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就朝温尔语的身后看去。
“什么?!”温尔语重新捂着头惊慌地转身。
沈既泽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背后。
他单手拎着书包,漆黑的眸子倒映出女孩慌乱的身影。
温尔语羞愧地小声问道:“你都看到了?”
沈既泽说:“嗯,挺可爱的。”
温尔语见捂着也无济于事,便将手放了下来,撇着嘴巴。
“一个暑假过去你好像长高了。”沈既泽岔开话题,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他用手轻轻地抵着温尔语的头顶,随后缓缓地移到自己的胸前,她正好到他的肩膀处。
温尔语果然没去想那狗啃刘海的事,她笑着靠近沈既泽比了比,好像还真是长高了。
“好了好了,我们赶紧上去吧,马上就要上课了。”林橙在一旁提醒道。
*
下午没上课,全校进行大扫除。
暑假两个月,教室里很多地方都积了灰。
温尔语从楼下洗完抹布正好经过1班,她停了下来。
正在扫地的沈既泽看到她后,走了出来。
“你打扫完了吗?”温尔语问。
沈既泽点头:“是不是想让我帮你?”
温尔语见被戳穿了心思,只好只好傻乎乎地笑了笑。
“走吧。”他说。
楼下花坛里没什么垃圾,温尔语拿着钳子慢吞吞地晃悠到沈既泽的身边。
她问:“还有不到一年就要高考了,你打算考哪个学校呀?”
上一世,沈既泽的身世就像一个谜团一样,温尔语托人打听过,但他们都摇头说不清楚。
沈既泽握着扫把的手顿了顿,随后思考了会,说:“想去省外的学校。”
温尔语点点头:“具体是哪个呀,我想和你考到同一所学校去。”
“……”沈既泽沉默了会,“A大。”
一听到A大的时候,温尔语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噎死。
A大可是全国顶尖的学府,以她现在的成绩,别说A大了,就连H城最好的大学都进不了。
温尔语咬唇笑道:“A大好啊,不过我应该是考不上了。”
说到后面这句的时候,她的声音小了下去,不过还是被沈既泽给听见了。
“不过也可能不去那。”他放下手中的扫把,走到最近的洗手池旁,拧开水龙头快速地洗了个手。
温尔语跟了过去,想问为什么。
可沈既泽却转身说:“差不多都打扫干净了。”
“……”温尔语试探地问,“今天我们一起回家吧。”
沈既泽问:“你不是一直和林橙回家的吗?”
“她啊。”温尔语笑了笑,“她最近在追人呢,不跟我一起走了。”
“嗯,那走吧。”沈既泽没多问什么。
温尔语背着书包,蹦跶在他身旁。
和他一起回家的路上,连风都是甜的。
九月流火,傍晚的微风把温尔语的狗啃刘海吹得乱七八糟,本就在意形象的她,快被烦死了。
沈既泽见温尔语没有跟上来刻意地放缓脚。
他回头一看,就看见女孩手忙脚乱地用手一直梳理着刘海。
随后,他从书包的夹层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小夹子,亲自将她的刘海别了起来。
温尔语摸了摸发夹,有些烫手。
没有刘海的她,更加凸显出她葡萄一样圆的眼睛。
“很好看。”沈既泽没忍住捏了一下她白嫩的脸蛋。
温尔语的呼吸都被打乱了。
*
一连几天,温尔语都联系不上沈既泽,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但她不断地安慰自己,说不定沈既泽只是忙于学习,毕竟高三了,谈恋爱在读书面前是次要的。
“奇怪了,也就是说他上次和你一起回家后,就再也没来学校。”林橙含着棒棒糖趴在桌上分析道。
温尔语现在根本就没心思做题,双手撑着脸苦恼道:“你说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那应该不会吧,你别多想。”林橙安慰道,“学校附近新开了一家甜水店,现在正在做活动,买一送一,我们一起去吃吧。”
温尔语心不在焉地应了下来。
这家甜水店的老板是个刚大学毕业的年轻人。
店面不大,但布置的很精致,温尔语和林橙一开门进去,系在门上的风铃就响了起来,清脆的声音十分的悦耳。
温尔语点了份水牛奶芋圆鲜果捞。
店里就老板一个人,等餐上来的时候,温尔语尝了一下,居然出乎意料的好吃。
她想,等下次,一定带沈既泽过来尝一下。
还没等她吃完第一口,放在书包里的手机在此时恰巧响了起来。
屏幕上赫然显示着沈既泽三个大字。
温尔语立马摁下接听键,可还没等她开口“审讯”他为什么玩消失,对面的一句话直接让她愣在了原地,手里的勺子一下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她睫毛轻颤,可还是倔强地不让眼里的泪流出来。
“……你说什么?”
沈既泽在电话那头又重复了一遍,声音轻飘飘地砸在温尔语的心上。
“我们分手吧。”
“……”温尔语不解地质问道,“原因。”
对面沉默了良久。
她继续追问道:“你是不是嫌我剪的刘海太丑了?”
“不是。”
“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了?”
“全都不是的,尔语。”沈既泽疲惫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你很好,我不想耽误你。”
“你骗人!”温尔语跑出了甜水店,站在榕树下撕心裂肺地哭喊道。
“……对不起。”
“你不需要和我道歉。”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到底出什么事了?”
温尔语知道沈既泽不是那种会劈腿的人,排除了这个选项之后,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原因能让他提分手。
明明前几天还好好的,他送给她的夹子,她一直当作宝别在头上。
可现在沈既泽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她想不通。
对面似乎想了很久。
最后,沈既泽沉重地叹了口气。
“舅妈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