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 an axxhole, son of bxxch.”
关掉无线电,兰多在自己的车里怒骂出声。
这是匈牙利站。
外面观众的喧哗声已经非常清晰,他的车速也慢了下来,再过几秒钟,他必须从车里出来,和观众们挥挥手打招呼,回到休息室整理一下,然后站上领奖台,接受记者采访,也许还要被拖着给粉丝签名。
事情还有很多。
他剩余的时间却很少。
他必须在宝贵的时间里调整好状态,整理好表情,至少要能够摘下头盔后露出一个笑脸。
他喜欢说出格的话,喜欢看抓马,喜欢围场乱成一团糟。
但他不喜欢自己成为那个笑话。
虽然他现在已经是了。
*
在匈牙利站之前,这个赛季都顺利得不可思议。
他屁股下坐着的这辆木瓜车似乎真的像他们承诺的那样进化了。
他已经习惯了每个赛季听着工程师瞎吹我们的车怎么怎么好,然后在正赛的时候被梅奔红牛法拉利随便谁拉爆。
然后他跟在随便谁,也许是汉密尔顿,也许是维斯塔潘,也许是勒克莱尔的身后吃脏空气。
这是他熟悉的周六。
拿个过得去的名次,然后搭着维斯塔潘的肩膀赛后跟他去酒吧狂欢开派对,或者坐着他的私人飞机换个地方开派对。
把自己灌到烂醉,然后在某个不认识的姑娘的大腿或胸脯上醒过来,把她放进联系人之后拍拍屁股离开。
这是他所习惯的日常。
f1车手兰多·诺里斯的日常。
他早就不会像F2那样因为拉塞尔拿走他的冠军而撕心裂肺,不如说他早就习以为常看着那辆红牛跑在也许他甚至望不见的前方。
但先是澳洲,然后是中国。
连续登上领奖台的兰多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庆祝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登上领奖台,但是如此近的时间,如此密集的领奖台,如此有竞争力的车子。
一台能够轻松把梅奔,法拉利,红牛甩在身后的车子。
god,让维斯塔潘吃他的尾气的滋味可比游艇疯狂派对,或者对着ins上晒身材的女孩用一条私信约出来要爽多了。
更大的惊喜在迈阿密。
morining, miami.
your king's coming.
他首次站到了最高的领奖台。
胜利,连续不断的胜利,生活像是浸透在一场让人眩晕的香槟雨。
兰多每时每刻都感觉在天旋地转,呼吸都是胜利的甘醇,更加美妙的是打破维斯塔潘垄断的未来,并且在积分榜上,他们的差距确实不大。
兰多·诺里斯,世界冠军。
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哪个开卡丁车的小男孩没幻想过自己要成为世界冠军,做过超越舒马赫的梦?只是在F1呆了五年,目睹了从汉密尔顿到维斯塔潘的统治王朝,他不知道什么时间已经忘记了冠军这回事。
冠军?也许泡妞上他还可以争一下。
比如谁能约出来最多最漂亮的妞。
输给维斯塔潘甚至成为一种常态。
但屁股底下这辆木瓜车让兰多自己都以为早就死掉的野心开始复燃,想要一把把王座上的那条宽眼距的汽车鱼推下来。
然后自己坐上去。
他对维斯塔潘没什么意见。
准确地说,他和维斯塔潘关系相当不错。
在维斯塔潘拿到第一个WDC,也是相当有争议的一个WDC的时候,他不吝于发声站队max,即使他的对面是同为英国人,只差一个冠军就成为史无前例的汉密尔顿。
他同样知道维斯塔潘一直把他当成最好的兄弟之一,至少是围场里最好的兄弟。
这对兰多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他能够轻而易举地获得大部分人的喜爱。
这份天赋或许比他开车的天赋更高。
但是,这如何能和世界冠军相比。
超越维斯塔潘可比‘维斯塔潘的朋友’要有诱惑力多了。
sorry, max. this is my time.
直到匈牙利站,他才勉强地从那种荣耀的眩晕中清醒过来。
起步,失位。
好吧,这是他一直的老毛病了。
但是拿走他位置的是一辆熟悉的,木瓜色的车,这件事就让他相当不爽了。
Osc, 他凭什么。
即便在场下他们已经很快地熟悉起来,熟悉到他已经有了奥斯卡在握金的家门钥匙,熟悉到他可以喊奥斯卡这个专属家人的亲昵小名。
这是他的天赋。
就算奥斯卡是个不泡吧不混圈不热衷社交的澳洲考拉,兰多依然在忙碌的,紧张的,迈凯伦拍宣传片小广告和工程师开会这种缝隙时间里和奥斯卡迅速地熟悉了起来。
没有人能够拒绝兰多·诺里斯。
这是兰多二十年生活中举世皆准的一条真理。
但当他觉得他已经足够了解这个新队友的时候,新队友在赛场上证明了世界并不是围着兰多·诺里斯旋转的。
在起步被超过之后,迈凯伦选择了让后排的兰多先进站。
通常而言,双车进站的策略应该是领先车先进站换胎,获取速度优势保证领跑,后车再进站换胎,辅助前车夹击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