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甜全名叫姚宝甜,因为她是家中独女,父母的宝贝甜心,所以她的父母给他起了这个名字。
宝甜的一家就住在工厂旁边的家属区,是她父母分配到的职工房,父母都是厂里的技术工,宝甜就在旁边的学校读书,她们是很普通的一家人,虽然周围都是这样的家庭,但是这家人过得很幸福。
工人家庭,并不是大富大贵,没有家底挥金如土,可宝甜的父母总是尽力给她最好的生活。虽然夫妻俩嘴上不说,可每次工厂需要人加班,宝甜的爸爸总是会主动留下来,宝甜的妈妈就会接宝甜放学,回家做饭,操持家务。
宝甜拥有的玩具也是同学之间最多的,不仅是玩具,还有文具,衣服,各种漂亮裙子,发夹。她最喜欢那种边上带蕾丝的裙子,那种花边她觉得很好看,可这种裙子有些贵,宝甜的妈妈却说没关系,只要她喜欢,穿着好看,贵点也值得。
或许是宝甜的花边裙子实在太多了,住她家隔壁的张叔叔有些看不过去,经常笑着和她爸爸打趣:“一个女娃儿,你花嫩个多钱有撒子用,反正都要嫁到别个屋头,你天天嫩个辛苦,还不是给别个养的。”
宝甜的爸爸从来都不会让着隔壁的张叔叔,每次都会大声说:“女娃儿啷个了嘛,还不是我的娃儿,我想啷个养逗啷个养,又没花你的钱。再说了,我们宝甜乖得很嘛,哪像你屋头那个儿娃子哟! ”
他说完就会拉着宝甜进屋,然后宝甜就会听到隔壁的大门传来“砰!”的一声巨响,隔着一面墙都清晰可闻,感觉张叔叔关门力气的大得连她家的墙都震了起来。
隔壁张叔叔家也有个孩子,是个男娃子,比宝甜大一岁,但晚了一年上学,和宝甜一个年级,调皮的很,经常欺负同学,成绩也很差。宝甜很不喜欢他,因为宝甜不喜欢欺负别人的人。
可他经常跑来找宝甜的麻烦,可能因为他觉得他和宝甜是邻居吧,他经常借口问宝甜作业,借机骚扰她。
“姚宝甜,你又考了第一呀,好不得了哟~”,好好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阴阳怪气的,“你成绩好又啷个嘛,我爸爸说你是一个女的,以后只有给别个当老婆在屋头带娃儿。”
宝甜根本就不想搭理他,这种话从小到大宝甜在他嘴里听到的次数都数不清,她不知道为什么他家里有这么大的恶意,明明宝甜和他小时候还能在一起玩,可长大些他就变了,就因为她是女孩子?宝甜想不通,她的爸爸妈妈也让她别理他:离他家远些。
宝甜的爸妈也知道她期末考试又考了第一名,高兴得很,带她去买了条新裙子,是宝甜最喜欢的那种——白色连衣裙,裙摆带着蕾丝花边,还给她买了两个新的发夹,和裙子配成一套。
“我们甜甜好乖哦,穿个裙子嗯是好看!”,她的爸爸妈妈都很高兴,还问她暑假想不想出去玩,要多少零花钱。宝甜开心的抱住妈妈,爸爸就在旁边看着她们。
她永远记得那个时刻,永远,永远。
要是这么普通又幸福的生活能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这样宝甜就能像别人一样,读大学,毕业了再找份工作,或许还能当个工程师,成为爸爸妈妈的骄傲。或许她也会找一个相爱的人结婚,就像她的爸爸妈妈,有一个幸福又普通的小家,加上爸爸妈妈就是一个幸福的大家。
可是没有或许了,没有任何可能了,宝甜再也没有平静的,美满的生活了,她的人生被迫中断了。
为什么呢?
为什么她会死呢?宝甜直到现在都没想明白。
放了暑假,宝甜那天穿着新裙子去同学家里玩,同学家里有最新的游戏机,宝甜还没玩过,同学的父母也很喜欢宝甜,早就说好了留她吃晚饭,八点钟她爸爸再来接她。
吃了晚饭,一个电话响起,同学的外婆急病进了医院,他们一家马上就要去医院看望老人。临走前,宝甜给家里打了电话,没有人接,可能是爸爸妈妈都不在家,她也不好意思一个人呆在别人家里,反正天还没黑,她决定自己回家。
宝甜才走到一半,天居然慢慢阴了下来,开始淅淅沥沥的下雨,夏天的天气总是多变,不一会,天就黑完了,雨大得人睁不开眼睛。
宝甜急着躲雨,往另一边居民楼的小巷走,这条路近一些,还有棚子,她可以早点回去。
光线更阴暗了,宝甜加快了脚步,不远处却有一个亮亮的东西闪了一下,她抬头看去,看见了隔壁张叔叔铁青的脸,还有他手里那个发出闪光的东西。
原来,那个亮亮的东西是一把刀。
宝甜痛得直不起腰,张叔叔又拿着刀捅进了她的肚子,她想跑,却痛得动不了。
她感觉肚子温暖起来,热热的,低头看去,原来是她的血,红得很,把她的手都染红了。
宝甜倒下了,张叔叔也跑了。
她觉得好痛,真的太痛了,痛得她连声音都喊不出来,有没有人来救救她,她的喉咙一直在动,求求了,她不想死,谁来救救她,很快,她的喉咙也动不了了,她闭上了眼睛。
宝甜再醒来的时候,剧痛都消失了,她感觉身体轻飘飘的,清得像一朵云,轻得像在天上飘。
有人救了她吗,太好了!宝甜开心得笑了起来,然后就看见了她躺在地上的身体,血和雨水混在一起,把她最喜欢的裙子染得鲜红,连裙摆的蕾丝花边都晕成一片血色。
原来她还是没得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