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初想无法反驳,逃避般移开视线,却在下一刻,脸颊一凉,许知泗挖了奶油抹到她脸上:“必须给你点惩罚。”
三道白色印子,像一只小奶猫。
待赵初想反应过来的时候,许知泗刚好起身跳开。
“诶,抓不到我。”
“许阿泗!”
赵初想伸手挖了一坨奶油,开始满屋子追他,许知泗躲得倒是欢,一会儿围着沙发绕,一会儿钻进卧室,又从与卧室相连的阳台出来。
“你给我站住!”
“我不!”
两人的欢声笑语溢满整个房间,还好这酒店隔音比较好,不然这个点嬉戏打闹肯定会接到投诉。
最终,赵初想把许知泗堵在卫生间里,双手都是奶油,往他脸上按,按完了还均匀抹了两下:“让你躲,看你变成小花猫。”
许知泗看似投降了,却在赵初想不注意的时候又往她脸上抹了几道奶油印子。
“现在是两只小花猫了。”
……
闹了一会儿,两人都累了,洗干净脸坐在阳台上看星星。
阳台上有一个摇椅,赵初想倚在许知泗身上,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半了,夏天太阳升起得早,天都快亮了。
他们却不舍得就这么睡去。
一起看星星,一起看月亮,然后,再一起看太阳升起,世界仿佛都按下了暂停键,静谧而美好,只有一点一点变亮的天空揭晓着时间的流动。
许知泗轻轻晃着摇椅,发出吱呀吱呀的轻微白噪音。
“赵想想。”他突然开口。
赵初想耳朵靠在许知泗震动的胸腔:“嗯?”
“刚刚许了什么愿?”
赵初想声音很轻:“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你不说,我怎么帮你实现?”
赵初想抬头看他:“那你呢?许了什么愿?”
“我希望,你所有的愿望都能实现。”许知泗摸了摸她头发。
……
日出过后,他们不知什么时候睡去,赵初想沉浸梦乡之中,被手机铃声吵醒,许知泗有事提前离开了,大概中午回来,临走前在桌上留了字条,叮嘱她好好吃饭,下午回来陪她去喂羊驼。
她以为是闹钟,没理它,可一个接一个的铃声,让她意识逐渐清明,她才记起,这铃声不是闹钟,而是电话。
赵初想坐起身子,挠了挠头发,摸起手机一看,是赵芹芬。
正好又一通电话过来,她接起,没等她开口,电话那头赵芹芬焦急的语气:“想想,你现在在汐汐家吗?我在第一人民医院,骨科813病房,快来,爸爸出车祸了!
赵初想消化了一瞬,立即清醒,翻身下床。
……
救护车从第一人民医院大门驶进来,发出刺耳又令人心惊的鸣笛声。
出租车停在住院大楼外,赵初想甩上车门,向大厅狂奔而去。
正值午饭时间,一楼满是拎着餐盒的病人家属,赵初想等了好几趟电梯,终于挤进一处逼仄的角落缝隙,推推搡搡中,她的内心焦躁不安,连抚在墙壁上的手指都是颤抖的。
她倒是不怎么担心文军国,人不在急诊而是在骨科,想必不严重,但这会儿,赵芹芬估计已经和邵雨霞对上了。
自己这段时间拼命隐瞒的事情,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车祸,算是彻底败露。
“叮——”
电梯到达骨科病房所在的楼层,赵初想挤出人群,没走几步,就看见813病房外围着一圈人,人群中心传来一道尖细的声音。
“我老公在养病,不希望外人打扰,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赵初想拨开人群,只见邵雨霞眯着眼睛挡在病房前,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一脸不耐烦。
赵芹芬则站在她对面,蠕动着嘴唇一言不发,她的脸涨得红彤彤的,一向在外精致到每一根头发丝,此刻却显得格外狼狈。
前任与现任对峙的戏码,虽然不罕见,却也成了这无聊住院楼的开胃小菜。
领头的大妈手里捏着刚洗好的不锈钢饭盒,忍不住出言“主持公道”:“我说女娃,你都和人家离婚了,还非要进去做什么?”
“我是来探病的。”
被围观的赵芹芬终于开口说话,声音是虚的,显然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超过了她大脑的处理内存。
“哟。”邵雨霞尖酸道,“你是探病的?那鲜花水果呢?瞧你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逼宫的呢。”
“怎么?你还对我老公有非分之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