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睁开眼，心中的悲伤和梦中的回忆如潮水般褪去，她的眼睛再次如同死水一般

“醒了？”坐在沙发的甚尔看着空，有些嘲讽，“怎么？你被五条家抛弃了？”

“我不能去五条家。”空对着甚尔说，眼神坚定，“我还有别的事，我不能去。”

甚尔看着空说完，若有所思，不能去吗？

“那就不去吧，你什么时候走？”

空起身离开：“谢谢。”

甚尔愣了一下，还以为这小姑娘会再缠他一段时间呢，就像当初在五条家一样，看来小姑娘也是长大了

甚尔看着眼前这个仗着脸好在甜点店骗吃骗喝的小姑娘头疼

他实在想不到，当初那个被千娇万宠的天才，是怎么成为这个被人揩油还无动于衷的人的，长大也不是这个长大法吧！！！

“我还真是会给自己找麻烦啊”甚尔叹气，不过......就当是，为了那唯一遇到的一件好事吧

甚尔拽住从他前面走过的小姑娘，懒洋洋的说：“你就先住我家吧，不过要收费的”

“哦，好。”空乖乖的跟着甚尔走

“你倒是不怕我把你卖了？你们五条家的小鬼可是很值钱的。”甚尔一只手拉着空一手拿着给金主买的甜点

“你很缺钱吗？”空问

“当然，养你可是很费钱的，我可不做亏本生意。”甚尔盘算了一下当初空在五条家的吃穿用度，思考着要不还是把她绑到五条家吧，起码自己不用赔钱，还有的赚

空想了想：“可以。”

“什么？”

“把我卖掉。”空平静的说

甚尔站住，看着空，确认她是认真的后，倒是觉得好笑，还以为小姑娘长大了，结果还和当初一样单纯

“行啊，不过就你这二两肉，也得有人要～”

空有些疑惑地看着甚尔，为什么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那我和你一起接生意？我可以接咒灵的生意。”空思考了一下，觉得帮咒灵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先不说我顾客都是女的，你说接谁的生意？？咒灵？？？”甚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掏了掏耳朵

“哦，你没有咒力，感受不到。”空歪头，“要看看吗？”

“你这家伙，我没有咒力还真是对不起了”甚尔抱怨了两句，就好像又回到了那天

【没有咒力的你在我眼里就像是太阳一样特别闪亮！】

“没有咒力，是一件好事，你别难过。”空拉住甚尔的手，认真的看着他

【你要走了吗？能去过普通人的生活真好啊】

“这话对咒术师来说还真刺耳啊……”甚尔自嘲的笑了笑，一如当初的回答，“你说要看什么？”

空想了想，带着甚尔来到了店员姐姐口中的自杀圣地-野外废弃的天桥

“没有价值……没有价值……没有价值……”一个咒灵在此地徘徊

“你是想要解决这个引导人自杀的咒灵？”甚尔靠在树上，开始无聊的打哈欠，虽然他看不到，但是也能感受到就是了，而且这段时间在这附近自杀的人过于多了，估计不久咒术界就要派人过来了

“嗯，店员姐姐很苦恼，她不想再看到有人来这里自杀了。”空点点头，直接走过去

果然还是那个小姑娘啊，天真单纯，恐怕是咒术界唯一的良心了

“等下，那应该属于一级的咒灵了吧？”甚尔喊住空，“你不准备什么？”

“准备什么？”空疑惑的看着甚尔，吃掉咒灵是需要什么仪式吗？嗯……准备刀叉？

“啧，算了”他就不该把五条家的小鬼当成常规对待，不管是五条悟那个一眼在人群中看到他的小鬼，还是禅院家评估能和五条悟同一级别术式是无下限的五条空，甚尔想起了在见到本人之前的传闻，明明只是联姻嫁出去女儿的后代，天赋却直逼拥有六眼和家传术式的直系五条悟，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让五条家不惜代价下血本也要把人抢回来

本来他以为也是一个目中无人的天才，却没想到在五条家闲逛的时候碰到了躲到角落里偷偷哭的小姑娘

这边甚尔无聊的回想过去，那边的空走过去站在咒灵前面，咒灵缓缓靠近，却并没有对她发动攻击，只是向她伸出手，像是向神明朝贡的信徒

空托起咒灵的手，各种记忆纷涌而来

被同学嘲笑，被家长打骂，被朋友出卖，被上司呵斥，被家暴，被讥笑，被霸凌，被毫不在意

所有人都在说

【你有什么用，你就是个没有价值的废物】

久而久之，自己也以为，对啊对啊，我就是废物嘛哈哈哈，我消失了也没有人在意吧，反正我没有任何价值，死了也没关系

请，吃掉我吧

请让我，起码还有被吃掉的价值吧

“不，我需要你。”空看着咒灵渐渐消失，还是想要说些什么，如果能让他们没有遗憾就好了……

“谢谢。”是吗？如此废物的自己还被需要吗？原来自己还不是完全一无是处啊

甚尔震惊的看着空，没有任何打斗，一个一级咒灵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这种事情……真的存在吗？

空走回来对着甚尔说：“我可以接咒灵方面的委托赚钱。”

“……刚刚那个是怎么回事？”甚尔沉着脸问，这手段不是咒灵操使，他也感应不到任何咒术的痕迹，这不是五条家能做到的，这十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到小姑娘一直说的，没有咒力是一件好事，甚尔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