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妃顿了顿:“两千五百两?贵嫔一年的份例也不过如此吧,她倒舍得。”
桂英撇了撇嘴:“娘娘,皇上宠她,恐怕柔贵嫔的小金库还不止如此呢。”
赵妃像是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皇上每次赏她的时候,似乎总有黄白二物,而且数量不少。如今看来,这柔贵嫔还真是个通透的人啊。要知道落难时,别的什么旷世宝物恐怕都没有金银好使,也难得她在禁足期间还能让陈婉仪拿出这么多银两来投靠本宫。”
桂英笑着恭维赵妃:“她再通透又如何,哪里比得过娘娘慧眼如炬?现如今,她更是用尽办法想搭上您的路子呢。”
赵妃瞥了桂英一眼:“这些年咱们的日子是过得清苦了些,你倒也不用见着些财物就按不住性子,成何体统?”
桂英抬眼看了看赵妃,抿了抿唇:“娘娘受了这么多苦,如今的日子总算松快了些,奴婢只是为娘娘高兴。”
赵妃轻轻摆手:“本宫还不知道你的心思?本宫之所以帮柔贵嫔是看不惯德妃那张狂的性子,从王府到现在,她什么都有了,却还是不肯放过本宫,本宫自然也不会让她那么痛快。只是本宫没想到的是,柔贵嫔的本事还不小,顺带着就让德妃吃了那么大的亏。”
桂英有些疑惑:“顺带?那柔贵嫔想对付的,是宸贵妃?可是,她自从太后寿诞出事以来,就一直被动挨打,又怎么能对抗宸贵妃,还顺带惩治了德妃呢?”
赵妃没有直接回答桂英的话,眼前又浮现出了太后寿诞时,柳玥无意间和自己说的话。将来有孕要向她取育儿经?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柔贵嫔之所以犯了那样的大错却仅是禁足,恐怕·······
赵妃唇角慢慢勾起,该说柔贵嫔是未卜先知呢,还是天命眷顾呢?亦或者,是二者兼顾。
两千五百两银子,柔贵嫔说拿就拿出来了。那么现在,她在干嘛呢?恐怕日子不会太差吧?不说别的,只要有银子,尚宫局和内侍省那边自然好说话,更何况,还有温如山时不时地往玉芙宫跑。
赵妃低笑一声,真是同人不同命。想当年德妃是王府的侧妃,她就是一个最莫等的奉仪。德妃和王妃斗法,王妃先怀上了孩子,德妃嫉妒成狂,设计害了王妃的孩子。王妃当然怀恨在心,在德妃怀孕后,故意提拔也有了孕事的她和德妃抗衡。德妃怀着身孕,脾气越发狠毒刁钻,她在身份和手段上都斗不过王妃,又嫉妒她怀了孩子和自己承宠,就可劲儿地折磨作贱她,要不是刘太后心疼孙儿,后来把她接到了宫里养胎,恐怕她早就在德妃手底下熬成灰了。
有时候,她都不敢想,当年到底是是吃了多少苦头才生下二皇子?
好在皇上登基后封了她妃位,自以为要熬出头了。结果,刘德新馨那个贱人竟然封了德妃,又赐协理六宫大权,还是死死压在自己头上。后来德妃被母家连累,失去了协理六宫大权,她总算松了口气。可这才过了几年安生日子,前段时间德妃又因为刘太后寿诞重获协理六宫之权,她时不时又被叫到景仁宫,重演当年的噩梦······
先前她还是一个小小奉仪时,每天忍辱负重地活着也就罢了。可现在,她可是二皇子的生母,更是皇上亲封的正二品妃位,她凭什么还像以前那样作贱自己!赵妃眼中一寒,心中仇恨的火焰剧烈地燃烧起来。
过了许久,紧抓着在扶手的上手慢慢松开、赵妃冷笑一声,也许当日侍奉太后时,只是恨极了,不想德妃那样得意,故而嘴上一时没把住门儿,便为柔贵嫔陈情,说了实话。可是如今看来,柔贵嫔似乎就是专治德妃来的,一旦两人对上,刘太后似乎都无能为力了。
在这宫中,如果没有家世、地位和皇上的宠爱,就必然要夹起尾巴做人,或许要忍一辈子。可陈华娟刚才有句话说得对,二皇子如今也要去尚书房念书了,他的皇子之路即将正式开始,难道还要像她的母亲一样任人欺辱、被人看不起嘛?
绝对不可以!她绝对不要让自己的儿子和自己一样,窝窝囊囊地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