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敢,杨某能交到赵兄这样的知己好友,实是人生一大乐趣,兄台可知高处不胜寒啊。”杨进显然已把赵青瑶当成了知心好友,只他那句“高处不胜寒”差点没让赵青瑶笑场,原来风流荒唐到一定境界也会有“世无敌手”之感。
“蒙公子看得起,小弟有一计可圆公子遗憾,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杨进十分感兴趣:“不知赵兄有何妙计,快快讲来!”
赵青瑶靠近杨进,向他耳语了几句,杨进面带喜悦:“赵兄此话当真?”
赵青瑶笑问:“莫非兄长信不过小弟?”
“当然不是,如此,一切全仰仗贤弟了。”
“好,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明日鸳鸯桥边不见不散。”
“好,明日不见不散,还未请教贤弟大名……”聊了半天,杨进才想起来打听对方的姓名。
赵青瑶临时编造:“小弟姓赵,在家行三,家父赐名赵三。”
“原来是赵三兄弟,兄弟若能帮为兄找平了这件憾事,为兄改日定当重谢。”杨进丝毫不怀疑赵青瑶的身份。
“哪里,赵三视兄长为榜样,定看不得兄长心中留有遗憾,兄长放心,明日定会让兄长找回颜面,赵三告辞!” 都说有些人的脑袋就是为了装饰的,今日见了杨进,赵青瑶十分赞同这句话。
“一切就有劳贤弟了。”杨进与赵青瑶拱手告别,满心期待明日的鸳鸯桥相会。
鸳鸯桥在东华城东城门附近,因桥栏上雕刻的十六对神态各异的鸳鸯得名,算得上东华城的一个标志,春秋两季,人们多沿河游玩,冬天畏惧寒冷,鸳鸯桥边的游人也相应变得少了。
树木光秃,枯草遍地,虽是蓝天白云的一方晴天,但偶有北风吹过,也会夹杂着些许的寒气。
织锦望着眼前冬日荒凉的景象有些纳闷的询问:“公主,咱们来这里做什么?”公主这是病好了精神也跟着来了,昨天自己一个人外出去散霉气,今天一大早的就起来,还让她帮着特意打扮了一番,她高高兴兴的为公主梳妆打扮,以为公主是为了去见王爷才这么费心思,哪知却是来这荒凉的地方。
赵青瑶站在鸳鸯桥上眺望远方的河水,想起当日她在桥上遇见殷芸娘的情形,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踏青啊。”
踏青,大冷天的,除了干草便是枯叶,一眼望去就没有半点的绿,踏青,踏干草还差不多,织锦在心中把自家公主鄙视了一番,笑着询问:“公主这时候踏青是不是有点早了?”不会是又发烧了吧?
“还好吧,都说一年之计在于春,虽然现在还没有立春,但在春天到来之前做完春天该做的事岂不更好?”
“好什么啊,也不知道公主哪里来的这么多歪理邪说。”织锦在一旁小声嘀咕,若是公主来了兴致和她争辩,她准输。
赵青瑶转过身笑语:“丫头,我可是听得到。”
织锦笑嘻嘻的道:“织锦也没说公主什么啊,无非是夸赞公主人长得漂亮,有气质,尤其是今天,那更是光彩照人,公主可是咱们大隋名副其实的第一美人,那什么江南第一名妓,北漠第一美女,和公主比起来差远了。”
赵青瑶被织锦的话及她说话的时夸张的表情逗笑了,在她头上轻敲了下走下鸳鸯桥,边走边道:“你这小丫头,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见长了啊。”
织锦用手揉了揉头上被敲的地方,望着赵青瑶的后背小声嘀咕:“心里明明就是很高兴嘛,还说我说瞎话。”
赵青瑶下了鸳鸯桥,沿着河岸漫步,织锦在身后追上道:“公主,你冷不冷?早知到公主要来鸳鸯桥,织锦就把公主的敞子带来了。”
“丫头,你歇会,一会有你说话的机会。”这小丫头明明才十七岁,一路念叨来,倒像个七十的老妪。
织锦撇着小嘴很是委屈:“公主又嫌弃织锦话多了!”
赵青瑶忙否认:“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织锦说这么多还不是为了公主的身体,担心您吹了冷风旧病复发。”
“我知道,知道!”
“公主言不由衷!”
“哪有,我这是掏心掏肺。”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沿着河岸漫步,刚到约定地点的杨进,远远望着在河对岸游走的两个身影,心中甚是欢喜。
但看那隐约的身姿,曼妙的身形已是让人心痒,镜里桃花,月里嫦娥,能有如此让人悸动的身段,小娘子的容貌一定不会差的,这赵三果然也是个行家,没让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