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风抬起头,用充满恨意的眼神死死盯着马匪头子,一字一顿地说:“你们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马匪头子被他的眼神彻底激怒,挥舞着皮鞭疯狂抽打着柳如风。柳如风的身上很快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痕,整个人气息奄奄,生命的气息愈发微弱,他的意识也开始渐渐模糊,但仇恨让他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皮鞭的抽打声、马匪们的狂笑声以及柳如风痛苦的闷哼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人间炼狱的悲歌,在这荒芜的沙漠中回荡。
“大哥,差不多了,别把他打死了,不然就卖不上价钱了。”一个马匪在一旁提醒道。马匪头子这才停下手中的皮鞭,喘着粗气说:“算你小子命大,先留你一口气。”此时的柳如风,身体如同一滩软泥,毫无生气地挂在马匪的手中,可他的眼神中依然燃烧着不屈的火焰,尽管这火焰已十分微弱,却顽强地跳跃着,不肯熄灭,那是他最后的倔强。
随后,马匪们将柳如风扔到一匹马上,朝着那座破败的寺庙疾驰而去。一路上,柳如风被颠得七荤八素,伤口的疼痛如汹涌的潮水,一阵接着一阵,让他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但他心中始终怀着一丝微弱的希望,盼着萧然还活着,盼着这一切只是一场随时会醒来的噩梦,可现实却如冰冷的潮水,一次次将他淹没。
回到寺庙,柳如风一眼便看到那杆长枪,枪尖上插着的正是萧然的头颅。萧然双眼紧闭,面容苍白,似有无尽不甘。柳如风的身体瞬间僵住,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停止了转动。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拼命地摇头,嘴里喃喃自语:“不,这不是真的,萧然,你不会死的……”他挣扎着想要从马上下来,却被马匪们狠狠地推倒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看清楚了,这就是你的忠臣的下场!”马匪头子指着萧然的头颅,得意洋洋地说,脸上的笑容扭曲而狰狞,那是恶魔般的得意。柳如风望着萧然的头颅,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心中被绝望和自责填满,好似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是我害了你,萧然,我对不起你……”他嘶声力竭地哭喊着,声音在空旷的寺庙中回荡,显得无比凄凉,那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悲号,诉说着他的痛苦与悔恨。此刻,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抽离,整个世界都陷入了黑暗,曾经的信念和希望随着萧然的离去彻底崩塌,他的生命中再无一丝光亮。
马匪们把柳如风拖进寺庙,随手扔在地上。他蜷缩在角落里,眼神空洞而迷茫,他的世界仿佛已经彻底崩塌。曾经的荣华富贵、锦绣前程,皆如梦幻泡影,消散得无影无踪。他失去了国家,失去了亲人,如今又失去了拼死护他的萧然。他孤身一人,身处这危险重重的大荒,前路茫茫,不知该去往何方,未来一片黑暗,看不到一丝曙光。
马匪头子走到柳如风面前,蹲下身子,用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现在知道自己处境了吧?乖乖听话,说不定还能留你一条活路。”柳如风没有说话,只是用充满仇恨的眼神看着他,那眼神仿佛能将马匪头子千刀万剐。然而,这仇恨的眼神在马匪头子眼中不过是垂死挣扎,他对此毫不在意,反而更加肆意地嘲笑柳如风的无能,笑声在寺庙中回荡,充满了嘲讽,像一把把利刃刺向柳如风的心。
“哼,还敢瞪我!”马匪头子一巴掌扇在柳如风脸上,“明天就把你送到赵国去,换一大笔赏钱。听说赵国皇帝正到处找你,这下他肯定会重重赏我。”柳如风心中一沉,知道被送到赵国必死无疑,可此刻他身体和心灵遭受重创,已无力反抗,只能任由命运的宰割,如同待宰的羔羊,任人摆布。
夜,格外漫长,仿若没有尽头。柳如风躺在冰冷的地上,伤口的疼痛和心中的绝望如两座大山,压得他无法入睡。他望着寺庙破旧的屋顶,思绪飘回到了过去。想起在吴国皇宫的日子,那时的他被众人簇拥,享受着无尽的荣华富贵。父皇母后对他疼爱有加,整个吴国都在他的脚下,未来的皇位仿佛触手可及。他也曾心怀壮志,想要治理好国家,让吴国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然而,赵国的侵略如同一颗巨石,打破了他所有的美梦,将他的世界砸得粉碎,只留下一片废墟。
柳如风的心中充满了悔恨,如果不是他的无能,吴国不会灭亡;如果不是他的懦弱,萧然也不会为了保护他而死。他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活着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他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在心中默默地祈祷,希望这一切快点结束,希望自己能快点解脱,灵魂在痛苦的深渊中无助地徘徊,找不到一丝光明和希望,黑暗将他彻底笼罩,他在这黑暗中不断下沉,看不到一丝救赎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