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边的小艇上,室内的整体陈设早就已经脱离了原先的布置,看起来像是刚结束完一场打斗。
为了节省体力,王臻逸尽可能地动用了周围能动用的所有物品。
她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防备地看向对面的人。
抑制剂起效的时间没那么快,得在拖一会儿。她在心中暗自估算着时间。
只不过,对方像是看穿了她目前的状态,下一秒,属于alpha 的信息素在船舱内部扩散开来。
明明是一样的花香调信息素,却带着一股馥郁到粘稠的恶心味,一股脑地宛如实质一般,通通压在了王臻逸的脊背上。
肮脏而又卑劣的手段,打不过就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挽尊。
她扯着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来。
就这?
她做过数万次的信息素脱敏训练,这种不入流的手段,还不足以令她轻易弯腰低头。
发酵过度的花果香气萦绕在王臻逸的鼻尖,看着她眸底厌恶的神色,他倒像是更愉悦了几分。
“真是令人佩服的意志力啊。那么如果说,我再加上这把□□手枪呢?”
船舱的另一头,有人如幽灵般在疯狂地穿梭在走廊中。
那个房间和手铐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束缚,外头的两个看守者甚至来不及举枪,就被他用手铐砸晕了过去。
在缴获了那两个看守喽啰的枪械后,他很快从那两人的话里摸到了监控室的位置,并在通过武力镇压了里头的几名人员后,找到了王臻逸所在的地点。
要快一点,再快一点。
监控内,他还看到了那一张熟悉而又厌恶的脸。
那人对着镜头这边的他挑衅似的打了个招呼,然后让他眼睁睁地看着通过最恶劣地方式将王臻逸打败。
他忍不住拧紧了拳头,脚下生风恨不得自己能立马飞去那里。
他不知道那人在丧心病狂地大笑着关掉了监控后,还会对她做出什么恶劣的行为。
他的心中像是燃烧着一团熊熊的烈火。
那个人,他是怎么敢的!?
他没有掩去自己的声响,在进入到那艘小艇的下一秒,一颗子弹立刻呼啸着擦着他的耳朵飞过。
伴随着子弹刻入船体中的声音,他迅速地找到掩体,同时举枪朝向子弹射来的方向。
“你来的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一点!”
对方从黑暗中大大方方地走出,手中还钳制着一个人质,朝着来人露出了一个残忍的微笑。
吕途站在王臻逸的身后,手指轻柔地抚过她的头发,亲昵的动作即使落在旁人的眼中也能感觉到万分的不适。
明明是同父异母的两兄弟,面容上却并不相像,他比吕莫高出约莫半个头,举手投足间却带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你总算来了,我亲爱的弟弟。”吕途温和而又喜悦的声音,就像是终于等到了一位宴请的贵客。
船舱内,两人的弹药已经用完了。
两人彻底抛弃了文明的伪装,纠缠扭打着倒在地上,如困兽般撕咬着彼此。
像狗一样死去......似乎更适合你们。
不过,没那么多时间了。
她望了一眼远处红蓝闪烁逐渐逼近的警灯。
“父亲。”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任长夏的脸。
她从阴影中一步步缓缓走出,唇角噙着浅浅的笑意。
“来得正好。快把他......”话音未落,又是一道闪电劈下,照亮了任长夏抬手举起的武器。
和那位alpha父亲骤然睁大的眼睛。
枪声响起的同时,塔隆撞破了窗户的玻璃。
等任长夏追出去的时候,他已经翻身跃入了大海中。
任长夏无奈地一笑,那笑容在她平日里会显得腼腆可爱,但此刻却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漠。
被她称作“父亲”的alpha咳出一口血,尝试着挣扎却仍无济于事,索性躺下来换了个让自己没那么痛的姿势,自嘲道:“养不熟的白眼狼。”
“该收手了,父亲。死了太多人了。”
“到现在了你来跟我装什么圣人?我以为就算旁人不理解,你总会理解我......毕竟,你自己手上的血也不少。”
任长夏苦笑了一声:“不管是被迫也好自愿也罢,我的确不干净,手上也确实沾满了血。但很快,我就可以不用再受制于人,受人摆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