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好药后,默熠更换纱布进行包扎,在这件事的尾声,她说话了,她只问了一个问题,“穆警官,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彼时她刚好包扎完,默熠觉得泉氤说的有点儿道理,穆冬给人的感觉像在给谁守身而不是害羞。
然后她看到穆冬后背立即起了鸡皮疙瘩。
她在试探自己,就知道她不会轻易放弃,穆冬迅速穿好衣服,“这是我的个人隐私。”
“抱歉。”默熠只是好奇一问,又忘了内向国人特别注重这个,但从穆冬严肃的反应来看,只有被冒犯,没有其他情绪,不过默熠也很难想象他会暗恋哪个女生,他看上去像是只会喜欢工作的那种工作狂。
穆冬起身迅速穿好衣服,走向扶梯,他一刻也不能在这里多待。
“穆警官,能不能再麻烦你一件事?”默熠以请求的语气说道。
“什么?”穆冬警惕道。
“我们店要去团建,你觉得我穿什么好,你看我穿这个怎么样?”默熠拿出一件卡其色的大衣,她没有什么穿搭经验,她的衣服都是别人捐给她的,颜色大都很艳丽,但她知道内向国的风俗,她自己这么穿倒是没什么,但是她不想连累和她一起的店长、星星姐一起社死。
“这个颜色感觉也不是很常见,但是我现在就这件比较低调了,有一件白色的羽绒服上面被我画了彩色的涂鸦,另一件黑色的大众衣服被洗掉了。”她为难道。
穆冬警惕地认为她在试探自己的审美,他保守地回答,“还可以。”这是一个相当敷衍的回答,完全看不出他偏向的风格是什么样,他说完后迅速走上扶梯。
“叮咚。”门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这么晚了,谁会来?
二人都往玄关那里去,穆冬和她刻意保持着安全社交距离。
从电子可视屏幕上看是江雪,她手里还带了一个礼品装的牛油纸袋子。
默熠看了一眼穆冬才开了门,在玄关的灯光下她发现江雪的脸颊上似有泪痕。
江雪似乎没想到是两个人来开门,一时间有些惊慌,“那个……很抱歉,打扰了,我是来找穆警官的,这是我烤的饼干,请收下。”
“很抱歉,你有什么事吗?”穆冬没有收礼。对方这么晚来送饼干,穆冬觉得江雪肯定有事。
“那个……我……我家要挂极夜日的彩灯,但是我和妈妈都不够高,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们挂一下?”
默熠在纪录片里看到过极夜日的介绍,每年的最后一天,太阳在沉入地平线后就会迎来长达两个月的极夜,极夜日是内向国最大的庆典,但是现在离极夜日可还有两个月,现在就挂彩灯会不会太早了。
挂彩灯是一种习俗,江雪家只有她和她妈妈,她妈妈那么社恐,比起请别人来家里帮忙挂灯,还不如自己挂低点,又没有彩灯一定高挂的习俗。
无论怎么想,这件事都很奇怪。
穆冬也看出来这件事的不合理之处,但他觉得都是邻居,帮帮忙也没什么。
“好……”他话还没说完,默熠已经抢答并站到他前面把他和江雪隔开了,“让我去吧,我来就好。”
穆冬身上还有伤,挂彩灯一定会拉扯到肩背的肌肉,搞不好伤口会裂开。
但穆冬却以另一种思维判断她的行为,她的占有欲也太强了吧,自己还没跟她在一起呢。
而且江太太那么不待见她,她甚至甘愿以身犯险,穆冬又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气。
默熠拽着江雪的手,一出去她就问:“说吧,一定不止挂彩灯这么简单,你遇到什么事儿了。”
“跟妈妈吵架了,想找个人回去气她。”江雪憋嘴道,“她居然翻我日记。”
默熠静静地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江太太一个巨内向的人,但家里来了一个其他人,还是她讨厌的邻居女孩儿。这画面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默熠打了个哆嗦。
“算了,我刚刚是一时冲动。”江雪像是自己把自己调节好了,实际上她只是想让人知道她心里的委屈,说出来就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