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有些纳闷,往日里这种天气小姐都不会外出,今日怎有此雅兴。虽说不解,但也没多问,只是找了个极厚的大氅给言宁绮披上。
不知是这景色的确美好,还是心中有所念之人,言宁绮感觉自己的心很是雀跃。
在园子里转了两圈,言宁绮终于听到了思念至极的声音,“言大人说的极是,本王正有此意。”
假山处,几人不期而遇。
“大哥,王爷也在?”
“言小姐,真巧。”言宁绍不解,是啊,太巧了些。
“既然遇到了,一起走走吧。”贺昱尧一点儿也不见外,仿佛在自家一般,言宁绍知道先前二人在王府见过,但他们好像比自己想象的要熟络许多。
一路上,二人并肩,无话不谈,也不知这雪景有多美,言宁绍渐渐被落在后面,插不上话,倒是显得自己格格不入,要不是不能让妹妹与王爷独处,言宁绍早走了。
终于,雪停了,几人站在树下天南海北地聊着。
一阵风吹过,枝头的雪纷纷落在了头上。
言宁绍立刻离开树下,拍了拍头顶的雪。
抬头看那二人,不动如山,正深情地凝望对方,眼中的情意快要溢出来了。
不对劲!很不对劲!
作为过来人、身为兄长,言宁绍看贺昱尧的心态瞬间发生转变。
王爷他不会……
“言大人,时候不早了,告辞。”
看着潇洒离去的贺昱尧,言宁绍还在思考方才的事,而言宁绮眼中满是不舍。
就这样,兄妹二人一直盯着贺昱尧的背影很久很久。
“咳,走吧大哥,去你房里看看小侄子。”
言宁绮回神,想着已然出了门,便去瞧瞧刚出生的孩子。
看着妹妹的身影,言宁绍欲言又止,这种事直接问女子似乎不太合适,但如果去问王爷也不合适,言宁绍只能自己不停地纠结。
虽然见了面,言宁绮还是把自己的信送了出去。
没等到贺昱尧的回信,倒是收到了一份陌生的礼物。
“你说,这是阮世子送的?”
言宁绮看着眼前做工精美的琴,彻底傻眼。
缓缓打开信,阮长安在信中极其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倾慕,而言宁绮感觉这张纸在手中仿佛有千斤重。
世子单方面的爱慕让她有些困扰,二人只见过一面,言宁绮怎么也不相信他会对自己一见钟情。
阮长安到底想通过自己获取哪里的消息呢,言府?还是毓王府?
毕竟,言元修说过有人看到自己进了王府,说明已经有人关注到了两家之间的联系。
左思右想,言宁绮决定向家中坦白二人的事情,只有这样,两家才能更好地抵御风险。
家人虽然震惊,但也支持言宁绮的决定,婚姻还是要两人共同经营,双方在婚前都愿意总比没见过面的强。
“外人都认为王爷高高在上、目空一切,但为父在朝多年,知晓王爷并不是那样的人。只有一点你要想清楚,天家不同于普通权贵,我们可能帮不上你什么,但也一定会在身后支持你。”
听到父亲的肺腑之言,言宁绮红了眼眶,从小到大,父母总是以自己为先,正是有这样的家,自己才会主动坦白。
“对了,侯府可能会有所动作,父亲、大哥要小心。”言宁绮把送琴一事也全盘托出。
言丰儒和言宁绍如何商量,言宁绮不得而知,她给贺昱尧带了消息,让他也多多注意阮长安。
听到消息的王爷一时气结,这人有什么事冲自己来,去找言小姐算怎么回事,还仰慕呢,才见一面也不知仰慕些什么。
贺昱尧越想越生气,以至于第二天上朝时也心不在焉。
刚到门口,贺昱尧就看到了让自己生气的源头。
“王爷,可否借一步聊聊?”
二人随便找了个茶馆,让人守在包厢外,准备好好谈谈。
“王爷可知在下心悦言小姐?”阮长安倒是直白。
“那是你的事,与言小姐、与本王又有何干?”
“王爷莫要动怒,在下只是跟王爷说一声,言小姐还未深入了解过我,或许你我可以公平竞争。”阮长安胸有成竹。
贺昱尧咽下一口茶,“选择权在她手中,谁都无权干涉。不过本王倒是没看出你对她有儿女之情,只怕满是算计吧。”
“有任何事,最好放到明面上解决,不要去招惹她。”
阮长安长叹一声,好似真为情所困。
贺昱尧也懒得陪他演戏,“你只要记住,像个男人一样光明磊落,莫要耍些不入流的手段。”
看着离开的贺昱尧,阮长安漏出志在必得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