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驰沙漠,极度寒冷与酷暑炎热,全然阻碍不住三人的脚步行程。
直到他们在港口落地的时候,外面下起了大雨。
第一时间,就在柔软发梢快要触碰到一丝丝地湿润前,重力开启阻隔。
李桂林收收神,回头说道:“保罗,麻烦你帮我打伞了。”
因为再过一会就要上船了,他得趁着今天下雨,港口卸货的人少,先把开在附近的车子收走。
“没关系,老板。”保罗·魏尔伦点点头。
然后老实举起一把蓝色大骨架雨伞紧跟其后,内心一点怨言都没有。
这让独自披着雨衣的西格玛嘴角抽搐,本就平平淡淡的心情都变得越加复杂起来。
哪怕亲眼目睹了,那辆租来的沙地车奇迹般收进空间旧箱当中。
可穿上新一套纯白长衫褂子的李桂林无所谓地拍了拍袖子,十分满意地掂了掂手中的轻便重量轻哼摇头。
而他的身后,除了面无表情地保罗·魏尔伦外,就剩下西格玛安静站在二米远的安全距离范围,独自瞪大双眼,瞳孔震惊。
毕竟那么大一辆汽车说没就没,还是被一只看起来表面破破旧旧的皮箱大口吃了下去,就挺唬人的。
没等西格玛憋住了内心的好奇,打算事后询问。
李桂林却背手提箱,似乎察觉到什么。
他抬起头,让清冽的目光朝向左边港口红海湾瞩目看去,“真难得啊,原来我们上去的轮船,还是当初那艘世纪尼克轮号吗?”
莫名怀念那会安全住在厨房里的事了。
当然了,他更希望和兰波早点碰面,最后就算碰见二三个熟人打招呼,也别来其他莫名其妙地蠢事烦人。
然而,西格玛抖了抖积攒在雨衣上的积水,疑问道:“贝塔,轮船来了吗?”
“嗯,就快来了,不过距离这里还很远呢,西格玛应该听不见船鸣声。”
“原来如此。”西格玛若有所思地说道。
贝塔果然很厉害,总说会一点点的功夫的谦逊可不容他人小觑。
如此,瞧着西格玛对他的忠诚确信。
李桂林忍不住笑了笑,拍拍几块硬邦邦的胸脯,体贴说道:“如果你饿了的话,我兜里还剩下一块面包,需要吗?”
“啊,啊!我没事的。”
就在保罗·魏尔伦投射出的危险目光中,原本被李桂林安抚热心的西格玛急忙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最起码关照到的善良与好处,对他来说实在太多了。
待会又得跟着他们上船吃顿大餐。
难免自己会产生更多的愧疚和歉意萦绕内心,至少要表现地安静些,别再叨扰到了贝塔。
就在西格玛思考的同时,远处的大号船舶已经开过来了。
率先,鲜红的船首劈开层层叠叠的雨中海浪,把光线昏暗的港口强行掀开对页。
又将刺目的白炽灯光对准前方,照射出数不清地明亮色彩,一举驱散开了笼罩在附近数百米处的朦胧雨雾。
就等着附近一大波新旧交替的热闹人流出现,它才停了下来。
“我们走吧。”
……
“咳咳咳!——贝塔,我们要去哪里?!”
“当然是要去吃饱肚子的餐厅了!这里太热闹了,我怕待会遇到麻烦的熟人。”
“……”
谁能料到,他们刚走上去一会。
就被李桂林拽紧手臂,抬腿就往下层飞速狂跑的另外两个人双双沉默。
就算肚子饿了,可急着吃饭也不用急成这样吧。
谁知道,差不多在心里想好了,兰波会点餐的所有食物的家伙笑容满面。
碰巧的拐弯角,虽说人少,但却一头撞上了一位职业医生打扮的陌生男人。
好在松手站稳在地板上的西格玛和保罗·魏尔伦全然无事。
独留李桂林后坐在地上,抬手揉了揉刺痛发红的额头先站起来,对着没被他给撞倒的还有那么一丝丝熟悉的陌生人道歉。
“对不起,你没事吧?”
“没有哦,一点都没有。”
来人随意摆摆手,迅速接受歉意后,双手揣兜,马上绕过还没反应过来的三人走出这间‘碰巧’途径的餐厅。
就在和某人百分百相似的动作中,他边走边拍拍袖子,紧接着后露出刘海遮掩下的那一双黑漆漆的眸子。
让别人几乎看不清他的眼神与内心的想法。
只等这位心理医生第一次外露出春光乍泄般的明媚笑容心想。
‘啊…终于能见到本体了,人果然不一般,他想,他要早点回去了。’
除去某人一脸茫然,想着等会要见到兰波了,他得快点带上身后的两人先走再说。
同样,他想不明白那个熟悉的含义,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至少,正坐在上层舱室中独自享用下午茶曲奇的歌剧家非常意外。
偶然见到画框早早回来,居然还是挂着笑容走进门的行为,经他往日相处的过程来猜猜看…特别吓人。
“亲爱的,你还好吗?”
“我很好,威廉先生,我觉得非常好。”
【林】安静站在小圆桌另一边的威廉·莎士比亚面前,低声说道:“虽然今天的天气十分差劲,但是我很满意。”
“你喜欢的话,那再好不过了。”特么的,这个坏事他快两年时间的鬼东西终于能滚了。
见威廉·莎士比亚释放出被莫名压力松解开的轻松微笑,又屈起双指敲了敲桌面的优雅示意下。
【林】点头感谢,去搬了把白色靠椅坐过来。
他好端起餐盘里的滚烫热茶,完全不在乎温度的情况下,轻轻抿了一口说道:“短短几年,我终于见到了我自己,而且他人非常不错,我想快点儿回去了。”
“嗯嗯。”威廉·莎士比亚眨眨眼,半咬了一口捏在手上的酥脆饼干,语气敷衍道:“实在太好了,你再不用陪我过该死的圣诞节了。”
作为本体的臭小鬼都懒得应付什么时髦,这让受到三分之一影响的画框很为难。
真正的个人品味,独特差劲,尤其第一年大红大绿奇葩穿搭的傻冒圣诞树。
让某个老早退休的歌剧家,第一次受到人生里程碑意义的精神与物理双层重创。
完全忍受不了,又不能约束对方躲进画里转来转去的离奇恶趣味。
只等着圣诞节潦草结束,他才敢从豪华酒店里出来,搬回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