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聚全球顶级厨师的大酒店闹出这番大动静的行为,那自然是逃不过蹲守在外围,好似鬣狗闻到新鲜腐肉的记者们相继扑涌。
比起门口亮起的闪光灯来说,周围一圈手举着锋利刀把的各国厨师们看来。
他们俩才是更加恐怖和危险的存在,难免人多力量大。
有时候,在某些信仰不同的国家人民潜意识中,能间接性摧毁一切事物的异能力者,往往并不是什么可值得尊敬的人。
对于从时代底层往上用尽所能攀爬的民间厨师们,那更是灾难,毕竟没人会在意也不会同情流离失所的故乡。
眼高手低,相反某些小部分傲慢异能力者自己根本不在乎这些。
没人会同情慎微的弱小阻碍他们,即使拥有显赫的背景。
…小部分,也仅作为波德莱尔不禁自嘲的肯定了。
可当,一切事实出现在眼前。
眼睁睁看着这些,衣着与肤色各异的来自不同国家的厨师们,他们时刻带有警惕和厌恶的眼神紧盯着自己。
像是看待砧板上的腐烂鱼肉,恨不得扔进肮脏的垃圾桶里。
另一边,眼熟识相的保安和酒店经理们,则害怕地躲在前台下面瑟瑟发抖不敢出来。
留着十几位国外厨师面面相聚。
这时,波德莱尔撇了撇嘴,对身旁一直朝向楼上来回张望的福楼拜冷漠地说着,“居斯塔夫,都是因为你!”
“……”
“喂,你有听见我说话吗?!”波德莱尔不耐烦地说。
“早就走了呀,真是可惜。”福楼拜无奈叹息道,“呵呵,果然和我料想的一样傲慢…”
紧接着,他露出带与所说的相差无几的眼神。
平光眼镜下的细长眼角连着一丝冷漠的笑意,那种从心到身,非常难以形容的舒适感是很难得的呢。
一瞬间,连同掉在冰窟里的呼吸都有了滚烫的温度,快活的和常人躺在温暖的阳光底下,全身好像是被柔软鹅绒包裹起来暖洋洋的。
这真是,真是…!!
福楼拜深深吸了一口气,很快压制住内心泛滥的轻松和激动。
转念心想,这可比度过漫长的夜晚良宵实在好太多太多了。可惜只有短短几天的时间。
有点开心,完全没有浪费掉攒了好几天的异能力,幸好夫人还在上面。
还在某个与朋友打完招呼的笨蛋后背上。
这时,紧贴在李桂林背后的一位全身漆黑的高挑女人咧开嘴。
她露出兴奋的猩红笑容高高举起双手,从上捧着手心,一点一点将吸附对象那温和柔软的光点生生剥离出来。
相反又让异能持有者福楼拜曾经入食过的刺痛恶念互换进去。
虽然大部分被紧护着的本家异能下意识净化掉,但是任然有半点渗透进了纯洁的良知中潜移默化。
仿佛一盏完全失重的公平天秤般,把本该倒换的东西全部挪错对应的位置。
世事难料,没有人会猜想到。
一个长年被强烈的食欲狠狠压制住了常识里不该有的恶念的家伙,真实暴露出来的虚伪性情该是什么样的。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可惜,准备推门进房的李桂林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
满眼带着疑惑回头看了一眼,摸了摸发凉的后颈脖子,被手心骤降的温度给刺激到了。
仿佛一只受到惊吓刺的猫,明亮的棕褐色瞳孔微缩溃散了几秒。
他偏着脑袋,犀利的目光对着衣橱窗镜露出既陌生又暴虐的神情甩了甩手。
“咦?这是谁?”
看着光滑透亮的镜子里凶恶的人影,李桂林不确定的反复回头看了看身后。
很好,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难道是他眼花出现错觉了么?
他犹豫了半天,才磨磨蹭蹭地伸出手来,轻轻地摸了一把冰凉凉的光滑镜面。
等反应过来之后,立马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好了,“不是啊!?哎哎哎???”
“桂林?”还在房间内摆弄点心的兰波闻声走出卧室。
等他快步冲到关起房门的门口后,眼前的一幕着实令人难忘。
兰波:“??”
“哎呀…不要这样看着我,你知道的,这不是我的错,也绝对绝对不是我的问题!!”
还没说出疑问的兰波很快就被李桂林一串炮轰反驳堵住了嘴。
“咳咳。”兰波目移咳嗽了几声。
原本印象中一天到晚嘻嘻哈哈在乎吃穿玩乐,只会把灿烂笑容挂在脸上的好老板,一下子变成了脾气凶巴巴的臭脸男是怎么回事…
短短离开半刻钟的时间而已,为什么会失去了原来的那股和气。
这时,周身布满了扭曲成实质的颓废气场的李桂林越加费解。
他挠了挠脸,不满地耷拉着以往翘起的唇角,脸色黑的跟锅底似的,既阴郁又吓人。
光看着反倒是别人跟欠了他血仇旧债一样,恨不得一拳把欠债人的脑袋给拧下来当球踢。
活脱脱的像个刚从里世界爬出来的恶鬼。
这番模样和本人一如既往的清亮柔和的声音相当割裂,“兰波…我好像变得奇怪了,这到底怎么回事,镜子里的我看着并不是自己啊。”
李桂林抖着哆嗦,双手死死扣紧宽大袖子混乱思考。
没等兰波上前探查,他果断垂下脑袋又对兰波萎靡不振地说着,“该不会是我来巴黎水土不服,中了邪吧…”
“那个,放轻松点桂林。”面如死灰的兰波展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
原本想要拍拍脑袋的手,悄悄挪到了肩膀上,兰波委婉地说道,“请相信我,这并可能会发生的,毕竟我可没发现巴黎还有幽灵这种鬼东西呢。”
“你说得对。”
“嗯。”
兰波一边安抚着李桂林,一边握紧他的双手施展出亚空间将对方包裹进去排查。
可惜,他完全找不到头绪到底在哪。
对某人逐渐发散开杀气的时候,感觉等会就被对方抹掉脖子的也不一定的诡异气氛下。
兰波顶着满头大汗,放轻声道,“要不,我去找莫里哀过来给你检查一下身体?”
“……”
“桂林?”
见他没吱声,兰波小心翼翼地探出手,结果被对方狠狠地拍开,“那你就走吧,别在我这浪费没必要时间了,唔!”
急忙捂着手背后退的兰波:“哎?”
“啪——”当说出莫名其妙地嫌恶发言后,惹的李桂林下意识给自己的多嘴使劲来了一巴掌打断掉。
这一做法吓得两人不知所措。
李桂林揉了揉抽痛的侧脸,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抱歉兰波,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兰波无奈说道:“…我知道。”
与其明白老板藏在恶言恶语下的真实好意,兰波眯起金绿色的眸子。
思考这副语气和狂傲不羁的傲慢态度,似乎在哪见过…
断断续续的人影从脑海中闪过,直到停留在一位笑容好似愉悦犯的男人身上。
“兰波?你怎么了?”
自顾揉着脸颊的李桂林拽了拽兰波的袖子,不禁疑问道:“你看着感觉好像不是很舒服的样子。”
“没什么…不对!桂林你听我说!”
“嗯?!”
兰波微微睁大了双眼,连轻声的话音都微颤了起来。
那是最不可能发生的令人恶寒的鬼东西出现,他一把捧着李桂林还在发呆的表情。
惹得某人睁圆的杏眼里写满了疑惑和不解。
二人就这样四目相对,紧盯着老板清澈双眸中的暴虐神情,兰波继续安抚说道,“你有没有碰到…不对,应该没有这么巧,我等会马上去找他。”
“你去找谁?”被掐了一把脸的李桂林使劲晃了晃脑袋。
等他挣脱开兰波压倒过来的束缚后,慢吞吞地说道,“天都黑了,这么晚就你一个人回去,怎么想都觉得路上应该很危险吧。”
感觉不对,他想了想又继续说着:“如果你是真害怕,我现在就可以送你回去哦。”
“没事的桂林,只是一个畜…嗯,普通同事而已,呵呵。”
差点骂漏嘴的兰波怀抱双臂呵呵一笑,然后用着开玩笑的态度果断应付道,“放心好了,没有人比我更熟悉巴黎的环境了,早点休息亲爱的,明天我还会来找你。”
“那好吧。”
说完,兰波动作优雅地摘下手套,葱白的指尖轻轻抚过对方触感柔软的唇角思索片刻。
没一会,他迅速勾住李桂林的腰间,一手捂住那双依旧带有暴虐情感的双眸后,低头亲吻了半会唇角才消失不见。
另一边,当他离开之后,留着李桂林还没来得及思考那抹软和触感到底是啥。
便传来一阵砰砰砰的急切敲门声,“桂林!桂林你在吗?!”
李桂林大声说道:“唔,来了!”
楼下,当听到福楼拜那满嘴自傲的话音。
波德莱尔缓缓打出一个:“?”什么傲慢,是在指他们自己吗。
“亲爱的夏尔,只不过几个毫无背景的厨师罢了,他们怎么样与我们有关系么?”
早就不在意他人审视眼光的福楼拜冷不零丁的说道,“各位先生、女士们,请你们让开好吗?”
他扯了扯造价昂贵的黑色丝质衣绸袖口,转身甩起利落的西装衣摆。
片刻间便展现出由内到外,那如同野兽般的气息环顾一圈。
隶属于上位者的强烈气场的四处扩散开。
强硬的气魄逼的周围的厨师们眉头紧皱,身体因为恐惧而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连紧握在手心的刀把都松弛了几分力度,脸颊上不经意间滑过几滴豆大的冷汗。
乍一看,不知道是内心的恐惧压力,还是对于异能力者本身的惧意,才使得他们纷纷后倒退好几步。
仿佛像是给居斯塔夫·福楼拜让开了一条足够宽敞的道路,仅供他离开。
见状,波德莱尔难得因为匪夷所思的诡异想法,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
就他和想的那样,怎么搞得他们俩…
不对不对,仅仅是居斯塔夫一个人,像极了一脚踹开别人家大门,四处找不着想要的东西。
事后又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大摇大摆地扭头走人,真像个没礼貌的傻瓜啊。
老实说,这副强盗行为的态度多多少少有点丢人。
“别发呆了夏尔,我们该走了。”
波德莱尔冷哼道:“哼,才不用你来提醒我。”
福楼拜故作无奈,耸了耸肩,俊丽的面容上带有恶劣至极的笑容准备离开。
这会,紧紧跟着朋友下楼的李桂林,则悄悄站在人堆后方背着手探头探脑。
不过他一副生人勿近的脸色,惹得一旁俄国友人亲昵地安慰道:“真是抱歉桂林,打扰到你休息了,难道你也是因为闹事者的骚扰,导致今晚的心情不太好吗?”
脸色看起来阴沉沉的,似乎是本人身体不舒服的抱怨。
“没事的,查理。”
眼看着先行一步离开的金发背影消失。
李桂林完全没有注意到身旁人挪动位置的家伙,目光依旧直直地朝向前方眺望。
身旁人发现这点后,满眼诧异地摸了摸光洁的下巴沉思。
等某人拍拍胸脯松了口气,下意识用手肘轻轻杵了杵好友肌肉结实的胸口,转用流畅的俄语继续说道:“可能是我晚上吃多东西坏了肚子呢,也许明天就会好啦。”
“哈哈,希望如此。”来人笑嘻嘻地说着:“不得不说,亲爱的桂林,你的俄语说的很不错哦。”
平光镜下好似捕食者的双眸紧盯着对方清秀侧颜。
视线仿佛一道黑影,从树林中疾驰而出,向惊恐的猎物扑去。
跟头凶猛的狮子似的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一排锐利的獠牙,好让猎物无助地挣扎着,最终无法逃脱这头野兽的魔爪。
…非常合适做一条乖乖听话的狗狗呢。
他忍不住抬起垂在侧身的大手,试图抚过李桂林的侧脸揉捏几番。
“是吗?谢谢夸奖查理,不过话说回来,明明我老家学校主修三科的外语是俄语哦,仔细算算,我可是学了将近十一年的俄语!”
这在普通人眼里看来,会流利的说出三门语言的人,那可是非常厉害的了。
大大方方的展露自信一面的李桂林头都没转,继续一本正经地对好友耐心解释道,“对于这点,查理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啊,听说你老家那边的主修不是中文…么?”
“是吗?”柔软、无害对朋友会毫不犹豫的暴露出愚昧自信的笨蛋。
他如此评价道,简单调拨一下,就能杀死的蠢货,真没劲。
“对啊,不过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尊敬的福楼拜先生。”
李桂林抬眸瞅着他,眼角余光左右一撇,周围原本杵立的人群纷纷跪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其中包括与他相敬如宾的好友们,以及那位正面晕倒在福楼拜脚下的俄国人查理。
查理…和朋友们,这是怎么一回事?
原本微亮兴奋的眸子黯然无光。稀碎的黑发刘海被后怕的冷汗浸湿,李桂林咬着下唇,拉低了声线。
一瞬间,眼神仿佛看待空壳尸体般,他抓紧了福楼拜脆弱的手腕冷漠地说道:“你该不会以为我看得起你吧?!随随便便对别人轻易动手是很没有礼貌的!”
福楼拜:“唔。”果然和他想的一样,就是这么傲慢。
“快把我的朋友们给放出来!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异能力者!!”
李桂林捏紧了吱嘎响的拳头,面色逐渐狰狞地福楼拜试图威胁道,“我说了,快点的!”
话音刚落,震慑的炁海绕从身体四周飞快扩散开来。
如同毫无预警的海啸,将坚硬的大理石地板拍碎出蛛网般的可恐裂纹,厚实的彩窗玻璃镜砰的一声纷纷碾成了粉末。
紧接着整栋十层楼高的大酒店里,满地皆是脆弱的橱窗镜子碎裂的声响。
混乱的炁流顺着主人心意,小心包裹住晕倒在地上的所有人,直到扩散到酒店大楼一公里范围外的异能隔膜阻拦才迟迟停歇了下来。
吓得蹲守在外的记者们连忙抱紧照相机和强烈鼓风吹散的衣摆,死死地捂着被狂风猛吹到睁不开眼的稀碎刘海。
等到狂风猛地停下,他们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庆幸劫后余生。
“打赢我,我就放过他们。”福楼拜勾起狡黠的微笑,举起左手食指摇了摇道:“一对一很公平哦。”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桂林硬生生拖着起后衣领,压着后背朝地板砖猛砸下去。
“砰——”
一句老话说的好,兔子急了都会咬人,何况还是活生生的人呢。
艳丽的鲜红色像捏碎了的团花,一小半飞溅上了脸颊,连同碎石都砸了出来,这番打击就算不死也得半残。
没功夫去管福楼拜到底是死是活。
“罪有应得。”李桂林立马松开双手,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神色焦急地拖拽着晕倒在地的朋友们,小心安置在大厅的皮革长沙发上。
他手忙脚乱地摸索着带有体温正常的手腕耐心检查,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心底打着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的恐惧心理。
瞳孔似乎溃散了一瞬,又重新凝视精力,一个接着一个摩挲过去,平稳的呼吸和正常的心跳脉搏来看。
还真的只是简单睡着了而已。
不过,目前不解开异能,自己也没办法怎么叫醒他们。
“咳咳!!”不小心咬到舌头的福楼拜抬起头,吐出一口瘀血。
他缓慢地扣着地板碎砖从坑里爬了出来,鼻梁上的眼镜已经碎成几段了,现在不仅脸疼的要命,全身骨头都快散架了似的。
福楼拜低声咒骂道:“该死的家伙!”
勉强用袖子擦拭掉俊脸上伤痕累累的脏污血渍。
福楼拜从模糊地的视线里,转眼清晰地盯准了蹲在不远处沙发旁的李桂林,见他准备动用炁海试图将那些厨师的意识从梦里强行拽出来。
“臭小鬼,居然跟我玩偷袭这一套!”福楼拜咬牙切齿地说着。
敢打起不要命的幌子,故意逗他玩呢?
想一时越想越气,他马上脱掉被灰尘覆盖半分的昂贵西装,撸起袖子将其身上碍事的手表和领带一把丢在地上。
福楼拜深吸一口气,果断做出专业格斗的姿势快步冲向毫无防备的李桂林。
准备背后给这货的后脑勺上来上一拳,好为刚才的无礼行为作出报复。
一发带着强烈恶意的拳风袭来,李桂林迅速抬起小臂将福楼拜的重拳给侧面拦截住了。
漆黑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惊讶,可事实,对方强势的力度连同半截长袖都给震碎了。
让白皙结实的小臂暴露在外的同时,又狠狠地擦过福楼拜再一次的重击。
这下连皮肤都被刮破了,紧随鲜红的血液淅淅沥沥地滴在地板上流淌开,甚至能看见皮肉里半点森冷的白骨。
“嘶——”李桂林皱起眉头,吃痛地抽了抽嘴角,急忙往后倒退十几步,直到拉开与福楼拜的安全距离为止才停下。
事后,垂下眸子,看着发白的指关抖动不停,好痛,真的好痛,皮肉绽开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
满意的欣赏了一番对方痛苦神情的福楼拜,得意的露出胜利者的笑容捏紧拳头挥舞。
他幸灾乐祸地说道。“呵呵,很疼对吧,等会就把你折磨到死!”
然而,沉默看着面前耀武扬威的男人。
李桂林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无语说道,“我才不跟神经病打交道。”
“?”福楼拜忍不住破口大骂:“不要得寸进尺了臭小鬼!”
小鬼是在说自己吗?
李桂林没好气地吐槽道:“福楼拜大叔,要知道说大话可是会掉大牙的。”
福楼拜:“?!”
没有一点脏话的咒骂,比戳人心肺子还疼,就算是男人也不要拿年龄来说事啊!
各自摆出进攻的姿势,双双站在大厅中央静立。
以身高优势,福楼拜挑起甩在身后的长发,高高抬起下颚看着李桂林,眸底皆是藏不住的自傲。
仿佛再说,你一个没多大本事的蠢货种花佬,不自量力到敢跟他计较起来。
而李桂林则抬眸看着对面自傲的法国人,黑发刘海滑过眉眼,遮住了棕黑色的眼瞳。
往日友善一面被对方蚕食的恶念吞食的一点不剩。
脑海中早就想好了,该怎么教训教训不把人当人看的法国大叔,可别仗着年纪大长得帅就觉得他好欺负。
紧迫的气势显现,大战一触即发。
下一秒,双方在没动用异能和能力的情况下。
李桂林迅速将长衫下摆撕扯开来,眼神专注防御退开的间隙中。
他很快把撕烂的衣绸,使劲勒紧血淋淋的小臂防止失血过多。
之后,二人互相使出拳拳到肉的拼死搏击。
甚至连大理石地板和墙壁上的白瓷瓷砖都被打碎了好几块。
和第一次偷袭阻拦住成功不同,这次福楼拜被吓出半身冷汗沉思。
眼底闪过一丝震惊,怎么回事,这人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一脚侧踢,直接踹断了比葡萄酒桶都粗的石柱子,换作是他腰的话估计就…
皮肉一点没破,可身体里的骨头都快要被敲碎掉了。
福楼拜冷哼一声,咬咬牙,暗自抱怨了几句,真是该死,自己竟然大意轻敌了。
还蠢到不用异能直接和空用蛮力的臭小鬼肉搏。
虽然打的很爽是一回事,但是折掉的左手手腕告诉他,这下子可是疼得要他命了。
情况一再紧张。
时刻蹲守在外头的记者们徘徊不定,片刻听到里头砰砰砰的爆炸声后,便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喂,你说里面打起来了吗?那些厨师们,还是其他的危险异能力者…”其中一个身材矮小的女记者不禁问道。
“嘘!”
连忙打断女人话音,高大男记者惆怅道:“我们可不要胡乱猜想啊,但是,今晚谁都走不了了…尊敬的社长阁下,晚上好。”
化作恐惧的视线消失,他垂下脑袋,毕恭毕敬地对站在身旁摆弄丝制睡衣的男人简单细说了一番闹事开始前的原由。
维克多·雨果点点头,却什么也没说地挥了挥手,让一旁的秘书克洛德·西蒙迅速动用异能下去。
将今晚见过此番场景的普通人的记忆压缩成片。
雪白色的异能力瞬间环绕在人堆里头。
此时,异能力《大酒店》把哗啦啦地错乱记忆胶带从所有人的胸口扯了出来。
紧接着就被白金色的长剪,咔嚓一下,把原有的一部分记忆静悄悄地隔断收集起来。
这会,维克多漫不经心地从睡衣兜掏出一盒火柴。
刺啦一声,把本该知晓的一切全部燃烧殆尽。
“真是麻烦啊,一个又一个只知道给我添乱。”维克多雨果十分不满地说道。
好看的眉头紧地都快扭成结了,语气恨不成声,死憋在脏话仿佛过嘴了几千遍。
原本让一个所有人都为之忌惮的炸药包进来,这一点就足够消磨他的耐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