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远在南疆的弘宇打了个喷嚏,揉了揉发痒的鼻子看着那颗树“怎么还不出来呢,都三年了,自己都蹲这快长蘑菇了。”
而传送甬道里的陈长舒渐渐的恢复修为,迅速地定位陈长禧出去的位置,往那儿的出口去了。
一望无垠的草原,陈长舒穿着一袭红衣,面色冷峻。
草丛里的血痕并不明显,看来是掉出来没多久就被人捡走了,陈长舒感受着自己种在陈长禧身体里的蛊虫。
陈长禧已经达到元婴之境,心境已然全部开辟,很简单很熟悉,内里一汪潭水、一满是花草,四周桃林遍野,煞是好看。心境中央紫电裹挟着一个小人儿,浮在半空中,是保护亦是塑造。
心境里,小蛇在圆球下绕圈,很是心急。
是安全的。
陈长舒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心里念叨着“麻烦。”
然后循着蛊虫的位置去了。
跑的倒是快,陈长舒望着那座城,那位置是——
“啧,麻烦,那个疯子。”心中暗骂,迅速地飞去。
而另一边,弘飞扛着陈长禧,一脸喜色的往后花园跑去了。
湖边的亭子里,弘飞将人放在地上,“尊上,尊上,我在外边捡到了,捡到了天门宗的那个人。”
被叫做尊上的人,一袭雪青色长袍,墨黑的长发披散在身后,一只木藤挽着,中间还点缀着几朵紫藤花。手里拿着一碗鱼饲料,一点一点的撒下去,鱼儿在水中争先恐后的抢夺着。
听见身后的的声音,也没回头,继续喂着“不要什么人都往家里捡。”
弘飞不解“可是……”
“没有可是,扔出去。”
弘飞跪下,抱拳,诚心的劝诫“但是,尊上,我们何不尝试一下,你已经卡在这个境界很久了。”
尊上这才回过身,最先注意到的自然是他的眼睛,碧绿的,带有一些胡人血统。模样周正,温润如玉,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忍不住亲近。
修长的手将玉碗放在琉璃桌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弘飞心肝一颤,头埋得更下去了。
尊上坐在琉璃凳上,缓缓的给自己倒了杯茶,“弘飞,你忘记你是什么了吗?”
“属下不敢忘。”弘飞顿了顿,想到尊上这些年的痛苦“可是尊上,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了,那个道士说……”
尊上将茶杯放在桌上,怒道“弘飞!”
“属下知错。”
“我看你不知道,自己下去领罚。”
弘飞抱拳,恭敬的退下“是。”
地上的陈长禧无人问津,尊上看了一眼,血肉迷糊的,碍眼。
皱着眉“把这东西扔出去。”
弘飞面露纠结“可是他刚进阶,丢出去,不好吧。”
“带下去安置着,等醒了就扔出去。”
“是。”然后就扛着陈长禧往医馆去了。
尊上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家门不幸,怎么带出来这种憨货“把地擦了,再去领罚。”
弘飞欲哭无泪,早知道不带回来了。
陈长禧很快得到了治疗。
弘飞一封信穿了出去,让南疆的弘宇快点回来。
弘宇看着手中的信“……”
他咋跑过去的!?
——
晚上,弘飞龇牙咧嘴的趴在床上,一点一点的往自己的背后撒药粉。
进门就看见这一幕,弘宇挑眉“哟,怎么又受罚了?”
弘飞迅速将手中的药罐砸了过去“那里‘又’了,过来给我擦药,我看不见。”
弘宇接了过去,坐在床边,仔细的撒药粉,问“怎么了?把那个人带了回来不是好事吗,怎么还受罚了?”
弘飞心情瞬间跌落到了谷底“尊上让我想我是什么。”
弘宇沉默了,屋内只有蜡烛燃烧发出来的一点点响动,好一会才开口“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大宣都……”
弘飞眼中透露着回忆“是啊,但我们依然是镇守边关的将领。”
“哎。”弘宇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转念一想“那个人呢?”
“医馆里,等醒了就扔出去。”一整鬼哭狼嚎“都怪他,不然我也不会受罚了。”
弘宇庆幸,幸好自己没蹲到人,拍拍了床上人的肩膀“你可真有福气,我回去睡了。”
被打倒伤口的弘飞,迅速打了回去,却只碰到衣角“嗷,痛啊,快滚。”
“拜拜,好好养伤吧,小飞将军。”
许久没听到这个称呼的弘飞愣了一瞬,迅速回击“宇校尉,对将军放尊重点,不然军法处置。”
弘宇不甚在意“自己好了再说吧。”
另一边的尊上,坐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圆月,思念故人。
——
赫王府外,陈长舒看着王府的禁制,是化神期布下的,皱着眉在强闯和从长计议之间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