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身子,双手轻轻刨开辣椒周围的泥土,动作十分轻柔,生怕一不小心就损伤到辣椒的根部。
他将整株辣椒连根拔起,抖落掉根上的泥土后,将其装进了兽皮袋里。
白洮现在心里特别满足,这次出来一趟,能找到这辣椒,真是太值了!
他估摸着雷应该已经回去了,便决定先回营地,等吃饱喝足后,再出来继续采集所需的物资。
回去后,白洮果然看到雷已经生起了一堆熊熊的篝火,正用树枝串起一只兔子,准备放在火架上烤制。
“等等,雷,”白洮小跑着过去,眉飞色舞地说道,“这顿饭就让我来做吧,我刚好找到了辣椒,今天就给你们小露一手。”
他指挥着奇给他凿一个石锅,石锅成形后,再放到篝火上慢慢加热。
待温度升至三至四成热时,他往锅中扔了几块肥肉炼油。
待析出油脂后,他抓起事先已经挑去辣椒籽的辣椒段,以及切好的大葱,一并撒入石锅中。
至于那些辣椒籽,白洮并没有将它们随意丢弃。他将这些辣椒籽收藏起来,准备带回部落。
炒出香味后,白洮将事先焯过水的兔肉倒入锅里,兔肉在热油中翻滚,发出滋滋的响声。他随即加入适量的水,开始闷煮。
石锅虽然炖煮出来的食物味道醇厚,但导热性差,需要等待的时间特别长。
白洮趁着兔肉在锅里慢慢炖煮的间隙,问起那把刀,“雷,你刚才给我的那把刀,上面涂了药,药效和你让我制作的药一模一样。”
奇恍然大悟,难怪白洮当时的脸色这么差,原来是这个缘故。
雷眉头微微皱起,回忆道:“这把刀,是我在一个人身上拿到的,那个人穿得跟你一样奇怪。”
白洮汗颜,雷说的是洱吧,什么叫穿得跟他一样奇怪。在他看来,穿着兽皮才奇怪呢,“这刀你只找到了一把?”
雷点了点头。
这么多原始人中,只有洱才有这把刀。再联想到洱在岩山部落中的地位,白洮立刻意识到这把刀肯定不简单。
他拿起刀,再次仔细看了看,可看了半天,还是没发现这把刀有什么特别之处。
雷眯起了眼睛,眼神刹那间变得凌厉无比,仿佛有股寒芒从眼底射出。
他咬牙切齿,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恨意:“这把刀,是用我阿父的骨头锻造的。”
白洮猛地一惊,手中的刀瞬间变成了一块烫手的山芋。
他偷偷瞥了雷一眼,只见雷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好像随时都会像火山一样爆发。
白洮心里暗暗叫屈,干嘛朝着他发火,他又不是罪魁祸首,这简直就是飞来横祸啊!
“那这刀你要收回去吗?”白洮弱弱问道。
雷沉默了片刻,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你拿着,好好用这把刀。”
白洮虽满心疑惑,但也不敢多问,只能乖乖地将刀收起。
一时间,气氛变得异常沉闷,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石锅里不断发出的咕嘟咕嘟声,在这压抑的宁静中显得格外突兀。
白洮如坐针毡,心里从未如此强烈地希望,菜能快点煮好。
他不停地用眼角的余光瞥向石锅。一见到石锅里的汤汁快收干了,他立马起身,抓起上次过滤后仅剩的一点盐,全撒进了锅里。
盐所剩无几,他心里有些忐忑,尝了一口后,发现味道恰到好处,既不咸也不淡,这才松了口气。
白洮用勺子装出三碗兔肉出来,招呼他们过来吃。
雷似乎从刚才的情绪中走了出来,脸色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三人盘着腿围坐在一起,白洮夹起一块兔肉放进嘴里,眼泪不禁在眼眶里打转。
没错,就是这个味道。他明明只有几天没吃辣,此刻吃起来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奇也吃了一口,嘴里瞬间像被点燃了一样,火辣辣的感觉蔓延开来。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觉得非常奇妙,“洮,你这个兔肉放了什么啊?”
白洮看着奇那被辣得通红的脸,笑道:“我放了辣椒,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找来的。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
奇一时之间竟说不出是好吃还是难吃。
刚开始,那股辣味冲得他有些不适应,想找水喝来缓解。但奇怪的是,他吃到后面,越吃越香,越吃越上瘾。
雷也是同样的感觉,很快三人就把一锅兔肉吃了个精光。
白洮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感慨道:“等雪季一过,我就立刻把辣椒种下,这样以后随时都能吃了。”
奇道:“雪季可还长着呢,没那么快过去。”
之后,白洮从奇那里得知,这个世界的一年被分为三个季节:分别是雨季、旱季和雪季。
其中雪季是最为漫长的,足足有五个月之久,雨季持续时间为四个月,旱季则长达三个月。
白洮一想到雪季竟然要持续这么长的时间,小脸立刻布满了愁容。
自己穿越过来的时机真是太糟糕了,为什么不让他在温暖的季节穿过来。
他苦着脸,转向雷,试探性地问道:“首领,我为部落做了做么多事,有没有什么奖励啊?”
雷慢条斯理地说道:“你想要什么?”
白洮嘿嘿一笑,露出了狡黠的神色:“我想要一些保暖的兽皮,行吗?”
雷饱含深意地看了白洮一眼,心中暗自好笑。
其实就算白洮不说,雷也会给他准备这些的,毕竟他是啸虎部落的巫医,几件兽皮算不上什么。
不过既然白洮已经提出了这个要求,雷也不会傻傻地告诉他自己原本就有这个打算。
可惜白洮并不知情,不然他肯定气得直跳脚。
明明可以白嫖的东西,却硬是让他搭上了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