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眼前突然伸过来一只手,上下挥舞着吸引宋九溪的注意力。
她看向手的主人,也就是之前那个一直笑她的人,长得很好看,皮肤白皙,丹凤眼,眼尾上挑,有些雌雄莫辨的意味儿,手腕上缠着银白色的链子,在灯光下闪着光芒,晃得人眼花。
“有事?”,不知怎么的,宋九溪看到这个人就满肚子的气,语气十分生硬。
那人却毫不在意:“你怎么了,怎么看着我金姨两眼泪汪汪?难道——”,他故意拉长了尾音,好像周成和金秋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宋九溪一下子就恼了:“难道什么?你想说什么?你这个人真是不知所谓!”
“哎,你别生气啊,我开个玩笑而已,你这人怎么开不起玩笑啊?”,古莲云笑嘻嘻的,“我不相信你,难道还不相信我金姨的为人吗。”
宋九溪闻言更不想理这个人了,恶狠狠道:“别和我说话,难道我们很熟吗?”
古莲云突然收起了笑容,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你被人夺舍了?今天自从我看到你,就一直觉得你很不对劲,一点也不像平时的你。”
他凑近宋九溪看了又看,追问道:“什么叫我们很熟吗?我们两家世交,从小一块长大,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宋九溪心中一惊,刚才只顾着发泄情绪,忘记角色扮演的事情了,这下OOC了!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这么敏锐,毕竟周夫人都没发现她是个冒牌货。
她脑子飞速转动,清了清嗓子道:“我是生气,你知道吗?既然是从小一起长大,那就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古莲云看着宋九溪生气的脸,却低头“嗤嗤”笑了起来:“一段时间不见,我怎么觉得你比以前更好玩了。你以前,怎么说呢?”,他思索了一阵,眼睛一亮道:“用老话说啊,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响屁!现在呢,动不动就生气,就像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要是你现在的表情放在绝世美女身上,我想我一定会追求你的。”
这人真是莫名其妙的,宋九溪给了他一个白眼,决定离他远点,去了大厅中央查看周耀辉的情况,毕竟拿了周成的钱,那就替他关心一下他弟弟。
之前离得远还没有发觉,近距离观看发现,周耀辉印堂呈现青灰色,隐隐有些死气外溢,躺在床上没有意识。
看来确实是中邪了,并且缠上他的东西怨气不小。
宋九溪将手搭上他的脉搏,阳脉萎靡无力,阴脉竟然——消失了!离魂症!
这小子干了什么事,竟然被勾走了魂魄,三魂七魄,只留了一魂一魄在身体中,勉强维持身体的生命体征。若是再耽误几天还没有找全魂魄,只怕是回天无力了。
宋九溪站在原地有些犹豫要不要管周耀辉的事,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正在纠结的时候,那个讨人厌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了:“你在把脉?你会道术?还是中医?你看出什么来了?”
耳边的疑问声滔滔不绝,宋九溪没好气道:“谁说我在把脉,我只是怕他手着凉,帮他放进被子里而已。”
“哦——”,古莲云拉长了尾音,一副我就是不信的欠扁模样,气得宋九溪肝疼。
“阴魂不散!”,留下了这句话,宋九溪像躲瘟神似的向后退了几步,身后周母和大师零星的几句话飘进她的耳朵。
“只能周成替,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贫道能力有限,世间能人异士千千万,或许别的大师有办法呢?您另请高明吧。”,大师显然自视甚高,听不得别人质疑,立马就要走。
周母连忙上前赔笑:“不是怀疑您,实在是太难做决定,手心手背都是肉,您给我点时间吧。”
“三天!三天后魂魄再不归位,准备办后事吧!”
宋九溪听够了,回过头看到那道士冷着脸,周母面对着他一脸讪笑,看到宋九溪后,她的目光闪烁,透着心虚。
她拉过宋九溪向着道士介绍:“这是我大儿子周成,多大的人了还是不成器。”,又对宋九溪道:“这是毛小明毛道长,正经的茅山后裔。快叫毛道长。”
宋九溪很不满周母命令自己,但怕漏出端倪,还是乖乖叫道:“毛道长。”
“谈得怎么样,耀辉还好吗?”金秋月看周母和大师谈完了,便上前关切问道。
周母强颜欢笑:“哎,不太好,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招惹的孽障,想尽了法子还是赶不走啊。但还有最有一个选择,你也知道,我们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想选。”
金秋月闻言深深地看了宋九溪一眼,宋九溪的目光接触到金秋月得眼神,却像摸到了电门似的,立刻看向了另一边。
她笑了笑,和周母告别,招呼古莲云一起走了。宋九溪注视着他们二人,外面起了寒气,金秋月将一件厚实的毛呢大衣披在了古莲云身上,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走了。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宋九溪按下了通话键,周成的哭丧声立刻传了出来:“师父,救命啊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