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男女之间的分分合合沈淮序向来不多作评判,大部分时间还是听过了也当没听过,手机屏幕亮了亮,他以为是陆元昭,拿起来,才看见是吴睿发来的检测结果:【沈总,这个香是有问题。】
-【里头有点催情的成分,但是微量的,起不到什么效果。】
-【应该是用来辅助调香的,因为放得少,成分表里没有写放了此类香料,谢小姐买来送人时,应该也不知道。】
沈淮序回:【知道了。】
-【把香丢了吧。】
一顿饭吃到了十点多。
都上桌了,自然避免不了喝酒,更何况跟谢楷站在一块儿,别人来给谢楷敬酒,顺带也就把他给捎上了,更别提闻毅那小子今天又送了瓶烈酒来,谢楷那厮趁自己没留意,往自己的杯子里灌。
也得亏沈淮序发现得早,否则今夜就得宿在谢楷那儿了。
等到回到车上时,沈淮序满身都是酒气。
他皱着眉,摇下窗户透风,也散散味道,尚带着冷意的春风往脸上一吹,那股迷离劲儿就疏散了不少。
“沈总。”吴睿试探性地问他,“回家吗?”
“不了,去酒店。”沈淮序吩咐,“然后把车留给我。”
车子在酒店的车库停好,沈淮序拿过钥匙,进电梯,上楼。
电梯镜面映出他泛红的眼尾,他烦躁地把外套脱下挂在臂弯,方才在车上他罕见地往自己身上喷了汞香水,檀木味道的,应该掩了点刺鼻的烈酒味。
出了电梯,确认自己身上没什么奇怪的味道后,沈淮序才在那扇门前站定,去敲那堵他念了一晚上的房门。
陆元昭开门时带着未干的水汽,发梢滴落的水珠正巧砸在沈淮序的皮鞋尖。他盯着她微微缩起锁骨处,也顾不得她满身的水汽,将人揽过来,深嗅她身上的白茶香。
她大概喜欢用白茶味的沐浴液,这是他摸索了一夜后得出的答案。
他记下了。
檀香,酒气混着白茶的清香,在血液里沸腾,房门吱呀落上的刹那,沈淮序伸手扣住了她后颈。
酒精这东西真能挑起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好叫人不吐不快。
就好比在此刻,沈淮序万分后悔。
一想到晚间裴泽臣谈及陆元昭时的那怡然的神色,他就万分不自在。
他该带着陆元昭去赴宴的。
鼻尖萦绕的清香挑动他的神经元,沈淮序撞上她牙齿,长驱直入地搅动着,他步步紧逼,陆元昭只得本能地向后退,却因为失了气力,步伐紊乱,沈淮序怕她摔着磕着,环住她的腰,将她往沙发上带。
烈酒与白茶的气息交替,爆炸般充斥鼻腔,沈淮序摘下眼镜,丢到茶几上,陆元昭警觉地感知到沈淮序要进一步动作,连忙拒绝地擒住他要剥离自己睡衣的手。
“不行。”
她的声音细如蚊呐。
沈淮序的喉结咽动了下,将软枕垫在她腰后,好叫她舒服些。
他的嘴唇未离,还在一下一下地磨着她的颈,他执着于,还得分出心神来解释,“我知道,你那里肿了。”
陆元昭紧抿着唇,沐浴过后素白的脸颊早已因为接吻时的缺氧涨得通红。
真是疯了。
她闭着眼,难捱地去推他宽阔的肩膀。
没用。
他的唇慢慢往上,快要贴上她的耳朵,他□□她的耳垂,耐心地询问:“晚上自己上过药了吗?”
白天沈淮序出门前,掐着她的腰给她上过一次。
陆元昭本该忘了,可他怎么能面不红心不跳地同她说这些。
“上过药了。”陆元昭闷声说,抬手想去推他,才惊觉自己碰到了他的胸膛。
一只手停在那儿,放也不是推也不是。
“昭昭,帮帮我。”沈淮序放软了声音,在她耳边磨。
“我好难受。”
陆元昭看着她冷白的肌肤泛起一层薄粉,讷讷地问:“哪里难受?”
“要不要我叫……”
她刚想问问要不要给酒店打电话送点蜂蜜水上来,手就被那股力道
搦住,往下带。
触及那一处,陆元昭骤然地想收回手指。
沈淮序先一步攥住了手腕,引导性地拨开她紧握的掌心。
“我不会。”陆元昭蹙着眉,推拒不过,别开眼去看别处。
“就这样。”
他握住陆元昭的手,往上头贴,大手拢住她的十指,教她握紧了。
沈淮序撑在她的上头,在她耳边用气音谆谆教导,又在某一刻,伏在陆元昭的肩头,从后头发出一声喟叹,“乖孩子。”
“你学得很快。”
当真像个诲人不倦的师者。
只可惜教的内容上不得台面,反而要误人子弟。
床头灯熄灭前,陆元昭再次同情地看了一眼自己泛红的掌心。
尽管沈淮序已经毫无遗漏地替她将手洗干净,可陆元昭总觉得指缝里的那黏腻感还在。
她脱力地躺在床上,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要是再给自己一次选择的机会,她一定会在今天下午收拾行李回杭城。
绝对,绝对不会留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