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冷冷的瞥了良妃一眼:“良妃,当众喧哗,你的规矩都去哪儿了。我看柔贵嫔说得很是,你是该好好静静心,不要老给本宫和皇上添麻烦。”
良妃脸色一白,“娘娘,您怎么能如此袒护柔贵嫔呢?昨天下着雨,她却让芳嫔冒雨去她的玉芙宫,讽刺她是花房宫女出身。这也就罢了,可柔贵嫔竟然大胆到让她侍弄两盆将死的芍药,极尽屈辱之能事。皇后娘娘,柔贵嫔这般欺辱宫嫔,简直是大逆不道,您也不管管吗?”
柳玥还没说话,秦才人却冷不丁附和了一句:“良妃娘娘说得可是真的?嫔妾和贵嫔姐姐一起在储秀宫时,姐姐的性子的确是直爽娇纵了些,但总不至于这般,这其中是否是有误会呀?”
柳玥瞥了秦才人一眼,上赶着给自己上眼药,看来上次还没受够教训呐。她嘁了一声:“良妃娘娘言重了,秦才人说得对,这都是误会。嫔妾哪敢做您说的这样的事。只是昨天和芳嫔聊得投机,她说帮嫔妾看看那两盆花来着,怎么成嫔妾欺辱宫嫔了。”
良妃瞪了柳玥一眼:“欺上瞒下,柔贵嫔好一张利嘴。你到底有没有欺辱宫嫔,传芳嫔问问就知道了,我看你到时候还有什么话说。”
皇后哼笑了声:“偏偏不巧,芳嫔昨夜和我告假,说染了风寒,今日不能给本宫来请安。怎么,良妃现在非要芳嫔病中前来,是不是也有些不妥呢?”
良妃气得微喘气:“娘娘,芳嫔为什么感染风寒?还不是昨天柔贵嫔非要她去玉芙宫导致的?说到底,芳嫔染了风寒,这就是柔贵嫔欺辱宫嫔的铁证,嫔妾请皇后娘娘严惩,不然不能正后宫法纪。”
皇后转向柳玥,“柔贵嫔,你怎么说?”
柳玥懒懒地掀了下眼皮:“照良妃这么说,以后宫中赏雨赏雪赏花什么的宴会,还是不要举行了,要不然谁身体不好染了风寒,或者是出了事,都要怪做东的欺辱宫嫔了。只是嫔妾想问,如果今日叫芳嫔去赏雨的是皇上,皇上算不算欺辱宫嫔呢?”
话音刚落,底下便响起几声轻笑,良妃更是被气得脸红,她紧紧抓着桌角,恨不得抓下一块儿来。
皇后强忍着笑意,对着良妃不咸不淡地说:“良妃,大家都是一个宫里住着的姐妹,就算脾性不同,你也该让着些贵嫔妹妹。她毕竟年纪还小,你都多大了,和妹妹们置气,失了体面了。”
皇后又狠狠地戳了良妃一刀,良妃简直要吐血,她自负美貌,最讨厌别人说她老和丑了。急火攻心,良妃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可她说又说不过,只能一甩袖子朝皇后草草行了个礼:“嫔妾身子不适,就先告退了。”
皇后拿着帕子压了压鼻下,懒懒地嗯了声,“去吧。”
良妃一走,殿里的气氛缓和了不少,一些年轻的嫔妃慢慢说笑起来。秦才人却赶紧缩起身子,恨不得别人看不见她。
柳玥笑着打量她,“才人妹妹身上这套裙装真是别致,看这花样不是宫中常见的式样儿。”
秦才人愣了下,随即强挤出丝笑来:“贵嫔娘娘说笑了,嫔妾哪里比得上娘娘的东西,就是些平常的式样罢了。”
“才人太过自谦,你父亲可是户部尚书之女,家族如此高贵,有几件好东西也再正常不过了。”
秦才人脸色一白,她真的没想到柳玥这样大喇喇地说话,她是疯了吗?正要辩解,柳玥却堵住了她的嘴,“本宫瞧才人身上的这裙装真是喜欢,才人没事的话就来玉芙宫和本宫宫里的针线嬷嬷们说说吧。本宫看看能不能让针线嬷嬷们也学学这别致的花样儿呢?”
秦才人心中咯噔一声,愣了会儿才想起拒绝,可柳玥根本不给她机会,早就和淑妃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