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安儿常出入皇宫,拜国师为师后更是,进皇宫如回家似的,熟门熟路。
驯兽营在皇宫最偏僻一角,旁边便是校场。
驯兽营今日被送来大大小小妖兽,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大中小型皆有。
二人前脚刚迈入营地,主负责人瞧见楼安儿便急急忙迎上来。
“哟,卑职不知楼小姐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说着,伸脚一踹替领路的小隶。
楼安儿不在意地摆摆手,完全不在乎。
空气中没有想象中的腥臭,负责人哈着腰,身姿卑微,可眼神始终留意着楼安儿的表情。
好似看出楼安儿的疑惑,立马解释:“稍后瑶贵妃亲临,亲自挑选妖兽,这不,刚命人打扫干净。”
楼安儿扬着笑:“正好,扶怀哥哥也不必瞧见那些腌臜。”
驯兽营中驯的大多都是大型妖兽,亦或是桀骜难驯的妖兽。
在楼丞相还是个小官,没什么权势时,楼安儿没少受白眼,而今不同,楼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的身份自是跟着水涨船高,她被人吹捧惯了,没什么不适,倒是怕扶怀不自在。
楼安儿被千娇万宠长大,对于身份卑微的人,不时也会露出盛气凌人的模样,她的身份也不需要知道驯兽师的名字,张嘴唤人便是以那人的外貌特征代替。
扶怀眼睑上挑,眼尾含着凌厉,空气中透着隐隐的神力。
二人走过囚室,来到一处环形廊道的建筑看台,有百米高,看台逐层向后退,形成阶梯式坡度,由上向下俯瞰,似椭圆形的深坑。
楼安儿瞧见台中央有一只足腕粗壮有力,足爪锐利,羽毛鲜亮的飞禽,此鸟嘴呈钩状,是金雕。
鹰乃鸟中霸王,空中霸主,本性机智且凶猛异常,是广为人知的猛禽,因此极难捕猎。
那只金雕足腕被巨大的锁链锁着,不知经历过多少场厮杀,粗糙的足腕被磨掉血肉,露出骨骼。
驯兽营汇集全天下最厉害的猎兽师以及驯兽师,无论是多罕见的妖兽,他们都能捕来。
斗兽场只每月十五,或开战前开放,供贵族及富人享乐,鼓舞战士,激发斗性。
送到斗兽场的猛兽皆是无法驯服的动物,斗兽场底下有暗间,供厮杀后活下来的胜利者休息,上了斗兽场的兽类,非死不能下台。
这些兽类的生死权掌握在权贵手上,即便厮杀过程再血腥,再残忍恐怖,久了再看也习以为常了。
楼安儿看着金雕,略微可惜的轻叹口气:“可惜了,如若不然哥哥骑着肯定威风极了。”
说着便看向久久未出声的扶怀。
扶怀闭眼,眉间微蹙似感应到什么,楼安儿轻声唤他:“扶怀哥哥。”
空气中有两股不同神力波动,他如今伤势并未痊愈,只释放灵力去探测稍弱的一方。
对方似是也察觉到他的存在,凝了结界匿去气息。
另一股强大且熟悉的神力将他灵力打回,下手的力度毫不客气,俨然也认出了他。
既是熟人,正好,他有困惑要找他解。
“你待在此处,我片刻便回。”扶怀扔下一句话,念了句口诀便消失眼前。
“欸。”根本不给楼安儿反应的机会。
楼安儿瘪着嘴,面色失落。
她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抛在脑后过,明明是为他挑选坐骑,他倒好,把她一个人扔在这儿,若有急事,也可以带上她嘛。
楼安儿心中埋怨归埋怨,倒还真的听扶怀的话,一个人蹲在原地等着。
楼安儿待的无聊,听见地底下时不时传上来孱弱的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