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下那些小罗罗听闻老大发话,抡起棍子便朝着张婉瑜袭来,群起而攻之。
张婉瑜向后退了几步,一时间也没找到称手的兵器,抓起临摊大姐的扁担迎战。扁担比棍子长一些,占了优势,她一扁担轮倒三人,心情畅快极了。心里想着,若是对付公堂的话,这算是正当防卫吧?
何穗穗见自己人被撂倒,心中泛起熊熊怒火,怒喝一声向张婉瑜奔来。
占据上风的张婉瑜无所畏惧,扁担往前一送,戳在何穗穗胸口,朝何穗穗吐了吐舌头,“略略略,手不够长了吧?”
何穗穗只觉胸口疼,暴怒道:“张、婉、瑜,我要杀了你。”
张婉瑜勾了勾手指,挑衅道:“那你过来呀。”
何穗穗:“.....”
太特么丢脸了,今天一定要弄死张婉瑜这小畜生。
众人瞠目结舌,扁担还可以这么用?
“英雌加油。”不知哪位血气方刚的少女高喊一声,有人牵了头,众人举着拳头呐喊:“英雌加油。”
面对陌生词汇,张婉瑜一头雾水,一时没想明白“英雌”什么意思。
地头蛇们可不给她深思的机会,其余几人见自家老大吃了亏,从地上爬起来,向张婉瑜发起攻击。
眼看着棍子便要落在张婉瑜身上,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喧闹的街市霎时鸦雀无声。
张婉瑜暗道一声“不好”,想撒丫子跑路,就在这时,宋康健那小子拨开人群,一眼便看到了倒霉邻居正与何穗穗打斗,顿时气得脸色发青,想也没想便冲了出去,三拳两脚将袭击张婉瑜那几人撂倒在地。
众人在想,这是谁家夫郎啊?他家妻主能震得住这么彪悍的夫郎么?若是镇不住,他家妻主一天挨几回打啊?他家妻主好可怜。
就是因为太过彪悍,才导致宋康健二十四了还没嫁出去。
宋康健彪悍如虎,张婉瑜也不示弱,收了扁担往前一窜,抓住何穗穗的胳膊将人摔倒在地,招牌踩背姿势摆出来,顺便赏了何穗穗一巴掌,问道:“怎么样,还能嚣张的起来么?”
何穗穗趴在地上嗷嗷叫,豆大的眼睛里迸射出恶毒的芒色,叫嚣道:“张婉瑜,你敢这般羞辱老娘,老娘绝对饶不了你。”
“哎呦,输了还不服气?行,今天本姑娘便教你‘服’字怎么写。”识时务者为俊杰,张婉瑜没见过落败还如此嚣张的,脚下力道加重了些,朝枫梧镇百姓喊道:“咱们今天便教此女怎么做人,来来来,大家伙一块上,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抱怨,只要打不死就成。”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番目光交流过后,一起冲了出去。
张婉瑜迅速后退,站在一旁观看枫梧镇百姓群殴恶霸,好心情全部挂在脸上,笑得春风得意。
宋康健走到她面前,拧了拧英气的剑眉,担忧道:“你这般怂恿百姓行凶,官府知悉可了得!”
张婉瑜轻挑眉梢,露出一抹俏皮的笑,问道:“你这是,在关心我?”
这种时候还有心思卖弄轻浮,真是本性难移,宋康健被她气得说不出话。
张婉瑜见宋家小子生气了,拍了拍他那结实的肩膀,安慰道:“别怕,县令来了能奈我如何,人又不是我打的。”
“你怂恿了。”
“哎呀,我说不用担心就是不用担心,法不责众,县大牢没地方关押这么多人,县衙账册上也没银子养活这么多人。”
一位三十来岁的女子走到张婉瑜身旁,拍手称赞,“姑娘好心思。”
张婉瑜侧目瞧去,来人衣着华贵,头上捻金花冠金光流转,皮肤如剥了壳的蛋白,一双平眉之下眼波灵动,一看便知心思通透,定是商海中摸爬滚打了多年的老江湖。
这般雍容华贵一个人,怎在这混乱之地多作停留?
张婉瑜面露不解,看了看身旁的宋康健,问道:“这是你家妻主?”
宋康健还她一个满含杀意的眼神,低声道:“这是彩云阁的掌柜,万夫人。”
“哦。”张婉瑜恍然大悟的样子,好似认识人家一般,面容带笑回应道:“真是天意作巧,能在这遇见万夫人,婉瑜三生有幸。”
不认识不打紧,本姑娘可以告诉你,我叫婉瑜。
万夫人掩面轻笑,笑罢停住脚步,目光恣意打量起张婉瑜来,评价道:“人看着挺激灵,作为女子,身板单薄了些,定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干不了庄稼活。”
张婉瑜未觉这话有何不妥,还拿这话当好话呢,回应道:“我也觉得自己干不了庄稼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