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递来了一杯温热的午夜咖啡,同时红伞留给了可怜高大的金发流浪醉汉。
还特意把固定帽子的洁白丝巾蝴蝶结扯开,好替对方被石头摩擦出血的手掌给予帮助。
而后,全身安静站在隔雨时间里的李桂林沉默,毕竟完全看不下去如此现状。
难道是他擅自猜想的,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蹊跷结局全然失败了吗?
哪怕奥斯卡·王尔德慌神的无意间,偷看了一眼某人左手上的那枚白金色的结婚戒指后。
不紧不慢地来了一句,碍事难看的豆芽菜也无所谓,因为这句嫌弃对某人来说不痛不痒。
“请放心,我完全不会在乎你的想法,如果你想让我用爱来炫耀着刺痛你的话,那还是可以的哦,再见!”
贯彻到底的好意给了,已然摘下透光墨镜的李桂林垂眸,口吐出相当戳人心窝子的恶趣味横生一词。
谁让这人把他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虽然得不到任何回报也是自己甘愿犯蠢。
就像无意借给陌生朋友的金钱那样,早在借出去之前,他就没想着要回来。
如是,李桂林将唯一留下重新放进塑料袋里的滚烫咖啡杯放在地上,和一把红艳的雨伞后便转身走进雨幕。
突然,一本旧书毫无顾忌地摔落在即将远别的箱边。
李桂林顿了顿,低头疑惑道:“这是什么?”
躲在红伞下的奥斯卡·王尔德:“……”
等他捡起被雨水打湿的灰色本子,小心用炁海蒸干后才顺着文章名字念叨着:“莎乐美,是歌剧的莎乐美吗?它怎么被撕乱成这样了!”
难为这么个让人喜悦的好东西烂成一团,湿透了还被扔坏了。
“是,咳咳…我最爱的波西弄的。”
隐约听见身后细小含杂甜蜜的微弱话音,李桂林用难以言说的眼神瞥了金发流浪汉一眼:“这么过分任性自傲的人,你居然会喜欢的上?”
“当然了,因为波西很漂亮!”
美丽事物的魅力就像亲口尝试甜食一样令人心情愉悦,会眨眼沦陷的英伦玫瑰再怎么生气也是野性美的一部分。
“…你真恶心。”可对感情十分看重认真的李桂林咬咬牙,感觉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
想想兰波对自己捧上的真心对待,就连平常最爱撒谎的医生,他都有是人底线的追求。
随即,李桂林将烘干的《莎乐美》还给了奥斯卡·王尔德。
没有询问对方的名字,只是一脸嫌弃地后撤了几步,继续说道:“像极了满足私欲的伪君子,我到底是看错你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奥斯卡·王尔德果断站起身,随即怒气冲冲地看着矮了大半截的家伙大声反驳道:“一无是处的矮木桩豆芽菜,我讨厌你!”
竟然敢把自己的生活比喻成虚伪,真是让人火大。
李桂林:“……!”
一句被喷一脸的矮搓,难为脾气一向很好的家伙咬紧发颤的牙关想骂人。
等着棕黑色的眸子暗沉下来,紧接身后的暖金色面带诱人锋利的嘻笑堂堂现身。
格劳班撸起袖子,替本体向奥斯卡·王尔德打出一拳正脸恶气,再同口同声道:“臭不要脸的人类,你离我远点!也快滚回你的爱情坟场去!”
“你是谁?!”
奥斯卡·王尔德疼的不敢撕扯嘴角,他手捂着脸,满眼惊讶与一体二位的豆芽菜同口同声发言。
眼睁睁注视着二等为一的精致容颜令人咋舌。
更让人看不透的,那位身高将近一米九的格劳班摆手甩起柔软微卷的长腰金发。
然后长臂一下环住本体的脖子后,开始拽着衣领扯着裤腰大声嚷嚷我要赶紧走!
顺便又抨击了王尔德好几戳心碎屑,‘你才豆芽菜呢,给桂林擦亮眼睛看清楚了,你才是丑八怪!没有爱的可怜虫,我有兰波,我们都快结婚了呢!’
什么都没有,还需要别人的同情来可怜的人有什么用?
看似一无是处,实则愿打愿挨的两个人,完完全全就是一对什么都不懂得巨婴罢了。
那可真心愧对了多少人会对异能力者产生的期待盼望了。
他到底又知道维克多为什么会嫌弃地说,小道格拉斯先生其实就是空无论定的漂亮花瓶了。
原来只会让这个一向讨好的超越者小心镇守玻璃保护罢了,也为难自己施舍的善良被当成粪土。
就这样,和和气气的友善全部踢飞。
李桂林一脸阴郁地任由分身金发格劳班提走箱子,又背起的自己浮空飞行消失。
时不时还朝后方底下怒喷比划国际友好手势:‘懦夫的行为,得不到道格拉斯先生许可爱情,那本来就是你们应得的!恶心!虚伪!’
而另一边,得到满足浪漫和喜欢的阿蒂尔·兰波心里鼓鼓囊囊的。
可当他露出明媚笑容一回头,就看见门口趴在好几个熟人探头探脑地正面偷听。
爱弥尔·左拉尴尬目移:“嘿——亲爱的阿蒂尔,原来你这么肉麻呢。”
“真没想到,一向保守内敛的东方人居然会大胆对阿蒂尔诉说爱。”亚历山大·大仲马闭目沉思道。
哪怕身旁的波德莱尔面色难看,狠狠地踩上尖鞋头。
亚历山大·大仲马面部扭曲一瞬,很快大声尖叫道:“该死的夏尔!我怎么了你嘛?!就说一句连你都懒得讨厌的臭小鬼大胆又惹你了是吧?!”
“讨厌的明明是父亲,我不许你说我的朋友!”被从学校里提前推出来见世面的亚历山大·小仲马不满抱怨。
阿蒂尔·兰波:“……”
心情还不错的情况下,他会向所有人露出好脸色。
而那最歇斯底里的情绪,却爆发在鲜血一地的伦敦钟塔内部。
玛丽·雪莱一脸痛苦地看着损失惨重的实验室,以及那盆唯一具有唤醒珀西记忆的花不见了!
应该是说物归原主。
一个小时前,暴虐的天空之龙完美解决了两位可怕棘手的焚烧系异能力者。
那会,保罗·魏尔伦早早摘下艳红看不清白色的手套,满足勾起唇角藏不住的窃喜。
洁白的一身艳红衣物火速撤下,眨眼变成一套最普通寻常的黑西装礼服。
等他无视踩过只剩下一口呼吸的温热尸体。
因为这样好从机械异能技术实验室里,安心拿回养在玻璃罩内的,那原本就属于老板的不死昏香雏菊。
“该去机场找老板了,老板应该会很开心很满意的!”
可当保罗·魏尔伦迅速端起花盆离开时,兜里的炼金物品却发来再次转移的时间。
【我已经用机票的信息勿扰了他们,现在保罗别去伦敦机场了,快去伦敦圣潘可拉斯车站的欧洲之星等我。】
【好,花盆我拿到了,老板快夸夸我。】
【??】
【夸夸我。】
等待一分钟后,【你做的很好,奖励你回来吃薄荷味的曲奇饼干。】
搞不懂养龙指南的家伙无奈摊手,再之后作为厨师的工作收尾,应当与道格拉斯先生告别的见面。
却被他家人又一次撕破的事情暂缓了下来。
等待明早一小时的黑色暴雨台风中,亲自去会面那位赫赫有名的近卫骑士长。
“当然,我很想见见你。”
“荣幸之至。”
某人一身用腰带固定的黑色长衫,折叠的白纸伞全然靠在肩头,哪怕落座暴雨倾盆。
很难想象,这人是怎么把无限的炁海笼罩住大片伦敦区域萦绕其中。
亲眼目睹无数行人躲避的天灾移动前,乌云与台风却被李桂林硬生生地踹散了道。
惹得很远落在巴黎圣母院上方,准备好看热闹的维克多·雨果双手举起长型银色望远镜努力加油打气。
然而,李桂林一脸淡然地看向坐在附近的绿色公园长椅上。
那位正被他冷眼看着的坏女人,正用木桌下国际象棋的阿加莎·克里斯蒂面露出处事不惊的眼神与微笑。
“我想,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嗯。”
“不可思议,站在我的角度上来看,你完全不像个好人,一个比夏尔还要坏的坏女人…”一会,靠伞落座在另一边的李桂林拿起执手的黑棋。
“迫不得已,谁让我站在了权力的最高处呢?”
阿加莎·克里斯蒂微微一笑,好端起茶杯,重新下定走马的白棋。
“假的,全是假的!因为你调查的很清楚,桂林非常聪明什么都知道,所以别跟我说你什么有苦衷有难过了!”
“是吗?那么我很抱歉。”
“真恶心啊,原来你害得我家人那么难过的痛苦现实,就值得这么一句小小的歉意吗?”
她害得温柔和蔼的父亲白了头,也害得母亲差点儿彻底犹豫声息…
李桂林咬紧下唇,然后一口气掀开了注定全赢的棋盘,用看似憋不住满腔的怒火大吼道:“你满足于用谎言带来的荣耀与利益在我看来一文不值!”
“你到底想要什么?!”
“很简单,就是你的命!”李桂林微笑道。
他将空洞箱子里的那柄曾经在异世界杀过龙的暗之剑拔出。
一瞬间,取消了多少异能力者的异能力原理居然这么轻松,简直就是拿来作弊开挂的好工具。
一个人的命拿捏起来非常简单,也亏得某人没有偏激过头,会特意找着这位近卫骑士长家中的族谱全部一劳永逸了。
哪怕周围布满了无数盯梢的异能力者,也不会畏惧后退!
“现在,我给你们三秒钟的时间选择离开!”
“……”
第一时间,原来想看看乐趣遭殃的威廉·莎士比亚面色扭曲难看。
他立马拔腿就跑,好拽上身旁根本不想走的刘易斯·卡罗尔和无辜波及的柯南·道尔一块,强行远离难以产生特异点的无限炁海区域。
刚踏出的下一秒,原地席卷的雷暴龙卷风糊住双眼,多少人会感叹与自然的不对等和老天爷的不公平。
“比一台冰冷机器还像机器。”威廉·莎士比亚感叹道。
仿佛见证了头顶上悬浮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落下。
已然,更早到来的邋遢消瘦的中年男人却尴尬地站在海上挠了挠脸。
齐肩的黑发搭在肩上摇晃,真不知道等会怎么解决记忆的岛岢阳介叹气。
他用廉价的圆珠笔头抵在坚毅的下巴上认真思考。
然后不紧不慢地推了推老土的长方眼镜框,选择利用棕褐色的小册子划掉许许多多从风暴中心甩出来的人类记忆横线。
“唉——国外可真乱啊,我回去该怎么和敬文和藤宫他们解释明白,小桂林这些年都去干了什么呢…”
毕竟他这位远房的侄子不论是厨艺、实力和聪慧来看,真正的天才能够拥有唾手可得的一切。
但唯独却让爱情的一棍子,给活生生地敲打地上发愣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