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我们和洲市残联要因为这个小姑娘辉煌一阵了,这样的能力和天赋,在我们小小的和洲市比选拔赛,还真是够屈才的。”
谈争在比赛结束后就坐上了回省残联的车。
她的成绩和同龄的其他人已经完全没有可比性,没有任何意外地拿下了省赛的名额。
但她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贺芃山承诺。
傍晚六点,谈争准时拨通了贺芃山的电话。
她在电话被接通后恶趣味地一言不发,听着电话另一头的贺芃山发出迷茫的一声“啊”,又忍不住促狭地笑了起来。
“争争,你变坏了。”
谈争理所当然地回道:“我一直都很坏呀,只是你把我想得太好了。怎么办啊师兄,分开没多久,我已经开始控制不住地想你了。”
“我五一可以回来的,有一天可以陪你!”
谈争语带笑意:“那回来的那天我们去游乐园吧。”
“好啊,那时候你的省赛也打完了,我恢复得也差不多了,我们一起去游乐园。”
二月份最大的任务已经完成,谈争接下来在三天后就要带上自己的行李和赵钦雨一起前往市队的训练基地进行省赛前的集训。
之前训练的强度着实不小,三天的时间齐赫干脆直接给谈争放了个假,谈争把自己的行李收拾完之后就跟着妈妈和崔叔一起回了小卖部。
谈舒婷回到小卖部一段时间,小卖部已经完成了大变样。
货架的摆放位置和二楼卧室的摆放都和之前已经截然不同,货架换成了白色的,床单换成了清新的绿色,原先斑斑驳驳蛀成黑一块白一块的墙也被重新刷了一遍。
偌大的一个小卖部,已经越来越有家的感觉了。
谈争回到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谈舒婷和她交代了一声要出去买菜就离开了小卖部,谈争就一个人躺在躺椅上听着歌。或许是上午的比赛和三个小时的等待太累人,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手机还外放着歌。
木质的躺椅有些窄,谈争睡得正香,迷迷糊糊地想要翻个身,却从躺椅上摔了下去。
“几点了……”谈争揉了揉眼睛,随着声音的来源想摸出自己的手机,摸了半天也没找到手机。
困倦再次袭来,她刚想从地上爬起来继续睡觉,耳边却突然响起了一声短促却熟悉的痛呼。
这个声音分明是妈妈的!谈争的理智在下一刻就拉响了警报,迅速清醒过来。
痛呼声还在继续,但此刻传来的已经不仅仅是痛呼了,还有拳拳到肉的殴打声伴随着男人的咒骂。
“婊子,嗯,你逃啊,想逃到哪里去?和你的姘头感情不错啊,老子观察了你们这么多天,你们说说笑笑出双入对,你把我这个老公放在哪里呢?嗯?说话啊!!”
“啪”的一声,男人一个巴掌抽到了谈舒婷的脸上,谈舒婷脸顿时浮起了五个清晰的指印,右脸也慢慢红肿。
男人愤怒的吼声丝毫没有压抑,毫无顾忌地继续砸向谈舒婷:“我蹲了你们这么多天才找到一个你姘头不在的时间,这次我看你还能找谁帮忙!”
这个声音谈争太熟悉了,几乎是贯穿她童年的噩梦。
邱毅天。
他为什么还敢来?!
自己和妈妈的生活好不容易才步入正轨,明明一切都已经在慢慢变好,他却还是不肯放过自己和妈妈。
谈争恨死他了。她的指甲深深嵌入木质躺椅的边缘,恨得咬牙切齿。
但现在只有她可以救妈妈了。
谈争逼着自己迅速冷静下来,找到手机后,为了不弄出太大的动静,干脆光着脚踩在了地板上。
她先是来到小卖部一楼货架的最深处,拿起手机打了报警电话。
轻声报完地址后,谈争轻轻地摸着货架一步一步地朝记忆中的位置走去。
她手指仔细地划过货架的边缘,生怕不小心带倒了上面的罐装饮料引起邱毅天的注意。
她走到了收银台附近拿出了就摆在后面的扫把,思虑片刻后,她又从货架上摸出了她特意放着的折叠刀,提了起来之后摸着货架的位置找到了小卖部的门口。
殴打和痛呼声还在继续,焦虑和痛苦不断在谈争的心底燃烧着。
但她是一个盲人,必须一击即中,不能有任何失误,一旦被邱毅天找到反击的机会,她和妈妈就再也没有反击的机会了。
她深呼吸了几口,追着殴打声传来的地方带着扫把摸了过去,但却在下一秒,异变突生。
门口的电子音机械地在谈争的身体离开门的一瞬间,响了起来。
“欢迎光临!”
谈争的汗毛在一瞬间全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