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公公愣了下,随即哭诉得更加可怜:“皇上明鉴,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啊!”
瑞帝回头冷冷地瞪了温如山一眼:“狗奴才!你今日是死了嘛?再发愣,一起去暴室服役!”
温如山忙跪下请罪,并忙命身后的儿侍卫把几个人迅速拖了下去。瑞帝没再搭理温如山,大步向前走去,温如山脸上冷汗直冒,连带着也埋怨上了皇后,您说没事儿戳皇上儿肺管子干嘛?俪贵妃是能随便动的吗?
没走几步,陈皇后就领着众妃迎了过来,方才的争端她已经听得清清楚楚。原本她是想赶快上前争辩两句的,但是见到瑞帝震怒的那一刻,她忽然有一丝清醒。入宫以来,皇上依旧和在王府一样对她礼遇,没有红脸斥责的时候,她慢慢放下心,也找回了在王府女主人的感觉。
可是刚才那一霎那,她觉得曾经亲密无间的夫君一下变得那样陌生,她这才意识到瑞帝已经是皇帝,而不再是王府里那个温和有礼的王爷了。因而,脚步便停了下来,她不敢再上前,可帝王却满脸阴沉地走了过来。
陈皇后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忙俯身行礼:“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安。”
瑞帝嗤笑一声:“安?皇后管理后宫如此用心,致使宫中日日风波不断,朕倒是想万安,怕是不能呢。”
陈皇后内心又惊又惧,但很快又满是委屈,她眼角余光瞥了眼瑞帝怀中的俪贵妃,更是心如刀绞。之前她不过是借着惠妃的势推波助澜,给俪贵妃制造了不少麻烦,但这次面对面对上,皇上却丝毫不问情由就直接站在俪贵妃那边,可曾考虑过她这个皇后的感受?
掩在袖里的手不断握紧,俪贵妃,这个贱人,到底是用了什么狐媚手段迷的皇上失了心智!
栖凤宫正殿里,皇后坐在主位下首,其余后妃生怕惹了皇上怒火,一个个缩在位子上噤若寒蝉。只有柳玥稳坐在皇后的宝座上娇滴滴地向皇上撒娇:“皇上,臣妾疼。”
瑞帝尽管早就看穿了柳玥的把戏,但这连月来不进后宫,他还真是想念这个小女人,如今又事出有因,便也纵着她。
“太医很快就来了,玥儿再忍忍。眼下,还是弄清楚刚才发生了何事,解了你的委屈。”
柳玥闻言,一滴清泪滚落,颇为娇怜动人,如含露的娇艳芍药,动人心肠。和贵嫔忍不住瞥了柳玥一眼,暗自心惊,俪贵妃不愧是艳绝后宫、绝代芳华,偏偏这样的女人还有手段和心计,能把陈皇后压制到如此地步,也就不足为奇了。
瑞帝话音刚落,灵贵嫔就起身禀明了情由,贤妃间或说上两句,瑞帝已然明白了事情的大概。惠妃见状还要辩驳,却被瑞帝一个眼神杀了回去,只得悻悻然坐在位上,紧咬着唇。
“皇后,朕记得后宫中一宫主位可自行管束、责罚宫中的嫔妃与宫人,怎么如今这规矩竟改了,朕却不知?”
陈皇后紧抿了抿唇才硬着头皮回道:“启禀皇上,宫规并未改。只是,只是臣,臣妾认为,妩婕妤到底是蒲国公主,俪贵妃如此滥用私刑,恐会影响两国邦交,对皇上的前朝有碍。更何况,为了与新妃争宠,还耽误了皇上政务,今日请安时又对本宫不敬。臣妾,只是想给俪贵妃个教训,让她以后不可再犯。”
瑞帝冷笑一声:“‘滥用私刑’?看来皇后还是认为俪贵妃无权惩戒后宫嫔妃是不是?还是皇后认为让俪贵妃协理六宫的朕也有错漏?不然你为何对俪贵妃如此不满?”
陈皇后立刻跪在地上,“皇上息怒,臣妾怎可对皇上不敬,臣妾绝无此心!”
“那朕便问你,身为正一品贵妃,有无惩治后宫嫔妃的权利!”
陈皇后咬着牙,只得垂下头,声音沉得快滴下水:“回皇上,有。”
瑞帝冷冷地瞥了陈皇后一眼:“既然有,那贵妃就不算滥用私刑,至于你说的贵妃有碍前朝政务,朕且问你,区区一个小国的公主入了后宫,打不得骂不得,竟是要供起来,你眼中可还有大景朝的国威?”
陈皇后这下直接惨白了脸色,腰身直接匍匐在地,“皇上恕罪,臣妾绝无此意,真的绝无此意啊!”
柳玥这时轻哼一声:“既然两者都不是,那皇后就只是看不惯臣妾,想借此发挥,惩治臣妾罢了。臣妾知道,皇上不过多宠了臣妾些,这后宫有些人就恨不得要臣妾的命,可您是皇后娘娘,理应管束嫔妃,不得生嫉妒之心,这样才能和睦宫闱,却没想到······”
陈皇后目眦欲裂,指着柳玥便斥道:“俪贵妃,你休要污蔑本宫!”
柳玥忙躲到瑞帝怀中:“皇上您看,这宫中处处容不下妾身,眼下也只有您能护住臣妾,臣妾好怕!”
瑞帝蹙了下眉,但还是揽住柳玥腰肢,只是在人看不见的地方拧了一把。柳玥浑身颤了颤,便躲在瑞帝的怀里不出声了。
瑞帝转眼看向陈皇后:“朕还坐在这里,是非公道自然看得清楚,皇后倒也不必再多言。只是你身为皇后,却和嫔妃之首的贵妃闹起来,让满宫的人不知怎样看笑话。后宫如此之乱,朕倒很忧心,你是否能替朕管好后宫呢?”
陈皇后身子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她看着眼前刺眼的一幕,恨得发抖,可是心底又有无限的恐惧,她才刚入宫,刚办完万国宴,积攒下好名声断断不能失去六宫大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