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诡异的对视。
除去某个对疑惑不解的李桂林,他认真看着面前脸色从晴转阴再转多云的兰波。
同样,还时不时瞥向身后悄咪咪地在客厅溜了一圈,后面被他发现之后飞快扑过来的莫里哀,“你们在玩什么呀?快带我一个!”
李桂林:“……”
他将靠在沙发的身子一偏,迅速躲过朝莫里哀满腔热情伸来的两条长胳膊。
而莫里哀震惊得到的,仅仅只有露脸兰波的阴沉眼神,以及亚空间正面展露的坚硬铁拳暴击。
莫里哀:“啊啊啊!!”
李桂林心虚摸摸鼻子,惆怅撇了一眼身后被亚空间反复折磨的莫里哀,再回头对兰波说到:“要先吃饭吗?”
“嗯,走吧,厨房在储物室前面。”
简简单单的丰盛午餐,食物的香气和窗外的花香一点一点环绕在餐厅。
可这对距离他们一米远桌的莫里哀来说,只能黑着脸沉默微笑。
倒不是恶心啦,而是,为什么傻了吧唧的家伙,怎么连基本的礼仪都没有。
就那样,端来三碗面,转头又搬走餐桌上的漂亮花瓶放在窗户边。
很自然地大步走去厨房洗手回来,随意向兰波索要干净的帕子抹掉湿漉漉的双手。
之后再坐在对面,大口吃掉包装袋里剩下的几块小麦面包满足。
这些倒是没什么,可从李桂林毫不在意的所作所为。
仿佛没把他当回事来看,也难说,简直比自己更自然也更认为这原本就是他的家一样。
完全没有一个外人应有的,或是阿蒂尔分开半年后的陌生感。
简直每一秒过去变得愈来愈过分熟稔了。
“兰波…”李桂林纠结的捏着一把细小银制餐叉,试图挑起几根面条,失败了很多次以后,马上说道:“我不会用刀叉。”
棕黑色的眼瞳注视手里的精致餐具,实在想不通冷冰冰的叉子,挑起的面条居然比泥鳅还滑。
李桂林撇撇嘴,毕竟习惯太久传统的东西。
勉强接受看待的新事物,头回感觉怎么都这么麻烦…
瞧着他的苦恼,和逐渐皱起的眉头。
“亲爱的没事。”兰波思考了半会,开口道:“可以的话,我先喂你?”
李桂林:“嗯?嗯!”能吃饭就行,无所谓计较。
如此,某人老实巴交地坐在椅子上,满足接受兰波的投喂,仿佛这件事很稀松平常,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这在莫里哀眼里,无疑头脑风暴。阿蒂尔他到底用了什么过分的手段,会让一个算得上蛮有实力的人乖乖听话?
看场面,有点像饲养成熟的宠物重新找回来,而后主人细心喂养的画面。
养狗?不对,看样子更像养只焦躁的猫咪…
想到这,莫里哀嫌恶的拉着脸,眼角抽搐,实在烦的不行,端着碗朝外跑。
“他怎么了?”李桂林疑惑看了一眼莫里哀飞速逃跑的背影。
他抬起下颚,理所应当的接受兰波用纸巾擦拭嘴角。
当然,兰波一副懒得搭理莫里哀的模样,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拍拍某人的脑袋说:“没事,你吃饱了吗?”
“嗯,我还没吃饱。”李桂林点点头,随后又笑眯眯地对兰波说道:“医生先生的想法真是奇怪。”
自己又不是随随便便的大傻瓜,毕竟人生地不熟,对兰波依赖是有,更多的,只想给予他更多的补偿。
兰波:“嗯?”
李桂林:“有问题?”
“没有,反正你开心就好,我去端果盘过来。”
“好哎。”
同样,几分钟后,重新回来的莫里哀顿住,抬眸看向一直注意自己的李桂林,想小声问道回应他。
结果却被旁边的兰波再次剐了一眼,警告他再说废话,当场皮都给他扒下来。
莫里哀:“……”没必要吧,他又不是混蛋爱找茬。
无奈在兰波眼神攻势下,莫里哀悻悻耸肩,吹着口哨收起心思,长腿搭在餐桌上,后靠背椅悠哉摇摇晃晃。
而李桂林咬了一口刚剥好的几瓢甜橙。
自始至终没太在意二者之间发生的小动作。
他的目光逐渐转移,一会停在不远处的金色留声机上,一会落在非常眼熟的角落摆放。
凭心而论,自己真心听不懂这些歌调,也想不起来角落的书架物件。
迅速解决饭后甜点的美好,现在的他听着慢吞吞的音乐开始犯困。
只想找个地方躺着睡觉,直到自然醒了为止。
“好了,你需要休息。”兰波欣慰地放下手上的剥好的橘子,事先将剩下的推给一旁虎视眈眈的莫里哀。
然后看着旁边就算吃不下也要主打不能浪费,使劲往嘴里塞的笨老板。
“唔,我才没有,午觉能先等会不。”李桂林努力咽下嚼碎的橙子果肉。
果断用手心慢悠悠地拍拍撑的圆溜溜的肚皮,不断运转体内循环的炁海。
淡淡的青色,肉眼可见的气流不知从哪溢出来来的,片刻包裹身体,瞬间消噬掉外在的疲惫和困倦,满血复活。
“嗯,好了。”李桂林转头看着兰波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锵锵!这不就好了吗,我要继续吃橙子!”
没等兰波带着无奈的笑意开口,一道极其危险的银光正面朝着李桂林的心口袭去,“小心!”
李桂林:“?”
见兰波一把抓住自己的手腕迅速退到一边。
再之后,兰波脸色铁青,眼神冷漠的看着高高站在餐桌上俯视他们的莫里哀。
满桌精美的瓷器,下一秒就被气势汹汹的莫里哀一步一步踩得稀碎。
直到停在亚空间隔开的十公分距离为止。
“亲爱的阿蒂尔,请你让开好吗?”莫里哀不满说道。
兰波皱了皱眉,冷漠地看着他说:“神经病…”
同时,李桂林挠了挠脸,表情疑惑,不明白兰波为什么要退开。
明明就再刚才,他完全可以反击,甚至能当面秒杀了医生。
比如直接折断手脚这件事,对他来说,已经在土耳其那会做的足够多了。
带有恶意和莫名其妙杀意的家伙,根本不值得同情。
李桂林叹了口气,慢吞吞地撩开垂在侧脸的黑发。
他眼神冷静地看着挡在身前的兰波说道,“医生是真的想对我动手,兰波为什么要阻止我?”
闻声,莫里哀同样笑呵呵地说:“对啊,阿蒂尔你为什么要拦着碍事呢?”
兰波用眼角余光看看预备蓄势待发的李桂林,又看看莫里哀幽蓝眸子里写满了自信。
这时,兰波难得露出释然的神色。
同情地看着莫里哀心想,如果不是自己阻止的及时,就怕你的脑袋被笨蛋给拧下来当球踢了。
没得到回复,却得到兰波关怀目光的莫里哀摸不着头脑。
他稳稳站在餐桌上,锃亮的皮鞋尖扫开一桌瓷片,抽出死死插亚空间前端桌面上闪着银光的手术刀。
就这样,莫里哀将刘海梳理到脑后,指尖摩挲着造型精致的锋利手术刀。
转眼侧转刀背,透光的吊顶水晶灯倒影来人苍白俊丽的面庞。
原本平和亲人的气质,此刻仿佛一只溅染了大半肮脏血污的红眼白鸽。
莫里哀高傲的抬起下颚,他冷眼看着兰波,青金色的双眼眯起,又语调愉悦的说着,“还是说,你认真的?居然是真爱,那干嘛护的这么紧呀——”
本以为就是个会厨艺的普通情人而已,想法错误,事实突然变得棘手起来了。
然而,兰波却低声说道:“少管闲事。”
说完,莫里哀面色变得跟黑漆漆的锅底似的,他不爽开口道,“请你给我让开!!”
别人不行,但至少面对算得上是好友的阿蒂尔·兰波,他勉强能给句善意的警告。
兰波带着怒气,啧声说道:“你现在给我滚回公社!”
“?!”
愤怒与强制的语气让莫里哀格外不满。
他咬咬牙,朝后又看了看被小心护在后面全身颤抖看样子很是害怕的李桂林。
那份病态的噬人眼神,仿佛能将这货给拆开。
仔细瞧瞧里面的不那属于异能力的珍贵血肉,有多少值得自己无比吃惊的美妙。
兰波立马打起响指,灿金色的亚空间立马困住餐厅内部。
莫里哀挑挑眉:“嗯哼。”
他忍不住的舔了舔唇角,也许不是自己的错觉,那份古怪的独特气流和刚才面食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灵魂无限接近,如果直接生吞掉他血肉的话,那应该会好的体验吧。
一旦有了这点偏激的想法后,本能就会变得越难克制。放纵开一切内心,说干就干。
“兰波,他到底想干什么?”李桂林抿着嘴,沉默揪住了兰波袖子摇了摇。
同样,也很为难的抬头看着高高站在餐桌上,试图找到突破点接近的莫里哀。
可兰波什么都没说,只是从亚空间里掏出一把熟悉的短刀塞给自己。
“记住,从今天开始,无论在巴黎还是在其他地方,你一定要贴身带着它,千万千万不要放在别的地方。”
“好哦。”
突如其来的短刀回归,李桂林紧张地搓搓手心汗,在握紧刀柄的那一刻非常心虚。
“我说,你们能不能注意下我的存在!”被晾到一边的莫里哀气愤跳下餐桌。
二人面面相觑,目光重新落在莫里哀身上。
然而,他却悠闲自在的理了理领口蓝丝带长结,继续说:“放心,只是稍稍借点你的血肉而已,大不了再治好不就行了。”
“我说了——”
没等兰波说完,李桂林却面无表情地推开他,然后迅速举起手里的短刀,左脚步子朝后一划。
几乎看不清身影,砰的一声,整个人飞快冲了出去。
迅雷不及的操作,下意识打乱了还在沾沾自喜的莫里哀的本能反应。
同时,锋利的刀尖轻易地刺破了亚空间坚硬的异能壁垒,朝四周碎开的金灿灿的光点。
伴随一抹森冷的刀尖杀意贴近脖间,一滴冷汗滑过脸颊,幽蓝的瞳孔猛地一缩。
莫里哀惊讶看着对方,那近在咫尺的无机制的棕黑色眼瞳。
那一瞬间,他仿佛看见了曾经同样冷血时期的社长。
【不听话那就多教训教训好了,当然,不可以没有任何借口和理由背叛哦】
【如果来真的…那就杀了吧】
莫里哀:“欸?!”这家伙是真的想杀了他!
这下子是彻底正面威慑住了莫里哀。飞溅的鲜红悄然划开了午间最宁静的时间…
“咦?”坐落在高楼上的银发男人顿了顿,他手握着望远镜,将头上的深蓝色睡帽拽下朝身后看去。
依旧是空荡荡的楼顶层,一眼仅仅望见楼下街巷。
“真麻烦呢,怎么好像找到了呢。”男人露出一副纠结的表情,又不满地嘟囔了半会,“去还是不去,去还是懒得走。”
柔顺发尾绕着指尖翘卷,缓缓睁开没有一点高光的金红色眸子沉思。
还是先过去找找看吧,不然自家公社的医生快死了都。
他懒散的揉了揉眉骨,最后还是站起身,眨眼间消失不见。
“啊,啊啊啊——”
“桂林!”
可随着二人的话音落地,李桂林静静承受着温热的猩红沾染了半张清秀的脸。
毫不在意鲜血从脸颊上滑落。
他目光呆滞地看着倒在地上面色狰狞地捂着脖子的莫里哀,“额啊啊——咳…无,无病…”
李桂林:“不可以。”
一句冷冰冰的话落了下来,紧接着,他又乘着对方暂时使用异能的功夫。
迅速拽起莫里哀的衣领子,飞快拖到墙壁处。
丝带似的异能力又凝聚又溃散,铁锈味的血液淅淅沥沥拖了一地。
之后他学着刚才莫里哀的动作,一比一高高举起短刀刀尖,将人整个狠钉在墙上动弹不得。
“…桂林?”兰波大口喘着粗气。
就在这时,他忽然注意到,原本静止停留在繁花玻璃窗上的蝴蝶,微微扇动了翅膀…
随即,兰波捏紧拳头大声喊道:“你快闪开!”
李桂林转头:“嗯?”
犀利的目光,逐渐从莫里哀痛苦的表情飞快转移到掐紧脖子的大手上。
下一刻,布鞋鞋尖腾空离开地面五公分距离。
“终于找到了你了亲爱的,别再动手了哦,还有之后能请你离开吗?”维克多·雨果皮笑肉不笑地眯着眼睛看着他。
嘴边说着温柔慈祥的话,然而手头却丝毫没有松动的意思。
甚至手背青筋凸起,五指掐紧的力气越来越来。
让李桂林的脸色从涨红变成铁青,连细白脖颈处生成了一圈青紫色的瘀痕。
“桂林!”兰波焦急地喊道。
紧接着,他连忙甩出亚空间试图将来人给强轰出去,结果得到的只有半空破碎的异能力。
“阿蒂尔不许使用暴力。”侧脸银发滑过脸颊,维克多·雨果半睁开的金红色的眸子。
再用绝对肯定的命令语气,只手弹开李桂林朝侧身突然举起又松下的刀刃,“还有,小孩子也不能玩危险的东西。”
连呼吸都喘不过来的李桂林抖着肩膀,眼皮子都没眨一下。
只是冷静的看着维克多·雨果对他露出仁慈的微笑。
以及旁边兰波面色狰狞,张口无声捶打在银色异能力防御外层。
半分钟过去后。
“咳——”
“咦?”维克多轻咦道,有些意外面前这人怎么没反应?
甚至反抗的动作都没有…
如此,维克多·雨果果断伸出另外一只手,事先用异能拔掉了莫里哀的短刀。
再用冰冷的眼角余光对兰波说到:“阿蒂尔,麻烦你快带莫里哀出去了。”
“社长…”兰波咽了咽口水,紧张地看着李桂林憋着一张大红脸朝他微微点头。
害怕与恐惧压力山大。
“不用担心啦,请相信我,我可不会做过分的行为。”
无奈之下,兰波只能一步三回头,拖着莫里哀向外走。
关门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瞧了一眼视线一直留在他身上的李桂林。
为此某人的想法格外惆怅,只想着兰波快点走吧,毕竟自己可不想再拖累。
乘着几人不注意的情况下,他悄悄地将侧手伸进衣兜里来回摩挲。
等碍事的人全部出去之后。
维克多再用拇指柔软的指腹抹掉李桂林仰着头,从眼角溢出来的生理盐水说道:“亲爱的抱歉,很难受吗?”
脸色憋的铁青的李桂林心虚目移:“……?”
半分钟过去始终没反应,只是依旧抖着哆嗦,很是害怕的样子。
这番不理睬的冷漠态度,久违的让维克多皱起眉头。
莫名联想,这人可真是个坏孩子,怎么连大人的话都不乖乖回一下。
手头就这样轻易松开,好让李桂林直接跪在地上,捂着脖子垂着脑袋大口呼吸:“咳咳!咳…咳…”
呛在嗓子眼里的透明啖水,一点一点滴落在干净的地板上形成一团水洼。
而维克多则慢吞吞地撩开垂在侧脸的微卷银发。
他动作优雅地半蹲在地板上,再伸手撑着下巴垂眸瞧着李桂林说,“从种花来的不听话的坏孩子呢。”
“…那个,不好意思,我…我听不懂。”李桂林抬起袖子擦了擦唇角,尴尬用中文说道,“我不会法语。”
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他根本不知道对方在说啥,无奈只能选择沉默。
维克多·雨果:“欸?”
合着他刚才全是不明意义的虚假威胁吗,为什么感觉好丢脸。
维克多无奈撇撇嘴,认真想想,决定换个语言耐心重复了一遍刚才所说。
“你希望我现在回国?”李桂林难得沉默问道:“为什么?”
自己可没有做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护照签证红本他都有。
可对莫里哀的所做不过是他本能的举动。
如果他再不动手,那么先死的人,可不单单只有凶残的喷了一地鲜血。
虽然下机到地的开始。
自己刚踏足下来比谁都要清楚,巴黎早就成了他人或是一人锁紧的牢笼。
但是,这也没有足够的理由溃退他回去吧,也才过来几个小时而已。
“哎呀,你先我说嘛,你实在是太危险啦。”
维克多紧闭着眼睛,又轻咬着食指苦恼道,“你想知道,你带了什么可怕的坏东西进来吗?”
“唔?”什么可怕的坏东西。
李桂林垂下眸子想了想,脑海中闪过食品、武器以及…威尔斯莫名留下的箱中箱,“能否问问您的称呼?”
“嗯嗯,维克多·雨果,亲爱的你可以叫我维克多哦。”
然而,李桂林一脸诧异的看着面前笑的十分慈祥的维克多。
心底忍不住产生鄙夷的想法。
年纪快跟父亲不相上下,甚至还要大好几岁的老爷爷…居然都喜欢平辈称呼吗?
最后,他果断掏出兜里静音电话的手机,眼神空洞,语气幽幽的用一通绕口的方言说道,“爸爸你听到了么,他说他叫维克多。”
对面:“……”
除去额外几个瓷杯落地的清脆咔嚓声,剩下的也只有半响过后挂断电话的消寂余音。
这下变成听不懂语言的维克多·雨果:“???”
于是,急迫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砰的一下。
西蒙急忙松了松领口麻烦的条纹领带,开门后先朝着门外的兰波点点头,后面再一把扛起维克多朝外飞速狂奔。
“怎么了?”维克多·雨果慢吞吞地趴着问。
西蒙擦了擦脸颊上的冷汗,强压下眼前的急躁低声说道:“那边来人了,上面那些人让您马上过去。”
“哈?”就在维克多一脸茫然的表情中。
餐厅内的李桂林跪坐在地板上,然后抬头对着急扶他起来的兰波露出狡黠的笑容。
“兰波兰波,你来听我说…欸欸?!”
“桂林!!”
兰波不满地钳制住他的双肩,神色越加灰败的说道:“等会再讲好不好,你现在有哪不舒服吗?我马上去抓莫里哀过来给你治疗!”
“唔…并没有,只是脖子稍微有点酸而已。”
李桂林顿了顿,随后继续说道:“刚才那个老大爷人可真坏,果然外表越仁慈的人,内心越奸诈。”
说完,他又对外头露出一张滑稽的鬼脸。
以此来表达自己对维克多·雨果所作所为而愤怒。
还有接下来一段响彻走廊的本声话音。
兰波瞪大眼睛震惊道:“什么?!”
“哈!我就知道他的地位比你要高的多,同样,他们都拿你没辙。”
“所以呢?”兰波沉默地问道,“西蒙突然带走社长,这件事是你干的吗?”
“没错!”
李桂林坦率承认了,蹭着对方揉捏着青紫瘀血的脖颈的指尖惆怅,“但是,我才不会打老爷爷嘞,所以只能找别的办法支开他啊。”
“当然了,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找我的父亲,毕竟我总不能一个人在外独当一面吧。”
明显的告家长,甚至还主动暴露的聪明家伙来说。
他现在打不起还躲不起么。
况且又没人说不可以去告家长,刚才他差点就被老大爷给掐断气了哎。
但出于理智选择,总不能第一天来,就连杀两个异能力者进监狱吧,更何况桂林才不是乱动武力的莽夫呢。
比起自保,倒不如先自爆震慑一下更好。
此时,正在走廊逗留片刻的维克多·雨果和西蒙:“……”
而屋内,脸色从阴天转雨天的兰波苦笑捂脸。
老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狡猾了啊。
好了,从现在开始 ,他真的得时刻注意老板,下次千万不要被记仇的社长给再抓着了。
……
“好了,你们就送到这里吧,我认识路,会找回去的。”
“你确定?”兰波疑问道。
“当然,我确定。”李桂林无奈耸耸肩。
他老实接过兰波手上提着的箱子,转头又轻撇了一眼,躲在门外探头探脑的莫里哀。
“医生先生,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
“哼!”被发现的莫里哀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再之后,他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用力推开兰波俯身凑近过来。
李桂林疑惑:“额嗯?”
正眼瞧着逐渐压下来的黑色阴影尬笑。
“你…”
“我?”
“没错!你这个混蛋,从今天开始都不许再碰我了!”莫里哀害怕的抖着哆嗦大声警告道。
刚说完,便紧抓他的手腕迅速发动了异能。
摸不着头脑的李桂林:“唔?”
下一秒,绷带下面皮肉裂开的小臂,以及脖子上的青紫色瘀痕被条带包裹,所有负面的病痛和伤痕瞬间消失。
“嘶——”难免先体验一下皮肉绽开的滋味起。
李桂林紧皱着眉头,又忍不住伸手摸摸后颈。
他飞快解开绷带,震惊看着一片完好的皮肤说,“好厉害!你人还怪好的,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