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儿女彻底摧毁了她的理智,让她只能认栽。不过,要任人宰割,还没到那个时候。
“你们是清远侯的人?”
那些刺客一听,俱都一愣。随即他们冷笑一声,居然都飞身逃走了。柳玥站在秋风萧瑟的屋顶上,愣了半天,终于回过神来,她嘴角微挑,原来如此。
飞身下到了院里,受伤的两名此刻也消失无踪了。她冷笑了声,慢慢走进屋里,关上了门。就在这时,倒在地上的一个侍卫偷偷睁开了眼睛,看了看禁闭的屋门,又缓缓闭上了。
柳玥一进门,春芳和春晴立刻抱着孩子跑了过来:“姑娘,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你们呢?”
春晴摇了摇头:“我们也没事儿,刚才正要逃出去,那些刺客却不知为何散了。姑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去找皇上吗?”
柳玥嗔了春晴一眼:“慌什么?去找皇上误了他的大事吗?”
春晴立刻低下头:“我错了,我就是担心姑娘和孩子的安危。”
柳玥叹了口气:“岂止是你,本宫今晚也中计了。”
春芳眼睛一眯:“娘娘,你已经知道那些刺客是谁派来的了?”
春晴一听,气得一跺脚:“到底是谁敢这么害咱们,姑娘一定不能放过他!”
柳玥又叹了口气,“恐怕这次,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半个月后,圣驾安然回銮,而安定王夏家包藏祸心、大逆不道,勾结逆贼平王,联合西南云族起兵谋反,幸得清远侯率兵镇压,如今安定王和平王一家老小皆打入大理寺,等候审问。
自此,这棵从开国便盘亘在皇室土地上的参天大树终于轰然倒塌,就等着瑞帝一声令下被连根拔起了。
前朝后宫皆掀起轩然大波。吏部尚书秦元华带头弹劾夏家多年来结党营私、把持朝政、欺压百姓、目无王法等等大罪。言官们更是言辞激烈,把夏家的祖坟都快挖出来鞭尸唾骂,议事大殿上连着三天慷慨激昂都没停下来过。
罪证确凿,大理寺只是走了个个过场,很快夏家和安王就被定罪:成年男性一律处斩,妻女幼童皆没为官奴,永世不得出。旨意一下,朝廷上很多官员都觉得大快人心,夏家这几年也嚣张跋扈了,连皇族都不放在眼里,官员们背地里不知道受了他们多少羞辱磋磨。
只是大部分世家大族都人人自危,明明当时周家都保住了一命,只是发往流放边疆了。怎么更加煊赫的夏家却被满门抄斩呢?
“这就是皇上的厉害之处了。松弛有度,既有菩萨心肠,又有雷霆手段,那些世家大族日夜悬心,归顺还不是早晚的事儿?其实他们也未必不懂,周家虽说也有不臣之心,但到底只是想想而已,夏家切切实实做了,皇帝要是再宽恕不是成了冤大头?以后谁还服他?只是多年养尊处优,一个两个脑子都坏掉了,还存着一丝侥幸呢。”
宸贵妃笑了笑,对着柳玥说道。
柳玥轻哼了声,“你真是哪一步都算到了,知道必死无疑才缠上了我。怪不得现在还笑得出来。”
宸贵妃摸着柳玥给她的小小的白玉瓶:“我有了这个,自是要多谢柔妃娘娘。风声鹤唳之际,你倒是不再爱惜羽毛,竟然用轻功飞到我宫中来了。难道,不怕被明镜司的人发现了?”
柳玥笑了笑:“那又如何?你死了,后宫就是我的,我还怕什么?”
宸贵妃意味深长地一笑:“恐怕不尽然吧,你似乎是想到了其它法子。难道是那花婆婆?”
柳玥瞥了宸贵妃一眼:“你还是多操心下你自己吧。为了一个男人真的值得嘛?还浪迹天涯,你们知道江湖门儿朝哪开吗?”
宸贵妃看着窗外的夜空,眼睛亮亮的,“无所谓了,在这后宫困了五年,也与他分别了五年。哪怕只是一瞬,只有我和他的时光,我也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