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像是警告,这个世界可不完全是强者存活,弱者长眠底下呢。
李桂林欣然露出一抹难得的轻松微笑。
而身边努力打起精神擦干眼泪的金发舞女,和他重新悄无声息的轻巧步子并排,又开口解释出另一个古怪版本的底层贵族袭杀夜。
“诶?!原来是这样吗?原来是你的主人命令你杀了他?”
“是的,因为…他爱我,他以为我疯了…”
金发舞女轻轻垂下带着一丝水光的红眸,抬手用最柔软的指覆擦拭艳丽红唇。
随即一抹,划在红砖墙壁上充当他们来途迷失的定位,而身旁的东方人则走在最前方用刀撬开地板。
随着原先的结案浮现水面。
真正指使袭杀意图的却另有其人,往日生活最底层的舞女,展现出惊人的演戏才华博得众人掌声与依恋钦慕。
而她,却被一时的嫉妒,指使曾经殴打抛弃自己的前任大贵族当面屈辱下跪。
大概当时的场面让她快活极了,也让享受权利的美梦趁机而入,彻彻底底地冲昏了精神头脑。
将威廉先生坚定误认为成救命稻草,成为他誓死不屈的情人。
哪怕冒着生命危险献出身体,偷偷窃听上流贵族们枕边秘密,等着晚上回去为歌剧家带来无限乐趣,仅此而已。
直到大雨倾盆。
夜里被原先赎身还替她铺线的主人发现…似乎快把意外杀人的噩梦依旧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亲爱的爱丽,我给你买了今晚的船票,安排好海外藏身的地方,别留在伦敦快逃吧!】
【…都是你的错!为什么要把我推荐进歌剧院!】
她怎么能放下仇恨呢,绝不允许!
只觉得三观被震撼到的家伙嘴角抽搐,无奈摸摸鼻子,也将尴尬举在身前的短刀悄悄放下。
很难不幻视舞女杀人噩梦现象显现,也开始怀疑起上流社会的有钱大贵族都是一些怪癖的神经病吗?
——好吧好吧,似乎年轻时候的兰波就比这好上那么一丢丢,连当初的保罗也相差无几欸。
总该和以前冲浪在种花论坛中所描述的那样,往往欧洲的大贵族阶级彼此都是‘一家人’。
标志性口歪眼斜龅牙外露,从出生开始,会坐在轮椅上神智不清,大腿永远盖着蓝色羊毛毯。
等待时间一分一秒消失。
就在他们走上螺旋式楼梯,一齐踏入幕布外,出现在亮堂光线前一秒。
艾米莉亚却摘掉发顶上的珍珠黑纱,沉默地说道:“希望您在之后的几天中得到好运,能小心躲过那些活跃臣服在钟塔的异能力者们,他们往往与刑行者和暴徒的标签纠缠不休。”
哪怕,她现在是位失去信任的肮脏杀人犯,也会期待这场悲剧彻底结束。
“请放心,我说过一定会送你进大牢,那就是一定啊。”说着,李桂林尴尬一笑。
绝不撒谎,凡事说到做到可是自己的良好本性之一。
艾米莉亚:“……”
等李桂林松了松略微酸涩的手腕,用十足信心继续说道:“可以的话,那就当作一场娱乐好了,因为玩到最后的绝对会是我!”
除去对方的蓬蓬裙,自己全身束手束脚的中欧衣物,终于变回用大码棕色外套裹紧的斜扣长衫。
脑瓜子格外清奇的家伙圆溜溜的眼睛一转,有点儿想解析作弊工具的产生原理了呢。
心血来潮试试看,紧实穿在身上的衣服说变就变,就连外表看起来最普通的油画相框,它都能塞出个比魔术还厉害的大变活人什么的,果真好神奇!
等到眩晕夺目的光线扑打到脸上。
一步登上天堂,两步走入地狱,第三步回到人间。
“来吧,后退一步,有人来了。”
“?”
艾米莉亚还没有反应过来。
眨眼间,就被李桂林抓稳手腕,再一步跳出大众来往人流的视野里。
第一次,会用本应该落地的桃红色高跟倒踩在精致的通道天花板上。
全然无声的速度里,亲身体验二三秒百米呼吸极速中的美艳面容逐渐失措。
“麻烦告诉我演员后台该往哪走,也许我的花盆和箱子留在那了。”
“向前三个包厢转弯直走。”
“好。”
艾米莉亚提起裙摆,同实力强大性格纯洁善良的正义‘异能力者’安全保护下,呼吸平稳恐惧消失。
一时恍惚的同行与奔跑,瞬间打破了她深刻印象中,那些个个慕强的上位者所划定的常规与既定的不公平规则,也让心跳如同鼓声。
她静静地看着对方清秀闵柔的年轻面庞,仿佛见到曾经失手故逝的男人。
而看不明白眼神的家伙撇了一眼,猝不及防地说道:“艾米莉亚小姐,那个,我快结婚了,我爱的人脾气很冷漠,所以你要小心哦。”
说着,还友情抬起左手上的求婚戒指故作暗示。
“…很抱歉。”
“没关系哦。”
可惜等到他们悄无声息的走进无人后台内,只在摆满奢侈品的高级梳妆台上找到唯一引人注目的行李箱。
而放在旁边的宝贝小花盆却消失了。
‘诶…我的花盆呢?我的昏香雏菊去哪了?’
李桂林表情呆呆地眨眨眼,实在没办法,仅能先带走旧箱,好从里面拿出无信号通讯设备。
等支开艾米莉亚坐在单人沙发上歇息。
而他则一把跃上天花板,提着行李叹气道:“大佬,我在皇家歌剧院,嗯…是被威廉先生扔进相框里了,现在刚出来呢…您等会过来接我吗?好啊好啊,谢谢!”
“哦哦!对了。”李桂林垂眸,特意用英语重新说道:“大佬记得要报警哦,因为我这儿有位上个月仓促结案的海外杀人犯,看情况还好,她并不是异能力者。”
“还有大佬,在这之前,我认为我有必要去教训一下威廉先生。”
从开始过来,清澈纯粹的眸子持续发黑深沉,没有山雨欲来的肃杀气息。
艾米莉亚忍不住抬头观察前,李桂林想了想,很快指着下方一边说道:“麻烦你换掉沙发上的衣服了。”
“好…”金发舞女几乎没有犹豫的点头。
三分钟后,外面传来几下子礼貌地叩门声:“亲爱的莉斯,快点换上你的演出服,莎乐美要开场了哦。”
“好的,我来了。”打扮极美的复仇工具欣喜提起裙摆,美艳想脸上扬起危险诱人的甜蜜笑容走出门。
可是,这抹笑容却在站上方的家伙皱眉,眼里感到十分悲哀。
了解明白…原来那位主人眼珠中的失望竟然是在这儿吗?
同一时间,一行人还没来得及从震撼刀刃划十字的破裂相框场面中回神。
马上和刘易斯卡·罗尔产生语言纠纷,威廉·莎士比亚快头疼死了。
“威廉,你又骗人,我的,学生呢?!”
“亲爱的卡罗尔,请你慎重考虑一下,如果他会返回来报复我呢?”
“威廉,我不敢信你,因为,这绝对,不可能!”
刘易斯·卡罗尔半垂紫眸,神情冷漠至极。
毕竟自家学生从来都没杀过人,可比他们满是鲜血的肮脏双手要干净的多。
威廉·莎士比亚沉默捂脸:“……”
论平常看起来最好说话的聪明同僚,变得脑筋转不过弯该如何。
而即告了密又带着路的奥斯卡·王尔德三边都吃不到好处。
被黑带扎在身后的金发马尾零乱不整,糟糕的艳红内衬散乱,整个人几乎狼狈不堪。
此时的他已经跑到剧院外面,正在被热恋期中的男友阿尔弗雷德·道格拉斯抓住难言的把柄。
不能说出过多秘密的情况下,会使得对方满脸愤怒地拿着一开始拿来和好的红玫瑰狂抽一路。
“王尔德,你又对我撒谎!明明知道过几天就是我的生日了,竟然还敢背着我偷情,还把收藏在地下室里的黄金相框免费送给一个只会演戏的低贱舞女!!”
耐不住再怎么歇斯底里的容颜格外动人心弦,现实可没有比年轻美人生气起来更好看的东西了。
如同最野性的奔放,诱人发起求好公势。
奥斯卡·王尔德心虚没办法,为难用委屈地语气说道:“对不起波西,请你原谅我好吗?毕竟我可是花费很多时间才成功说服威廉今晚安排《莎乐美》哦。”
阿尔弗雷德·道格拉斯忽然停下动作:“真的假的?!”
……
“居伊,桂林来看你了哦,你还好吗?”
“……”
“真不明白,你怎么老是想象那些奇奇怪怪的脏东西呢,其实兰波选择保护我的意思,就是在保护你啊。”
表情又呆又认真地格劳班落坐在板凳上喋喋不休,手上却慢吞吞地用果刀削出几只苹果红兔子开始投喂病患。
现实难得一见,耀眼瞩目的混血精致容颜动人心魄,微卷柔软的金发刘海轻轻扫在白皙的脸颊两侧,独特干净的气质平静且美好。
会让嘀嗒嘀嗒响个不停的心电图稳稳上升时,紧随真实戳心的话音又稍稍落下。
“居伊变得好可怜啊,你的老师就在隔壁哦,兰波和夏尔先去看望福楼拜大叔了,就连平常最懒惰的维克多也在。”
然而,格劳班的个人视野中,已经被消毒绷带提裹成木乃伊的居伊·德·莫泊桑眼神委屈。
看模样,倒是像只被人欺负的小比伯犬似的,眼泪汪汪十分可怜。
从昨晚开始,一直平躺在高级私人病房里的大床上,莫泊桑早就被梗塞的完全说不出话来。
“非常抱歉居伊,我昨天确实下手太重力…还让医生都讨厌你了。”
片刻回到昨天深夜,原本自己紧跟着兰波看完歌剧打道回府,准备回家之前先出吃顿美味大餐。
耐不住人有三急,作为灵魂体的他一连坐下二十四个小时都没事,可阿蒂尔·兰波必须得去厕所方便的五分钟时间里。
意外偶遇,当初想带自己去看光膀子跳舞见世面的眼熟人。
哪怕兰波回来的及时,也没想怒火在彼此戳破伪人的情绪中轰然爆发。
没有多少欲望实质化的格劳班咬牙,相当于免疫了异能力《包法利夫人》的阻拦。
另阿蒂尔·兰波瞪大眼睛感叹,原来仅有自己能触摸到实体。
而他却冷脸用鞋头连踹,好几次穿透身体中试图扒腿打算不松手的师生。
没想过这件事,居然会让医生很不高兴,也不打算给受伤的两人治疗,先疼上个两三天再说。
终于,憋不住气的莫泊桑无奈开口:“那就麻烦你对我笑一个吧。”
毕竟眼馋也算解馋,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嗯?”格劳班闻言摘下墨镜。
等他放下果刀,立马闭紧白金色的细长双眸,然后对着莫泊桑举起两只剪刀手贴在脸上说:“耶~~”
从未想过实话要求明明离谱,却让对方真正说到做到了。
也着实愣住了身体开始激动发颤的莫泊桑咽了咽口水,欣喜若狂地说道:“你居然…是芒果味的奶油布丁…!”
好漂亮!超好吃!满足了!到底凭什么,阿蒂尔能够免费白嫖到一整个的?!
格劳班疑惑:“?”
他不太明白,居伊怎么激动的晕倒了,没办法只能敲下床头的紧急求救铃。
等着下一秒及时呼唤的银光一闪,被维克多·雨果飞快甩来医生莫里哀果断发动异能力《无病呻吟》。
“亲爱的,你怎么搞的居伊的连最隐性癫痫都发作了?”
“桂林不知道啊,是他想让我对他笑一下下,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