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凌晨两点，酒吧的热度才渐渐消退，客人们陆续离开，只剩下几个醉醺醺的人还在角落里低声交谈。

“下班了。”张忆走过来，拍了拍池野的肩膀，脸上带着疲惫的笑容，“今天干得不错。

池野摘下胸前的名牌，随手塞进口袋，目光在酒吧内扫了一圈，灯光已经暗淡下来，空气中的烟酒味还未散去。他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张忆突然叫住了他，“明天还来吗？”

池野回过头，眼底闪过一丝思索，“应该吧。”

张忆笑了，“那就好，我还怕你今天就被累跑了。”

池野没接话，只是微微扬了下嘴角，转身走出了酒吧。

夜风拂过脸颊，池野深吸了一口气，清新的空气灌入肺腑，冲刷掉鼻腔里的浑浊。城市的霓虹依旧闪烁，街道上空荡了许多，偶尔有几辆车呼啸而过，轮胎碾过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他沿着人行道慢慢走着，影子在路灯下拉得很长。脑海里，玖的声音忽然响起，“第一天感觉如何？”

“还行。”池野淡淡道，目光投向远处的高楼，“至少混进去了。”

路边的树影婆娑，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池野的脚步停了下来，靠在一根路灯杆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烟雾在夜色中缭绕，朦胧了他的面容。他的思绪却在飞快转动.

就在这时，手机的震动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摸出手机，屏幕上显示一条未知号码发来的短信——“听说你在Night酒吧找到了工作。”

池野的眼神骤然一凝，手指在屏幕上顿了顿，随即快速回复：“你是谁？”

对方几乎秒回：“老朋友而已，不必紧张。只是想提醒你，有些事情最好不要碰。”

池野的眉头微微蹙起，手指在键盘上飞快跳动：“什么意思？”

这一次，对方沉默了许久，就在池野以为不会有回复时，屏幕再次亮起：“顾驰文不是你该靠近的人，趁早收手。”

池野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将烟头摁灭在垃圾桶上，冷冷地盯着屏幕，手指几乎要将手机捏碎。

街角的霓虹灯在池野的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他的呼吸变得沉重，胸膛微微起伏。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他的瞳孔中，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割裂了他原本平静的情绪。他盯着那条短信，每一个字都像是被人用力刻进了他的脑海，挥之不去。

“老·朋·友？”他喃喃自语，声音低哑，带着一丝嘲弄，“装什么神秘。”

池野冷笑一声，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删掉了那条短信。他把手机塞回口袋，抬头望向夜空，漆黑的天空中没有一颗星星，只有城市的灯光在黑暗中挣扎。他深吸一口气，烟味混杂着夜的凉意进入肺部，刺激得他头脑愈发清醒。

他站直身子，继续沿着街道前行，脚步虽然依旧平稳，但每一步都带着一种压抑的力量。路边的树木在风中摇曳，树叶摩擦发出的声响像是一声声低语，仿佛在嘲笑他的无知和无助。

走了几分钟，他拐进了一条小巷，巷子尽头有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店门口的自动门感应到他的到来，发出轻微的“叮咚”声。池野走进去，拿起一瓶冰水，结账时店员打了个哈欠，眼睛都没完全睁开。

池野拧开瓶盖，冰凉的水流入口中，驱散了喉咙里的干燥。他从便利店里走出来，夜风掠过他的脸庞，带来一丝凉意。手机又一次震动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是另一个陌生号码。

“好奇心害死猫，你最好离顾驰文远点。”

池野的目光在屏幕上停留片刻，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没有回复，直接关掉了手机，将它塞回口袋。夜晚的城市静得出奇，只有路灯投下的光晕在脚下拉出一道孤寂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