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伏黑甚尔的两场切磋,将剩下的脑影液消耗一空。
通过观察大脑的变化,能够得知咒力的流动与大脑密切相关。
但是寻常的刺激不会让一个普通人掌握咒力,要想开发咒力,就要对人的大脑进行改造。
可这种改造大脑的手术,不是现在与谢野晶子能做的。
那家入硝子可以做到吗?
与谢野晶子摇摇头,她不确定。自从上次的不欢而散,她就再也没有和硝子联系过了。
她想,硝子可能自己对自己彻底失望了。曾经答应过她不让她感到寂寞,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句空话。
与谢野晶子露出苦涩的表情,不过还有五条君在陪伴她,她应该不会那么寂寞吧。
与谢野晶子怀有这样的希冀,删掉了所有家入硝子的联系方式,唯独留下了记忆。
她想,有这份记忆在,就能够暂时消除自己心中的寂寞与痛苦。
与谢野晶子的实验虽然终止,但夏油杰的计划还在照常进行。
他一边在盘星教扮演无所不能的教主大人,一边吸纳志同道合的下属。
咒术界中高层领导,将非家系咒术师当成可以随意使用的耗材。不顾他们本身的意愿,进行不合理的任务安排。
这使得大多数非家系咒术师对现存的制度感到不满。但他们又因为实力低微,相比较家系咒术师来说,他们的反抗犹如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所以当实力强大的特级咒术师夏油杰提出以“创造咒术师的乐园”为目标时,他们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夏油杰。他们从夏油杰的理念中看到了结束这种困境的希望。
夏油杰也没有辜负他们的期待,几乎是日夜不休地收复咒灵,提升实力。
这日,夏油杰在教厅倾听信徒的祷告时,久违地露出真心的笑容。
信徒跪在夏油杰的脚边,额头叩在鎏金的座椅台阶上,神情恍惚地诉说他碰见的怪事。
他面色苍白,双目空洞,哆哆嗦嗦地抓住夏油杰垂下的衣角,说:“教主大人…求求您,救救我吧……”
夏油杰的脸隐在帷幕后,看不真切,只听得他的声音温柔似水,抚平信徒心中的恐慌。
“我要怎么救你?”
信徒平静了一下,紧接着快速地,颠三倒四地说出他碰到的怪事。
“前几天,我回去了一趟老家。老家是在一座山上,不知道是不是我很久没有回去,山上的树木变得十分旺盛,就连通行的路都长满了杂草。在我将要穿过山间的隧道时,我发现路上倒了一棵树。树很大,将隧道的入口堵得严严实实,我不得不下车想办法把树干挪走,然后我……我看到了一个长着火山头的人,我…我以为他是村庄中的怪人。大人,你知道的,现在有很多年轻人热衷于把自己打扮的怪模怪样。所以我就跑过去,请求他来帮忙一起把树干挪走。
…他好像没有注意到我,我就又喊了几声,他才转过头来。
他…他…他的正面只有一个眼睛,我吓得手心淌汗,也不管回老家这件事,连忙向停车的地方跑去,一心想着倒车准备离开。
可当我准备上车的时候,我的后背感到一阵灼烧的热意,我感觉自己要融化了,大人您看,”信徒转了个方向,掀开自己的上衣,弓起背方便让夏油杰看到他背上的烧伤,“这就是当时落下的疤。”
疤痕盘踞在整片背上,像一块被烙铁反复碾过的腐肉,深红到近乎发紫。凸起的边缘呈锯齿状翻卷,灰紫色的纹路扭曲成无数只蜷缩的蛹虫。
夏油杰眯起眼睛,从帷幕后伸出手。
宽袍大袖下,修长的手指划过疤痕。
跪在他脚边的信徒感觉心里痒痒的,身子颤抖地更加厉害。
疤痕只浮在□□表面,底下的血肉和骨节几乎没有受到损伤。能将咒力控制地如此精妙,定然不是一般咒灵能做到的事。
夏油杰这样想着,继续听信徒讲接下来的故事。
“当时我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因为我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只有天使的声音才会那么动听。当然,我现在知道了,她不是天使,她也是和怪物一伙的。
她的话刚说完,我背上的热意就停止了。她让那个怪物放过我,说关键时刻,不要节外生枝。
那个怪物似乎很听她的话,放过了我。然后我就捡回了一条命。”
猴子是真得看到了咒灵,还是他在说谎?夏油杰支颐,神情温和,语气中却带着一丝威胁:“你确定自己看见了一个火山头的怪物?”
信徒听到夏油杰的问话,以为是他不相信自己说的话,膝行挪上台阶,哭得涕泗横流。
夏油杰皱起眉头,这是他新换的袈裟,而且他不喜欢猴子离自己这么近,挥手想要把他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