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离看向顾正晨。
顾正晨笑道:“难不成你们搞纯爱?真难想象,都是如饥似渴的年龄,居然能忍住——是那女的有病吧?”
这会儿,江离离终于和顾正晨对上线了。
他终于知道,顾正晨不但没疯,还把自己和夏远山当做财色交易的关系。
想到夏远山那般尊贵之人,居然被对方想得龌龊不堪,江离离霎时怒火中烧,呵斥:“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要胡言乱语!”
顾正晨却不以为意,他做了个鬼脸,继续道:
“你们刚刚在那房间里做了什么?公共play吗?要不然你哭什么?那女的还去拿监控——真看不出,当初光风霁月的江美人,居然会做出这般下流事——草!你他么有病?!”
原来那江离离受不了顾正晨的污言秽语,猛地攥住顾正晨的衣领,手臂用力,将后者压在墙上,逼视道:“嘴巴放干净点,若不会说,就闭嘴。不会闭,我可以帮你。”
如何帮?
当然是打得对方说不出话。
他声音虽不高,但眼神和语气都冷峻又严厉,再加上动作果断,气势着实迫人。
然而,他眼眶却还是有些发红。
那红色自然是在歌剧厅里哭出来的,同时这般久都没消除,足见当时哭得十分狼狈。
顾正晨本因对方的狠话而心生怯意,可见他是红着眼放狠话,只觉得滑稽又可笑,顿时绷不住。
他挣开江离离的威慑,说:“大哥,网络上中二就算了,现实中还搞什么热血青年啊。你不尴尬,我都脸红。”
他又对着镜子打量自己的妆容,左看看、右看看,庆幸妆容没花。
尔后随口道:“还真把自己当人看了?既然做了咱这一行,就安心当个家禽,该吃饲料就吃饲料、该卖肉就卖肉……”
江离离花了好一会,才理解那家禽是指“鸭”。
而此前顾正晨说他们是同行,显然就是说他也是一只出卖肉‘体的鸭了。
他气极反笑,说:“你自己做鸭,还说别人也是鸭?”
“难道不是吗?你不做鸭,怎么能接触那种富婆?别给我说这是你们前世修来的缘分。”
说到着,他饶有兴致地看向江离离。
只见后者目光游离,面色微红。
顾正晨目瞪口呆,连忙走近江离离,看猴子般看着对方。
江离离被他盯得很不自在,可对方说中了他的小心思,因而无权反驳。
此时的他青涩又纯情,也不知该如何掩饰自己的歹念、更不知道要如何体面地回避他人的嘲弄。
于是在听到对方的啧啧称奇时,他只是抿着嘴,兀自羞涩。
至于先前因冒犯而感到的不爽,也早被一阵莫名的酸涩吞没。
顾正晨突然哈哈大笑,又说:“你还真想谈恋爱啊?天——让我猜猜,你不会还要为了那女的去结扎吧?”
“闭嘴!”
“哎、别介嘛,你还没这打算?哦……”
他看江离离脸色爆红,恍然大悟,道:
“看来你还没觉悟,那让我来给你点拨点拨。你看哈,每次事前都得做防护、体验感多不好,但要是零距离,闹出人命可咋办——难不成你让女方结扎?拜托,做什么春秋美梦呢。”
顾正晨拍了拍江离离的肩膀,继续说:“所以说,兄弟,尽早去医院。说不定女方还因你这份主动而高看你一眼……”
首先,作为童子功的资深修习者,江离离不可能碰过人事,因而对那些床笫概念的理解完全停留在理论层面。
再者,由于他心知自己与夏远山的差距太大,目前的他满脑子都是如何提升自己、如何使自己足以与夏远山相配,除此之外再无他念。
江离离心思干净纯洁,这种无垢无尘到以至于他隐隐有发展柏拉图式纯爱倾向了。
但倾向归倾向,人类生理底色却不容易改变。
于是,此时江离离听对方大刺刺地说防护、零距离等“行话”,虽非虎狼之词,听着也不免面红耳赤。
那顾正晨本是在嘲讽江离离的恋爱脑,可眼看对方真要考虑他的建议,登时惊呼:
“你到底是真傻、还是故意恶心我?你真看不出那女的是在玩弄你吗?!”
江离离不悦道:“不要把你的视角带入别人的世界里,不是所有人都是包养关系……而且,我是打算追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