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衔云宫。

明丽贵气的少女盛妆打扮，乌金云绣衫，月牙凤尾罗裙，裙摆勾画描边绣着大朵大朵的海棠花，竟像是盛开在她脚下一般。随着少女的走动，步步生花，摇曳多姿。

那花团锦簇的图案衬她昳丽的容貌。

“啪嗒”一声，玛瑙棋子撞翻了青玉笔架，朱砂笔在账册上拖出一道殷红长痕。

五公主含笑，抬眼便见这张明丽的脸。

“柠之还在看无聊的账本？”长庆公主弯腰间禁步叮当乱响，没注意到鬓边累丝金簪的尾羽颤巍巍扫过妹妹的脸，“腊月廿八还这般用功，当心变成小老太婆。”说着还扯鬼脸。

五公主护住案上堆积的礼单，素白指尖压住被风掀起的纸页：“姐姐，尚宫局刚送来各府年礼的明细......”话音未落，姜岁已扯着水蓝色纱幔荡过博古架，金丝帘钩碰倒掐丝珐琅花瓶，惊得檐下挂着的画眉扑棱棱乱撞。

“你瞧这个！”姜岁从缠枝莲纹袖中掏出个油纸包，蜜渍金桔滚落在孔雀蓝织锦坐垫上，“膳监新制的糖缠，这回是温姑姑自己给我的。”

她忽又凑近妹妹耳畔，温热气息呵得五公主耳坠上的珍珠轻晃，“内侍省那帮老顽固，非说未到除夕不能开八宝攒盒......”

窗外忽传来细碎脚步声，捧着岁朝图的宫女们正鱼贯而过，金线绣的“福”字在暮色里泛着微光。

“五公主，司宝司请验缠枝牡丹纹金执壶——”总管太监尖细的嗓音让五公主起身，姜岁却笑嘻嘻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个温润物什，轻轻搁在妹妹鸦青发髻边。

悄悄说：“今年新贡的崖柏香珠。”一见到就觉得和妹妹很配。

五公主挥手，太监捧着东西低头，她先回头看姜岁。

“姐姐这么大方，别说温姑姑，我宫里的人都快被你收买了。”五公主挥手，没有拒绝她，忍不住开玩笑，摸了摸那珠子，去梳妆镜前端详。

她摸到指尖细小的针痕，心里一哂，那对藏在妆奁底层的柏香珠耳坠，原来不是尚功局的手艺。

一身紫绡翠纹裙，她长长的裙裾随着脚步而淡淡飘动，好似展开的花朵，然而那花朵却盛放的内敛不张扬，就如同她整个人一般。

果然十分相配。

听妹妹开玩笑，“那行，明王府欢迎各位。”长庆公主朝各位宫人发出邀请，宫女都被逗笑了。

五公主笑着摇头，姐姐太心软了。

碰到过家里穷苦的宫女哭诉，心慈的长庆公主大手一挥，给了一大笔钱。索性好人做到底，每次过年都给宫人发钱。

幸好明王府富裕，长庆公主的封地富庶。

不然养不起这朵富贵花。

“今天晚上柠之你坐我边上，替我挡着点太子堂兄。”姜岁悄悄地说，俏皮地哄乖巧妹妹，拿出漂亮珠宝贿赂。“他又抓到我惹事了。”

五公主一口答应，什么都没问。

青玉极有眼色，上前替公主接过亮晶晶的珠宝，放在堆满红绸的檀木箱笼。内。

在五公主和太监对账的时候，姜岁眼尖瞧见檀木箱笼里有个手艺一般的斗篷，愣了一下，在妹妹没察觉的时候又恢复笑容，明显更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