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收拾妥当她才前往南坪县位面,院子里一片寂静,方希推开房门走出来。
今天应该是黎值班,她绕着房子找了一圈才在后院菜畦找到她。
老太太正拿着一个木铲子给菜畦翻土,安德劳恩不知去了哪里。
方希走过去:“娘,您这是忙什么呢?我来帮你。”
黎站起来敲打后腰:“这些杂物都堆在这也不好,我叫安哥把碎瓦都拿去路上碾碎了铺路,剩下的干草和草木灰正好翻进去肥地,说不定等开春就能种菜了。”
幸好她来了,方希急忙阻止:“娘,草木灰虽然好但是是强碱,干草块头太大了不能直接这么弄。”
前公司有一个领导喜欢种植绿植,办公室外阳台上有不少植物,行政部员工人人都分到过浇花任务,方希大致知道堆肥的正确方法。
黎乐得不用动手:“那你来。”
她之前已经翻了一半地,方希干脆就把翻过的土挖出来堆放在另一边,挖出个宽一米左右,长不到两米,深到膝盖的坑。
这个深度差不多了,得找些树枝垫在下面。
厨房里还有之前拆家具得到的各种腿,网格状铺两层用来透气排水。
接下来要铺设剪碎的干草,方希和黎合作,一个把乱蓬蓬的干草整理成一束,另一个拿镰刀用木桩垫着砍碎。
干草层铺设将近20厘米,从井中打水,用一把完整干草蘸水淋洒在上面,直到轻轻一踩干草层水就冒出来,拿走脚水又沉下去。
在上面均匀薄撒一层草木灰,再用驴饲料加盖一层,驴饲料的主料就是豆渣,富含氮是很好的堆肥材料。
干草层、草木灰、驴饲料的组合重复三次,挖出的坑已经几乎满了,再把挖出来的土盖回去形成一个小土坡。
黎表示这样看着有点像坟,方希给它做个整形弄得更平坦一些。
之后还要一个月翻一次,起码等3个月之后才能堆肥完成,开春种地这事儿她们是看不见了。
但是黎很满意,夸奖她们为环保做出了贡献。
领导是这样的,总是更在乎一些对工作成果无用但看上去花团锦簇的内容,方希对此接受良好。
黎和安德劳恩下班,方希喂完驴坐在廊下休息。
明天早晨修房子的工人就会来,她今晚得早点睡。
这个时间其实是可以回员工宿舍点些菜吃的,但自从打卡机转移到入户门上方希总是有从门口路过不小心看一眼就打上卡的担忧,还是不要冒险。
方希来到厨房,水缸里的水已经见底,上次安德劳恩胡乱丢在地上的小米还在原地,到处都是的凌乱物品展现着这个家庭的生活状态。
叹一口气,方希把东西重新整理,谁让咱是干杂活的呢。
生火烧水,给自己蒸一碗小米粥,就着腊肉小咸菜吃顿晚饭。
暮色四合,家家户户的炊烟已经燃尽,方希锁上院门回到卧室。
窗台上有个烛台,上面的蜡烛燃剩1/3,方希到柜里拿了支新的点燃,就着烛光收拾床铺。
之前帮黎铺的床一眼就能看出是谁住过,被子胡乱摊着还有一角已经落在地面上,床尾被一双大脚蹬出黑印,仔细一看上面还掉着泥巴。
幸好她自己准备了。
方希打水把地面仔细拖洗一遍,等晾干才羽绒被折叠铺在地上,放上毛毯枕,和衣而睡可以不用盖被。
指定窗台上剩下的一小截蜡烛为稻草人,它的外观并没有因此发生变化,也不知到底怎么警戒。
还是把镰刀放在一边床上,用被子遮挡刀身只留把手在一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万一遇到危险了抽出来见人就砍。
一夜浅眠,几回入睡又惊醒终于挨到天亮,方希起了先洗漱,把昨天剩的小米粥热热吃掉,刷干净碗再煮一壶茶水晾上,修房的工匠才来。
领头的自称王罗罗,手下带五个壮汉,进门后就热火朝天地忙活起来。
先扒瓦,房顶上一边一个人扯着绳子,口号一喊就拉动绳子,旧瓦哗啦啦像下雨一样落下来,刚收拾干净的院里又洒满了七零八落的碎片。
没时间为瓦片惋惜,接下来茅草、覆泥层层剥落,小院里尘土飞扬。
左偏房已经是一个纯然的危房,说是修缮,实则大改,工匠们支起架子固定四墙,下一步要拆除旧屋顶和支撑骨。
黎和安德劳恩陆续出来。
老太太背着手笑眯眯地巡视,安德劳恩也脱了上衣加入进去,帮着扛梁柱、搬砖头,不一会就跟工匠都混熟了,称兄道弟、勾肩搭背起来。
黎跟方希咬耳朵:“这傻小子挺能干,是不是?”
呵呵,方希没翻白眼只能说明她有素质。
黎在镇上饭馆定的午饭准时送到,一个年轻妇人带着个十岁出头的小孩来送饭,用骡车拉着三口大陶罐,分别是素炒青菜、香煎肉末豆腐和丝瓜蛋汤,另外有两个大木盆,一个里面放着猪油煎鸡蛋,另一个盛着糙米饭。
工匠们都掏出自己的饭碗排队打饭,还招呼安德劳恩一起吃。
安德劳恩沉默,方希从厨房拿出个大陶碗:“反正还有剩的,你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