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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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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望去大概有个三百平往上了,在这个地段,不是一个普通

这还是等回杭城了,让齐祺以后找个时间去查查好了。

“这是你的房子?”陆元昭不太相信地问。

“嗯,之前买的。”

他读本科时家里怕他住不惯宿舍,把这套房子过户给了他。

这是他最小的公寓了。

他名下的那几套房产,包括他常住的那套,要是带着陆元昭去,以陆元昭的性子,估计会吓得马上同自己提分手。

“生日快乐。”陆元昭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她把矛头对准今天自己千里迢迢来的目的,从他的身上下来,去行李箱里拿了盒子递给他,“你应该和朋友已经吃过蛋糕,也吹了蜡烛,我就只给你带了个礼物。”

第一次见面就穿的GUCCI,沈淮序应该还挺喜欢这个牌子。

“打开看看。”

是一件很简单的黑色衬衫,GUCCI的,和普通衬衫不同的是,门襟处用的是拉链。

“谢谢昭昭,我很喜欢。”沈淮序发自内心地笑,“为什么想到送我衬衫?”

“不知道,就觉得你上班能穿。”

不算多走心的礼物,他们见面时,沈淮序穿得最多的就是衬衫,陆元昭昨天和林从颐逛街时瞧见,就顺手买了一件,说是买给陈漾的,林从颐也就没多问。

陆元昭不知道沈淮序穿的什么尺码,只管往大了买,真大了也没关系,oversize也是一种风格。

“那你还要我补上?”陆元昭把头靠在他怀里,说话,摁亮手机看了眼时间,“晚点都要过零点了。”

“没事。”沈淮序抵着她的额头,指节触及她柔软似绸缎的腰,也没勉强,“那就下次。”

沈淮序嗅着她身上的香味,不是平时的焚香,倒像是白茶,问:“要不要起来参观下?”

“这里是干什么的?”陆元昭环顾四周,指着客厅旁的那一侧用玻璃隔断出的一处空间。

“茶室。”沈淮序将陆元昭的手牢牢地牵在手里,把她拉起来,“带你去看看?”

茶室不大,附和沈淮序一贯淡漠的品味,不过一张桌案,几把椅子,桌上摆了套紫砂茶具,窗边做了一侧软榻,榻前摆了一张伏羲式古琴。

“这儿怎么有把琴?”陆元昭惊讶地眺他,沈淮序也学琴?看着气质不像啊。

沈淮序微怔,这才想起之前沈舒媛要学琴,那古琴老师恰巧就住这附近,就将他这处空下来的宅子征用,寻人在这儿的茶室里学。

“应该是我堂妹留下的。”沈淮序说:“她在学琴。”

“学琴?”

沈淮序在茶室里的软榻上坐下,解释说:“之前喜欢上一个音乐学院的男生,为了投其所好。”

陆元昭哦了声,抬指轻抚琴弦,指尖抚过琴额断纹,琴面映出茶室的幽光,十三枚螺钿徽在月光下泛着蚌壳似的冷晕。

是把好琴。

熟练的指法落入沈淮序眼底,他意外道:“你会琴?”

“略懂皮毛吧。”陆元昭拨弄了下琴弦,“我不擅长这个,对音乐的造诣没有我姐姐那么好。”

“你姐姐?”沈淮序挑眉,心道陆元昭说的是哪位姐姐,齐祺吗?他对齐祺的事不感兴趣,不过陆元昭难得对他放下戒备说些什么,他自然会洗耳恭听。

“嗯,我姐姐,她琵琶弹得很好,就是可惜最后没走专业的道路。”陆元昭说起这事还满脸遗憾。

“为什么?”

“我姑姑对我姐姐期望很大,觉得她该去走另一条路。”

哦,姑姑的女儿,那估计说的就是齐祺了。

沈淮序只听了前半句,就已经猜到了结局,意料之中的事,在这个圈子里,从小到大随心所欲地发展些爱好倒也无妨,可真到了要挑大梁的节骨眼,还是得老老实实地走家里给安排的路,一个个去接手各家的产业。

悬顶之剑时刻挂于头顶,一步行差踏错可能就是步步错,与其成为众人口中败坏家底的不肖子孙,多数人倒宁愿在父母庇护下做个闲散子弟。

只可惜在这个圈子里,大多数人都没有选择权。

“没有,她去国外读了商科。”陆元昭说:“其实我姐姐最想去去的是外院,其次才是去央音学民乐。”

陆元昭看着沈淮序认真倾听的模样,才发觉自己今晚的话有些太密了些,她笑了笑,问:“这两个专业是不是相差很大。”

“没有。”

沈淮序揽过她,下巴靠在她的肩头,陆元昭打眼朝他看去,见他眼眸深深地盯着她瞧,也不说什么,心里顿时有了谱,笑道:“这样看我做什么?难不成想听我弹?”

沈淮序倚着花梨木琴桌,看陆元昭的指尖抚过琴弦,“就弹一曲,行不行?”

“我学得不精,不是专业的。”陆元昭怂了下肩,让他把下巴挪开,指尖已落在弦上,想着今天是沈淮序生日,还是依他一回好了。

她勾着唇朝他笑,“这儿点不了歌,给你弹曲高山流水贺你三十。”

沈淮序也跟着扬了扬眉,只当没听见她话里在笑自己老,屈指叩了叩琴腹内的朱砂款识,尾音黏在她发间白茶香里,“那我耳听心受。”

陆元昭没应声,食指推起七弦,无名指在十徽轻揉。

她抚琴的模样很好看,指尖像松涛掠过冰封的弦索。

该是下了不少功夫的。

琴声的尾音消失在突然贴近的呼吸间,在最后一个音节落定时,沈淮序贴上她的背,一双大手缠住她的腰,呼吸间蒸腾的热气扫过她后颈。

陆元昭听见他喉结咽动的声音,混着衣袖摩擦的窸窣,明白这是夜雨将至的前兆。

“不行。”陆元昭推开他的胸膛,虽说她收着力道,可怎么看都有点欲拒还迎的意味在。

沈淮序止住了动作,吮弄她的锁骨,像是在宣纸上绘蜡梅,用朱砂印出几撮红痕,他的嗓音沙哑,在她耳边问:“生理期?”

“不是。”陆元昭总不能说自己疑似怀孕了,只能假装疲倦道:“最近忙毕业,有点累了。”

沈淮序笑了,扶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压倒软塌上,“那你躺好。”

“你干什…”

沈淮序的眼镜滑落鼻梁,摘下,丢在茶室木地板上,露出洇开薄红的眼尾,他将她摁在软榻,“你不用动。”

像是在沙漠中徒步数日滴水未进的过路人,唇焦口燥地走了一夜,看到了一片绿洲,发了疯似地去饮那汪令人心安的水源。

陆元昭感受着他唇碾过,挑动她的神经,脚趾蜷曲在一起,眼神失焦地盯着天花板,生理性的泪水溢出眼眶。

井则有泉,渴者俯之。

夜间的绿洲本该气温骤降,可也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热气,将那一处水源的蒸腾,蒸发作水汽,风一吹,轻飘飘地浮至云端,又在某一瞬间,水汽凝结,化作倾盆大雨,将绿洲里的过路人淋得溃不成军。

不过顷刻,陆元昭就迷了眼,眼中只余下那颗在裙摆晃动的鼻梁,及其上的那颗黑痣,她紧咬着下唇,浑身酥麻,还当自己是瞧见了海市蜃楼。

眼泪滚落进枕芯,晕开一团水渍,似是在报复,将他的发丝一一攥进掌心。

大雨淅淅沥沥地停了,只余下混乱的呼吸惊破雨幕,在黑夜里纠缠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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