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李文胜接朱霖来到了南疆皇宫。
李铭起跟在李文胜身后,愤恨的看着站在朱霖身后的岳离,殿下身后,本应是他的位置。
他无法理解殿下为什么对岳离这么信任,六年前的事明明都没有查清楚,而且岳离在朱旻身边待了六年,殿下怎么还能信他?
岳离对李铭起同样充满敌意,六年前除了自己就剩李铭起有机会接近殿下的马,李铭起的嫌疑最大,可他没有证据也无法擅下定论。
南疆皇宫充满着异域的气息,朱霖感觉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他看着李文胜熟络的与南疆众臣打着招呼,在京城,他习惯了众星捧月的日子,突然的冷落,让他难免有些失意,尤其是在落座的时候,朱霖是大周国皇子,除了东道主南疆王,大周皇子的位置该位居第二,可宫人们却将他带到了北向座,朱霖看着南向座上坐着的人,不禁微微皱眉,李文胜赶紧上前介绍道:“殿下,这是南疆大王子,达尔王子。”
朱霖瞅了李文胜一眼,不满道:“怎么,是让我过去拜见他吗?”
“没有没有…”李文胜忙否认,走到达尔王子身边耳语几句,只见那人起身拿着酒杯走了过来,趾高气昂的对朱霖说道:“这就是四皇子啊,久仰大名,只是不知道,现在该怎么称呼啊,是该叫太子殿下?还是魏王殿下?”
朱霖脸色铁青,他封为魏王,夺嫡失败前是太子,可现在朱旻已登基,这样问他显然是给他难堪,岳离闻言也是气愤不已,刚想上前理论却被朱霖伸手挡了回来。
朱霖直视达尔王子,回道:“你不知道怎么称呼我没关系,别忘了…,自己是谁的属国!”说完,朱霖拂袖大步离开了宴厅。
岳离紧跟朱霖离开,李文胜也追了出来,拉住朱霖道:“殿下,若要取得南疆支持,还需与达尔王子搞好关系,殿下如此离席甚为不妥…”
“你没看见他有多无理吗?”朱霖甩开李文胜怒吼道。
“南疆人确实不懂礼数,可现下今不如昔,殿下切莫义气用事啊…”
“今不如昔?”朱霖苦笑一声,“对,我是阶下囚,可他请的是大周国的四皇子,他既然想用这身份,就该给这身份应有的礼遇!”
“殿下…”李文胜还欲劝阻,朱霖回身正色道:“你让他搞清楚,与我合作,是各取所需,而非是我求他!”说完,朱霖甩开李文胜走了。
“殿下…”李铭起也追了出来,刚想跟着朱霖一同离开,却被李文胜叫住了:“铭起,回来。”
“义父,南疆此举实属失礼…”
“你别忘了,你的殿下已经不是以前的殿下了。”
“可他们…”
“想要殿下重回以前的地位,该忍则忍,给殿下点时间,让他自己想清楚现在的处境。”
李文胜带着李铭起回到宴厅,见到达尔王子又换上了一张笑脸,达尔见李文胜回来,讥讽道:“你这外甥,本事不大,脾气倒不小。”
“王子殿下见笑了,四皇子刚刚夺嫡失败,怒气是大了些。”
“既然客人都走了,这宴会也没必要了,散了吧,我去回禀父王。”说完,给李文胜使了个眼色,李文胜会意,跟着达尔出了宴厅。
达尔带李文胜来到南疆王住处,李文胜从紧闭的床帘大概能看到南疆王还躺在床上,“大王还没醒?”
“嗯。”达尔埋怨道:“你的药怎么回事?不是说晚宴前能醒,至少能在宴席上露个脸吗?”
“是我过于谨慎了,看来药量不够。这药剂确实不好把握,若是用重了怕大王恢复神志,这药剂还需慢慢调试。”
“你得抓紧时间,朱霖都来南疆了,计划不能再拖了…”
“王子殿下,伊敏王子来了。”一侍卫来报,打断了达尔和李文胜的谈话,达尔和李文胜走出南疆王寝殿,在门口拦住了想要进门的伊敏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