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星年抓住放在肩膀上的小手,扯到嘴边,深深地落下一个吻。
*
郁舒的家教工作黄了后,没有刻意再找,只偶尔关注下勤工俭学平台上的消息。
某日,她刷群消息时被蒋星年看见,蒋星年这才发现郁舒还在惦记这件事。
第二天蒋星年就带着郁舒去朋友家吃饭,顺便去见了见朋友家正为学习发愁的女儿。
小姑娘舞蹈天赋极高,平时多半时间都用练功上,对学习不太上心,但又想留在国内上学,只能临时抱佛脚,高考前夕恶补文化课。
但是效果不太理想,朋友前段时间还在考虑要不要把她送出去读。
郁舒做了好几年的家教,自己才经过高考没多久又研究了好几年,在辅导高考科目这方面还是很有心得。
饭后试了一小时的课,小姑娘当场央求郁舒留下,并提出希望她每天都能来。
钱不是问题。
郁舒非常心动,这样她一个月能多出一笔收入,甚至比实习工资还要多。
她在心底迅速盘算了下时间和距离问题,小姑娘家离公司也不远,几个地铁站就到了,给她上完课回家也还不到九点。
郁舒完全可以接受。
“好的!没问题。”
小姑娘很开心,俏生生地对郁舒说“谢谢”,还不忘跟蒋星年说:“小蒋叔叔,姐姐就先借我分享一段时间吧,等高考完了再还你。”
蒋星年听着混乱的辈分,一个“叔叔”,一个“姐姐”,头都大了。
朋友还在旁边添乱:“当然,小舒要是觉得跑来跑去太麻烦,住我家也可以的,和青青也有个伴。我可以让司机送你去公司上班,下午再接你回来。”
蒋星年一头黑线,不带这么挖墙角的,他走过去揽着郁舒的腰,宣誓主权。
看了眼窗外的城市夜景:
“我在对面小区有套房。”
通勤什么的,完全不是问题。
郁舒:“???”
一个月后,蒋星年带着郁舒搬进了对面的新房子。
蒋星年早就想换房子,本来两个人就是蒋星月家的租客,他一个人偶尔住一下还可以,有了郁舒他就不想再赖在蒋星月家。
钥匙交还给蒋星月时,她还揶揄两人:“这么快就筑下爱巢了?”
蒋星年压根不想理她。
“那什么时候带回去见爸妈?”
蒋星年倒是很想立马带回家,但郁舒不同意,她还想再等等。
蒋星年的行李挺多,他们先是搬了一些大件过去,等周六再收拾收拾全部拿过去。
不到半年,郁舒搬了两次家,衣柜里有很多衣服都叠得整整齐齐,可以直接拎走。
她收拾着收拾着,余光瞥见床底下的那个旧旧的鞋盒子。
她灿然一笑,从里面抱出来,拿纸巾擦擦表面的灰,走到主卧门口。
“星年哥。”
蒋星年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整理好了?稍等我一下。”
郁舒走过去,席地而坐,拍了下盒子:“来。”
他也盘腿坐下:“这是什么?”
郁舒没说话,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大沓信和一些零零散散的乐高零件。
蒋星年拿出一封,看了眼上面的收件人和地址,眼神微颤。
“这些...我怎么没收到。”
郁舒笑了下:“因为,我没寄出去啊。”
蒋星年眼神暗下来,看向那老旧的鞋盒里,目测有几十封的信件,都用信封包装的很好,有些写了地址和收件人,有些是空白的。
“为什么不寄给我?”
郁舒陷入回忆中,缓了缓才说:“那时候你跟我说你学习很忙,要上课要参加活动,还要申请出国。我觉得不打扰你比较好,但是又很想跟你说话,就假装要给你寄,每周写一封。后来你出国读书,我学习也开始忙起来,就变成了一个月一封,一直写到高中毕业。”
郁舒挑出其中几封空白的信拿在手里:“这些空白的,是家里出事时写的。那时候两三天就要写一封,觉得把想说的话写给你,自己就更有力量了些。”
蒋星年攥着手里的信,喉间涩涩地,发不出声音。
他把郁舒拉起来坐在自己的腿间,紧紧地拥抱她。
“对不起,如果那时候我在就好了。”
郁舒回抱他:“没关系没关系。现在在也很好。”
很长一段时间,郁舒都觉得蒋星年会永远只存在于她的回忆里,却没想到普普通通的某一天,他就那么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那些少女时期不见天日的独白,终被送达爱人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