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L’Amour餐厅,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精致的餐桌上,银质餐具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池野坐在靠窗的位置,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眼神若有若无地扫向门口。他的衬衫袖子随意挽到手肘,露出修长的小臂,皮肤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暖色。
侍者端上一杯冰水,微笑着放下菜单。"先生,需要先点些什么吗?"
"等人。"池野的嗓音低沉,带着一丝慵懒,目光依旧停留在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餐厅的钢琴曲悠扬地流淌着,音符在空中跳跃,却丝毫无法打破池野内心的平静。他的手指停止了敲打,转而摩挲着杯壁上的水珠,指尖感受到一阵冰凉。
门口的风铃轻轻响起,一个打扮得体的贵妇进了门,池野端起微笑:“顾阿姨好久不见”
“我不想见到你”顾母冷哼一声,“我不知道你回来想干什么,但我不干涉你这么多,但偏偏你又出现在我儿子面前勾引他”
池野嘴角的笑意不减,眼神却冷了几分。"顾阿姨,这话说得可就有点伤人了。"他慢悠悠地晃了晃手中的水杯,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您儿子可是成年人了,什么勾引不勾引的,太难听了些。"
"哼,少在这里花言巧语。"顾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厌恶。"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接近驰文,无非是想攀附我们顾家。我告诉你,休想!"
池野挑了挑眉,神色淡然。"顾阿姨,您这话可就冤枉我了。"他放下水杯,身子微微前倾,目光直视着她。
池野的眼神如同一汪深潭,看不出情绪的波动,反而带着几分戏谑。”我和顾总不过是工作上的交集,您大可不必多想。”
顾母的脸色更加阴沉,她猛地站起身,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一声尖锐的响声。”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我警告你,离我儿子远点,否则后果自负!”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字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池野依旧坐在那里,纹丝不动,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他抬手轻轻整理了一下袖口,语气依旧平和。”顾阿姨,您这么激动,对身体不好。”他说着,甚至还笑了笑,”再说了,顾总也不是小孩子了,他有自己的判断力。”
顾母的拳头紧握,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她的呼吸变得急促,显然是被池野的态度激怒了。”你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你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凭什么敢在我们顾家面前放肆!”
池野的笑意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漠的疏离感。”顾阿姨,我的来历如何,还轮不到您来评判。”他的声音依旧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周围的客人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紧张的氛围,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池野却毫不在意,依旧稳稳地坐在那里,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顾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若反悔我不介意给你点教训。”池野轻轻抬了抬眼,指尖在桌面上划过一道淡淡的痕迹,像是在勾勒某种看不见的边界。他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反倒透着一丝冷峭。“顾阿姨,您说的‘教训’,听起来倒是挺有趣的。”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羽毛落在水面,激起一圈涟漪却又迅速消失。
顾母的脸色更加阴沉,她的手指紧握着包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带着一种刺骨的寒意。
池野不急不缓地站起身,身形修长挺拔,目光平视着顾母,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顾阿姨,我不是三岁小孩,您的威胁对我没什么作用。”他的语气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懒散,但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直戳人心。
顾母的呼吸明显加重,胸脯剧烈起伏了几下,显然是气得够呛。她死死盯着池野,仿佛要用眼神将他撕碎。“好,很好!我倒要看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她的声音虽然压低,但那股咬牙切齿的恨意却毫不掩饰。
池野微微颔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那我就拭目以待了。”他说完,转身走向餐厅的门口,步伐从容,背影潇洒自如,仿佛刚才的争执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插曲。
走出餐厅,池野的脚步微微一顿,抬头望向天空。
阳光刺眼,炙热的金色光芒洒在他的脸上,灼烧着他的皮肤。他眯起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风吹过,带来一丝微弱的凉意,却无法平息他内心深处的躁动。
“你可真会给自己找麻烦。”玖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调侃和无奈。
池野轻笑了一声,抬手挡了挡头顶的阳光。“麻烦?我可什么都没做。”他的声音轻飘飘的,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不值一提。
“你没做?”玖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质疑,“你看看顾母那个样子,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剥了。”
池野耸了耸肩,继续向前走着,步伐依旧从容不迫。“她那点手段,还不够看的。”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但眼底却闪过一丝冷意。
“你就不怕她真的对你动手?”玖的声音低沉下来,显然是在提醒他。
池野的脚步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手机。“她不会。”他的声音很轻,但却带着一种笃定的自信。“至少现在不会。”
玖没有再说话,池野也没再解释。两个人之间默契地沉默了下来,只剩下风声在耳边呼啸。
街边的梧桐树叶子在风中沙沙作响,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池野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孤单地投射在路面上,伴随着他的脚步,一步一步向前延伸。微风拂过他的发梢,带来一丝冷意。他低头看了看手表,时针指向十一点十五分,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流不息,城市的喧嚣在此刻显得格外清晰。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的边缘,冰凉的触感让他稍稍回神。
“接下来去哪儿?”玖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闲散。
池野轻笑了一声,眼神漫无目的地扫过街道两旁的店铺。“还能去哪儿?总不至于在这儿站着吹风吧。”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回应玖的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