像要和她说什么。
鱼嗅嗅她的鼻子,又在水里不停地转圈,阿悄仿佛能够看出鱼儿焦急的情绪。
这鱼可真有意思,可是我就要死了,不能陪你玩了。
阿悄疲惫极了,缓缓闭上了眼睛。
忽然,她感觉到乱上一阵刺痛,好像被谁打了一巴掌。
她睁开眼睛,看见那鱼甩着尾巴游了出去。
阿悄不由得生出一股委屈,这鱼为什么又扇我!
奇怪,她忽然生出一种莫名的念头,为什么是“又”被鱼扇巴掌?她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向那条鱼,无端端觉得脸疼。
这鱼很眼熟,总觉得在梦里见到过。
啊,对了,是梦,是在梦里扇了自己好几天的那条鱼。
她想起来了!她不是阿悄,她是宋九溪!
被女鬼拉进幻境,不知身在何处。
宋九溪稳住心神,发现困住自己的笼子消失了,四周一片灰漆漆的漾动的水,方才一直压迫自己无法呼吸的水不知道什么时候退散开了,围绕在自己四周形成一个中空的水囊将自己包裹其中。
怎样才能从这里出去?
她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东边瞧瞧,西边看看,像是一只找妈妈的小蝌蚪。
突然,她注意到前面隐约有一条鱼,身形灵活摆动,游一段距离就停下来,回过头看一眼宋九溪。
难道这条鱼要带自己出去?思及此,宋九溪立刻挥动胳膊,铆足了劲跟上去。
游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周围的视野越来越亮,她悬着的心放下大半,看来鱼真的在领自己脱离幻境。
那条鱼却突然一个摆尾消失了,宋九溪急忙跟上去,发现前面是一个透着白光的洞口。
她心中一喜,看来前面就是出口了,马上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她一个纵身向前飞跃,洞口就在咫尺。
就在这时,脚踝上传来一股阻力,宋九溪回头,那女鬼阴魂不散,要置宋九溪于死地,死死抓住她的脚向后拉。
宋九溪无语,冲着女鬼吼道:“又不是我害死你的,你为什么抓着我不放啊!”
女鬼怨毒地盯着宋九溪:“让你多管闲事!那就下来陪我一起死吧!”,她抓着宋九溪的手向后一扯,然后借势游上前死死抱住宋九溪的腿,困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