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事物总是具有魅力,很难不让最难克制欲望的平常人都会满脸通红。
而意外挑动了半点感情思绪的兰堂,只是轻动了下手指。
很可惜,从蜘蛛网与浓灰遍地的李桂林勉强收拾干净回来了。
打扫完一身脏乱的他动作很快,不停走来走去,顺便同格劳班同口同声地自语。
“我有两个坏消息,第一,烂了几颗苹果的冰箱全是空的,第二,我的兜里没有钱,很大概率估计兰堂会租下这么大的公寓后兜里也没有多少积蓄。”李桂林掰着手指说。
而格劳班手抵着光滑的下巴摩挲,然后单闭上一只眼睛继续往下自言补充:“没关系啦,等会我来打扫卧室和书房吧,真希望这台大电视机有用,桂林还想看看归于凌晨深夜的晚间新闻呢。”
忽然,他们一块转头,齐刷刷地看向歇倒在沙发上,后靠坐着的完全失去希望的法国人同声抛问道,“兰堂,你说呢?”
这一下子面对两双不同异色的眼眸,那抹渴望的眼神,那份火热的热情,宛如十分烫手的山芋一般。
身体虚弱的法国人始终默不作声,也将金绿色的眸子牢牢紧闭并不理会。
而这,就是他一贯的排斥回答。
“没办法了,我还是自己来吧,明天要出门赶紧找份工作最好,顺便去超市买点补充气血的食材。”
率先,李桂林干脆将变脏了的长衫脱下扔给格劳班,让自己拿着这件布料结实的衣服当作唯一的拖地抹布。
再然后,他却愣神看着左手腕上束缚的两只细金镯子眨眼思索,平常总说着财不外露的自己,老被兰波塞下许多贵重礼物。
即使为了心意而言,这一刻的艰难时期却有了一丝丝希望,他忘记不了的一切,记忆总不会衰退。
李桂林又想,结结实实地硬通货财富这不就有了!等会就去找家大铺子典当换钱!
哪怕昏暗的灯光倒影左手中指上的那枚白金色戒指。
可无比开心的情绪却晕染在每一个角落当中,格劳班连使劲擦拭桌椅板凳的力气都加大了许多。
直到辛苦三个小时后的深夜——
意外总是来的巧妙突然。
等本体去开门迎接一位不速之客。
格劳班已经提着轻便的混浊水桶绕过沙发后方走开。
好站在面对这一幕不闻言语的兰堂身前,他无心说道:“你终于醒了啊,等会我解决完剩下的一点点小事,再来喂你吃饭。”
兰堂沉默:“…不用。”
“诶?!原来你还活着吗?”
兰堂:“……?”
年轻的格劳班大手拍着胸口放心了。
可之后的他,却毫不在意地笑着说:“那待会我打杯温水给你解解渴润润喉,不过等一下我要看电视了,可能声音有点儿吵,请别在意。”
兰堂:“?”
这一举动,完全把人家的地盘全当成了自己家一样,住的随意。
这时,李桂林同门外打扮地富贵的中年妇人商量完了剩余琐事。
“好吧,原来是这样呢,朋友生病了确实让人伤心难过,不过请你三天后记得原封不动的上交房租水电哦,我走了。”
“好的,谢谢姨姨。”
李桂林拍拍手上残留的脏灰,又叹气走了回来,好同格劳班继续交接工作。
也把剩余木制地板上的那些杂乱书本一堆,统统挪到下午手工打造的废木书架上面摆放整齐。
之后,李桂林认为比起饿肚子而言,这次可怜经历的再过狼狈也没什么,等他站在墙壁旁边啪的一下。
刺目的光线瞬间充斥着每一个窄小的角落。
再此期间,他像个万能的工具箱似的,不仅修理好了乱跳闸的坏电灯,填补残缺的漏水天花板,断脚的可怜长桌与沙发椅等。
以及一大堆物件来回缝缝补补。
现在的公寓屋内,明显往上到了崭新的舒适环境层次。
光看着就令人心情愉悦,明亮温暖,一个真正的属于让人暂停居住的家。
就是因为这样,作为房东的女主人才从艰难的刻薄当中点头后退了一步。
好给了某人一次拖延房租费用的机会。
毕竟得来不易地信任仅有一次。
三天后,他们两个有手有脚的成年男性,就算是口头要好的朋友。
要是再没有如期交上房租话,那么该驱赶的驱赶无论结果怎样。
那会,已经把水桶清理干净的格劳班带上金镯子早早出门去了。
没了意外打搅分散注意力的漂亮家伙存在。
兰堂才对正在检查电视机的李桂林吭声道:“亲爱的,那位是你的力量吗?”
而这次,只管顾着电视剧到底有没有坏的李桂林罕见地不闻不问。
完全没把兰堂又一次吭声当回事,“请问,你还在吗?”
“砰砰砰——”传来好几次操作拍机的滋滋磨耳雪花声用力一醒。
终于,李桂林兴奋亮起眼睛,保持悬吊的心情终于松懈。
而后,他才发觉一阵扭曲的眼神和刺猬似的在背后乱扎。
“诶?原来你刚才是在叫我吗?”李桂林挠了挠脸,尴尬一笑,“不好意思啊,我差点儿忘了告诉兰堂我的名字。”
兰堂:“?”
“我姓李,名桂林,山木成林的桂林。”李桂林眼睛依旧盯着电视机补充道,“你叫我桂林就好。”
他现在肚子空了,两眼发黑不说,打扫那么久也没精力去和冷漠地阿蒂尔·兰波放松说话了。
而兰堂却是上下看了一眼这副有点儿呆呆地笑容后,冷冷一瞥收神,重新扭坐回头。
李桂林困惑道:“怎么了?”
搞不明白自己究竟哪做错了,也懒得深想别的事情。
只好继续研究电视,从一堆突然跳出大声播音的情/色剧中,找着唯一能看的深夜幼稚动画片。
搞的兰堂又回头了一次,产生出不该有的好奇与困惑。
他的‘妻子’这一整天搞了些什么稀奇古怪地玩意出来。
不巧,光滑壁炉的火堆被提包归来的格劳班用无限炁海悄悄点燃。
至少经历过那么多人与事,实在没了力气的李桂林看了一小会电视。
后面瘫倒在长型沙发边上的单人配套的沙发椅当中辛苦歇息。
等作为灵魂左右手的格劳班洗干净手走来蹲下,好将本体粘腻的黑发斜刘海全部撩到头顶上气喘吁吁。
清秀的脸蛋东一块西一块灰尘脏的不行,身上还充斥着一股难闻的霉味不说,就连充当抹布的长衫都变成了一团废料破布,不能洗干净再穿了。
浑身上下,多件薄层的白马褂巧妙遮掩了精瘦的体型。
也有长相精致优雅的格劳班充当唯一行动的左右手,用湿水的帕子擦拭本体脸颊。
静静面对这一幕,兰堂始终保持安静。
如果不是微弱的浅薄呼吸颤抖存在,还时不时小声自言自语着好冷啊,为什么这么冷。
可点燃温度的卧室滚烫吓人,搞的坐在边上准备起身做饭的李桂林都要以为他快被冷死了。
才更丢脸崩溃于房东当面敲门。
这个月不仅仅烧光了高昂的水电费,就连房租仅剩下唯二月初两天。
然而,李桂林一下子站在靠在沙发背上的兰堂面前,悄悄半蹲下细语道:“兰堂,我明天要出门工作了,所以‘我’不能留在你的身边细心照顾你了。”
兰堂漫不经心地抬了下眼,没了动静。
“没错没错,毕竟我可不会照顾没有上进心的笨蛋兰波哦,桂林最不喜欢废物不劳而获的冷漠行为。”格劳班靠在旁边,忽然眨眼道。
能把沉默当成锋利的武器对持,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索性无视。
“不过微波炉已经坏了,明早我会做好午餐和晚餐放进冰箱,劳烦你吃几顿冷羹了。”
“好……”
“那就行,我先睡了晚安。”说完,李桂林走到一边,然后全身缩进碍手碍脚地单人沙发椅里枕臂呼呼大睡。
留下兰堂独自面对格劳班热心端来饭菜银勺,准备开始喂饭。
“不用。”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哦!”嘴里叨叨中文的格劳班装傻充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