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娇装作茫然无辜看向刘彻。那神态仿佛一个不经世事的孩童,在问他,怎么了?她做错什么了吗?
刘彻压着火气说:“解释吧。”看她还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陈阿娇毫不畏惧道:“屋子里冷,我出来晒晒太阳畏寒。”
“呵,陈阿娇,朕怎么不知道,你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撒谎成性了,出来畏寒?屋子里难道会比外面冷?”刘彻冷哼一声,丝毫不信她说的话。
陈阿娇撇过眼,也懒得诉苦,或是说赌气般不想同他低头。
刘彻见她在这住了不过将近两年,心性变化如此之大,两次见她都是爱搭不理,竟不想求他出去。刘彻好奇往寝殿看去,这里有什么好?想着便抬起脚往里迈进。
陈阿娇看他往屋里走顿时慌了神,也不知道小慧有没有把衣服处理干净。不管不顾冲在前面。刘彻见此疑心更重,拉住她衣袖,不让她先进,只听撕拉一声,衣服沿缝合处撕开。
阿娇刘彻两人都是一惊,身后宫人快速低下头,避开视线。
刘彻手保持着动作僵在原地,少见的居然露出仿佛少年人的费解。陈阿娇拉上衣服,多日来的委屈控制不住,眼泪在眼眶打转,倔强不肯落下,“我已经没有多少可御寒的衣物了。”
刘彻这才上下观察陈阿娇的打扮,青蓝色单薄长袍,从开裂处能看见里衣,也不过几套春衫。雪白的肌肤,穿不到他手上一丝该有的温度,脸颊上未装点任何脂粉,眉眼间依旧媚态丛生,如芙蓉盛开,无需主动刻意与百花争辉,却早已自成一色。峨眉轻起,眼含泪光尽显柔弱,既倔强,又惹人爱怜。
“你每月的月俸呢?”刘彻鲜少耐下性子放低声音询问。
陈阿娇哼了一声,撇过眼,明知故问。
“说话。”刘彻怒气彻底忍到极点,他作为一国之君自认为已经对她够好了,一退再退,一让再让。
陈阿娇吓了一跳,抬起头正视眼前人,对他没来由的怒火怔了一瞬而后很快勾起嘴角,心中得意,“陛下可是心疼臣妾了?”
刘彻闭上眼深吸口气,不再理她对身后太监问询。太监直言说已经按陛下交代每个月都有发放俸禄了。刘彻皱了皱眉正要发怒,陈阿娇便开口说道:“陛下你也别难为他了,冷宫弃妇哪有什么好下场。陛下若真心疼臣妾你离开后就把您的金口御言收了吧。”
刘彻撇她一眼抬脚往里走。“朕什么时候说要回去了?”陈阿娇心中着急却也无法,只求小慧能聪明点。
进入寝宫后一股浓烟扑面而来,小慧吓的站在火盆旁满脸惧色行礼过后不敢动弹,她听见汉武帝进来本想赶紧把卫将军的衣服烧了,却没想到越是着急越是点不着。
刘彻看见火盆旁烧的七零八碎的男子衣物无端联想到卫青带有不明意味挑衅得意的眼神。刘彻胸口剧烈起伏额角青筋暴起,一字一顿咬牙切齿说道:“陈阿娇,你真是好样的。”
陈阿娇赶紧解释:“今日卫将军进宫看见我可怜才把外袍留给我的。”
“哼,朕看你不需要俸禄也能活下去。”刘彻说完甩手离开长门宫,陈阿娇急了追在后面道:“刘彻你不能再扣我月俸了。”
陈阿娇跟到门口被侍卫拦住不让她出去继续前行,陈阿娇气的只能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