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欢,我没事,你先回去吧,我还有话想单独和你父亲聊聊。”
时榴看着面前的这两个人突然感觉到有些疲倦,他默默地想着,或许是真的没睡醒吧。
李吹寒这几天都主动离他远远的,不想给他找不痛快,今天晚上实在心里想的不行,本想趁夜深了时榴一般这个时候都已经睡熟了来看看他,没想到时榴突然醒了,不仅如此还正好触到了时榴心头的火,一下子把他烧了个痛快。
李筠欢见他们两个人面色都不怎么好,以为是在吵架,他见时榴没有受任何委屈的样子就放下心来,这时心里又因为看见李吹寒这幅狼狈的样子偷偷暗爽。
想着明天得找个机会邀请几个平日里喜欢和李吹寒作对的大臣来一起欣赏一下他脸上的掌印。
一想到能给李吹寒的生活添麻烦李筠欢就觉得自己再辛苦都是值得的。
李筠欢:“好,那母亲打完了就早点休息吧,千万不要累着自己,儿子先告退了。”
“……”
李吹寒见门再次关上后便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时榴面无表情的样子,平日里久寂的内心因为紧张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他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冷汗,想着怎么能让时榴主动开口说呢,自己得先问才行。
李吹寒:“玉儿今天怎么不开心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去找他好好聊聊。”
时榴摇摇头,他已经从刚刚的梦里回过神来,现在冷静下来了,可以好好坐下来和李吹寒谈谈了。
时榴问他:“今年的新科状元,陆雾,你知道吗?”
李吹寒想了想后老实地摇了摇头,他回答道:“我很久没有关注这个了,最近出了什么事,怎么突然问起来?”
时榴很久以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状态,对京城发生的一切琐事都不怎么关心。可奈何他的丈夫毕竟是目前权力最大的世家家主,经常有很多人前来拜访他,他一概都回绝了。
可即便如此那些人还是不放弃,经常想出各种歪门邪道想来和他打好关系,送礼的宴请的甚至还有因为听说他喜欢读书,特地在他常看的诗集中实名写诗赞颂他的,这些人都让时榴烦不胜烦。
后面李吹寒知道这件事之后直接在朝堂上随便找几个理由把那些去打扰过时榴的人全部发配到边疆,并且公然表示得罪自己可能只是会死,若是敢得罪他的妻子就可以直接带着自己的九族赶紧找地方藏好了,别让他逮住。
自那之后时榴耳畔就清静多了。
时榴:“我想起来从前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他,有机会的话,我有些话想和他谈谈。”
李吹寒对他的话当然是无有不从:“当然可以,他一个小状元能有什么事,明天我就把他带过来见你,想问什么都可以。”
“……那再好不过了,记得要好好说话,别威胁人家。”
“怎么会?”怎么可能不会。
李吹寒见时榴再次睡下,便离开了他的房间,自成亲那天起,这么多年两人虽然名为夫妻,却没有夫妻之实,时榴对他一直保持着一种很冷淡的态度,甚至还不如后面住进来的李筠欢。
曾经为了能让时榴回心转意李吹寒答应过他不会再强迫他做不想做的事,所以时榴一直都在刻意回避他,李吹寒心里又想着那些婚前的陈年破事,不自觉地攥紧手掌。
算了。我是自作自受。
李吹寒想着,
只要你还完好的待在我身边我就满足了。
虽然他表面上看似很温良地这么想着,但手上的实际行动还是没那么大度。
回到书房后他立马招呼几个侍从过来,吩咐下去:“明天下午之前把陆雾的家世什么的都调查清楚,什么细节也不要遗漏,都给我完完整整地呈现上来。”
“是。”属下领命而去。
十三是一直由李吹寒安插在府里的暗卫,比起他的哥哥十一,他主要负责的是替李吹寒监视府里发生的一切事务。
李吹寒问他:“李筠欢最近和玉儿单独出去过几次,都是去哪了?”
十三把他探查到的都说出来:“一次是无想乡,还有一次……就是昨天,夫人送世子去大理寺,在路上看见了科举榜单。”
李吹寒若有所思,时榴自己一个人倒是经常会去无想乡,这是他第一次带除了自己之外的人一起去。
不过自从自己明确表示因为那次边疆的战役受伤,失去了过去的记忆之后,时榴就再也没有和他一起去过了。
但李吹寒也不知道那里有什么好的,既不繁华,景色也不是特别优美,还不如自家后院呢。
李筠欢……
李吹寒一听见他的名字就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