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终了,沈令仪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江鹤眠,“你说是吧!夫君,让寒烟出来,见见各位大人。”
江鹤眠垂下头,笑的有些讽刺。站起身,没有去看沈令仪。
“夫人说的是,只不过烟儿她身体一向不好,只能静养。实在是不适合来......”
江鹤眠还没说完,便被门外的吵闹声打断。江寒烟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
江寒烟站在门外,远远的瞥见了江鹤眠望向自己时震惊的神色,和沈令仪一副计谋得逞的样子。霎时间,江寒烟整个人僵在原地。身体忽地颤抖起来,只能握紧拳头,以此来稳住身形。
好啊!都在骗我,就没有一个人是真心的。
虽然江寒烟不明白他们这么做的目的,但从江鹤眠的反应来看,他是绝对没有想到自己会来的,是有人要让她来。
退无可退,江寒烟便只能顺着演下去。周围人的声音也在她迈出第一步时响起。
“哈哈哈,怪不得怪不得。我要也是有个这么水灵灵的女儿,我也得像江大人一样藏起来。”
“不知江大人爱女的生辰八字是多少?可有婚配?在下的四儿子,看起来与郡主差不多年纪啊!”
范青玄的一句话,像是某种信号的导火索,整个议事厅瞬间炸开。江鹤眠怒不可遏,当即向江寒烟的方向走去。
“诸位大人,今天是江某邀请各位来庆祝小女归家的,不是邀请各位来帮小女订婚的。”
氛围一度降至冰点,官员们彼此交换眼色,谁也不敢先出声。
沈令仪笑吟吟的坐在主位,欣赏着这幅闹剧。几杯酒下肚,她再次起身,“诸位大人,我夫君他醉了。若有得罪之处,你们多多担待。更何况你们也真是的,哪有刚和女儿团圆,你们就催着嫁人的!未免太过于心急了,你说是吧范大人!”
范青玄连忙讪讪的低下头,朝江鹤眠赔罪。
伴着一阵掌声,像是闹剧迎来尾声的谢幕式。沈令仪这才含着笑起身,“这不就结了么!好了诸位,今日时候也不早了,各位早些回吧。”
“送客!”
......
人流逐渐散去的厅堂之上,唯余父女儿二人站在原地。
江寒烟的呼吸有些急促,她本以为江鹤眠会对自己说些什么。可他在见到沈听肆朝这边跑来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个人朝着门外走去。
江寒烟本想叫住他,可当视线落在他步履蹒跚的背影时,江寒烟却什么话都说不出了。心房在那一刻紧缩,像是被人紧紧揪住一般。
一滴热泪顺着瓷白的肌肤滑出一道透明的轨迹,江寒烟目送着江鹤眠离开。
路过沈听肆身侧时,江鹤眠叫住他交代了几句,随即便离开了。
......
想起临走前沈听肆说的话,江寒烟面带愠色的瞪着他,虽然知道可能另有隐情,但江寒烟就是心里过不去这个坎。
江寒烟的反应弄得沈听肆一时有些发蒙,正欲离开,却被沈听肆牵住衣袖带回原位地。
沈听肆弯下腰,看着眼圈红红的江寒烟,声音也不由得柔和起来。“怎么了寒烟?为什么哭了,不是说好不生气了么。还是,方才有人欺负你了?”
被他这么一问,江寒烟只觉得更委屈了。像是要压下喉咙里的酸楚,江寒烟紧咬着下唇,努力开口道,“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最好说实话!”
沈听肆如同接受到了指令一般,立马直起身,“我一定说实话。”
“我父亲根本就没给你安排任务。这宴会,是你自己不想去的,对么?”
........
江寒烟刚说完半句,沈听肆就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下去,“不不不,是有的的。不过,保护你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真的?”
“绝对是真的!寒烟你不信的话我可以......”
“打住!我用不着。我们七星司有个说法,爱发誓的人容易遭雷劈,你小心点吧!我还有个骗子需要处理,就不送了。明天见!”
说完,江寒烟便头也不回的跑开了,并开始盘算起了明天去风云楼的计划。
......
独留沈听肆一人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