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庄希文动作幅度变大,手环闪动的频率骤然提高,曾绍眼神一暗,有些说不出口的失望,他多希望庄希文只是在骗他,只是细微的神情都藏在笑意的尽头,又让庄希文无法察觉。
“那今天有没有按时吃药?”曾绍又问。
“苦!”庄希文瘪嘴,好像上一秒刚喝下一大碗五味杂陈的药。
因为庄希文的状态并不是一刀的事,说白了其实根本没有对症的治疗方法,只是曾绍病急乱投医,也为聊胜于无,就在定期的康复训练之外,让舒方鹤介绍了个资深中医,顺便调理身体。
听罢曾绍满意地笑笑,“那咱们去吃蛋糕。”
“好哇好哇!”
庄希文迫不及待地下了楼,只见餐厅桌上就摆着曾绍连夜买来的小蛋糕,他想吃得紧,就催着曾绍赶快拆餐具,倒把汤团也催醒了,它一个跳跃便上了桌,不单过来凑热闹,还想上爪子,庄希文慌忙伸手挡住,铁面无私道:
“汤团不能。”
灯光下汤团睁着大大的眼睛,一脸无辜地喵一声,却偏要伸爪,吓得庄希文一把抱起逆子,抖抖它道:“不吃哦!”
“喵呜。”
汤团耳朵扑闪,黑溜溜的眼睛睁得更大,庄希文心下一软,以为它听懂了,就把它放回桌上,谁料汤团只是佯装离开,实则还关注着身后诱人的蛋糕,曾绍捏着刀提醒不及,下一刻蛋糕就惨遭偷袭——
原本完美的蛋糕就此缺了一角,汤团旗开得胜,得意之余优雅地舔起粉爪子。
“啊!”庄希文的天塌了,惊呼道:“坏猫!”
小猫崽子得了便宜还卖乖,舔完喵一声,还想过来蹭庄希文。
“偷吃!”
庄希文气不过,指着它看向曾绍,想让曾绍给自己撑腰,汤团似乎看出主人真动怒了,赶在被收拾之前跳下桌,回了窝。
“它偷吃!”庄希文又叫一声,眼睛泛红,这就抽噎起来,曾绍忙过来哄:“脏了就不要了,明天买个更好吃的蛋糕好不好?”
本来今天回家晚,加上曾绍并不知情,所以蛋糕来不及定做,他也觉得自己准备得实在太仓促,早知道一来二去的折腾,不如索性第二天再好好补偿。
“要吃,”可庄希文的瘾头已经被勾起,怎么也不肯依,“可以吃!”
“衣服脏了一个角都要扔,”曾绍有些意外,“这么想吃蛋糕?”
之前曾绍只觉得这人对什么都一副淡淡的模样,他还以为这是因为庄希文养尊处优多年,见过太多的好东西,才如此波澜不惊。
但渐渐地曾绍发现,有时候好像又并非如此。
“好吃,”说着庄希文晃了晃曾绍胳膊,“想吃!”
曾绍有些动摇,但下一刻又坚定地拒绝道:“可就快十二点了,咱们该睡觉了。”
“要吃,要吃!”庄希文满脑子蛋糕,甭管几点他也不要睡觉,眼见蛋糕无望,更像孩子那样跺起脚来。
这时曾绍扫过客厅落地钟,耳朵一动,道:“外面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