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久中一回到家里也正好是吃饭的时候,他刚打算先去叔婶那报个信,叔婶就过来了,跟着一起的还有周久红。
周久中把周久迟和应晚真过几天就回来的消息告诉二老,又告诉他们周久迟的手术很成功只是后面要好好休养个一年半载之后就没继续说其他的了,至于钱的事,暂时还轮不到他。
他在牛车上跟大娘他们说只是觉得不能让村里人觉得二叔家有钱又有福气,啥都占了,现在的人嫉妒心可是很重的。
再说了,他还记得之前回来他那二堂弟还有他媳妇那说法,他们肯定还惦记着周久迟的钱,现在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他欠了不少钱。
当然,周家庸也不是什么太蠢的人,刚刚他听同村几个人说自己侄子回来了,但是他也没忽视几个人看着自己同情的眼神。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久中,这次多亏你了,要不是你,我们久迟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周久中摇摇头,并不是很想说话,他很看不上叔婶一家的其他孩子,现在自然也不想说什么。
“对了,这次医药……”费……周家庸都还没问出口,孙盼娣就跑过来了。
一打眼大家就看见一脸怒气冲冲的她。
“爹,娘,我告诉你们,你们可别太偏心!”
周家庸一听到这话就纳闷,但是他看到孙盼娣后面跟来几个看热闹的,心里就不舒坦,之前自己攒的钱不愿意拿出来就算了,现在又在叫什么!
他等着后面才跟过来的二儿子,“老二,我跟你说过了,要不是管不住你婆娘你们就出去,现在又在闹什么?”
孙盼娣现在也没什么好装的,她刚刚才从别人嘴里听到说是老三治病还欠了几百块,而且还要养好几年也不一定好,她就觉得痛苦,她一琢磨就知道肯定要自己的私房钱,就算不是要自己的私房钱,他们肯定以后要上交不少钱,她可不想到手里的钱变少。
“爹娘,老三看病欠了几百块,你就说这几百块怎么办吧。”
孙盼娣梗着脖子直接问,“要说这是老三的病,没道理他一个人病了后面还要拉着我们一大家子下水吧。”
周家庸听到欠了几百块也是心里一惊,他都来不及训斥孙盼娣,直接看向周久中,
周久中迎着几人的视线,缓缓说道,“是的,是欠了几百块,那医生是弟妹求人打听到的,那手术会做的全国也没几个,而且那做手术的东西用一次就是五十多块,手术也要三百块,还有很多检查费,在省城的吃住,去省城的火车票都算是最便宜的了。”
周家村的人很多连市里都没去过,更别说什么坐火车了,一听这些花费,大家都不禁咂舌。
周久中没说应晚真说的那些欠她亲戚的,因为他担心这么一说某些不怀好意的人就不愿意跟着一起还钱了,当然他这么说也不是为了要钱,就是为久迟不值而已,这样的哥哥不要也罢,其实他心底明白,加上那卖血的钱久迟两人应该也没欠多少钱了,只是终归不知道久迟这伤什么时候好,要是他哥哥这两家继续这样,那他和弟妹肯定没什么好日子过。
周家庸有点挫败,毕竟这不是什么小数目,要是不起现在这个房子那手里还能有点钱,但是这几年又是起房子,又是改善伙食的,所以家里真没多少钱了,还要加上市里医院花的钱。
他沉默了半响,“这个钱,我是老三的老子,他十五岁去参军,退伍回来也一直给家里上交工资,要不是把钱花在家里,他肯定有这个钱。”
孙盼娣一听就怒了,“难道周久迟他不住在家里,不吃家里的吗?难道他不应该上交工资吗?”
周久建听到这话又惊又怒,还没等他开口,孙盼娣就冲他喷了过来,“难道你想背着债以后做一分就还一分吗?你别忘了你还有三个儿子,你就不为你三个儿子打算了吗?”
说这话的时候,孙盼娣几个儿子正好站在她身后,都是几岁的孩子完全不懂什么,所以现在听到自己娘是在为自己打算也个个不说话了。
周久建没应声,甚至还低头避开了自己父亲看过来的视线,他知道自己这么做会被人戳脊梁骨,可是谁又想背着那么多债呢。
门口看热闹的人也是议论纷纷,“孙盼娣是不地道,但是你看欠了几百块啊,要是你你愿意天天吃糠野菜还哪,天天吃还不一定还的上。”
“这也不对,以前老三那两个哥哥哪个没占过自己这个弟弟的便宜,现在老三出事了,一个个想摆脱是怎么一回事,真是不要脸。”
“那这事要是摊在你身上,看你怎么弄,现在说的那么好听。”
“谁说不是呢……”
周久红坐在一边也很不知所措,毕竟几百块钱啊,不是小数目,当初已经把自己攒的钱拿出来,现在他身上确实也没多少钱。
孙盼娣看自己公爹不说话,气上头直接说,“周久建我真是受够你了,嫁给你一天福都没享过,要是以后还天天背着债,不用别人赶我回娘家,我自己回,咱们离婚。”
周久建虽然不是个好东西,可是要是欠了几百块,还没了媳妇那不是纯粹傻子嘛,这么想着,他很快分析了利弊,“盼娣,我可没说这种话。”
周久中看到这个场面紧紧咬着牙,他倒不是气孙盼娣而是气这个二堂弟,明明他最会偷奸傻滑,以前在家里占得便宜也最多,现在居然还这样。
周家庸看到自己二儿子这样也气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