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给敖广安排了一处小殿,恰巧就在找到魂魄的宫殿附近。
“这里先前住的是谁?”敖广问给自己带路的公公,“为什么院子里搭着戏台。”
那公公扭头看了一眼,又急忙低下头去,“这里先前住的是郑太妃,喜好听戏,所以先帝特设了戏台,又养了一班戏子。先帝驾崩之后,太妃也去世,所以这里就空下来了。”
敖广点点头,没再追问。
进了小殿,早有预备好的侍女等候,公公送到门口便离开了。
敖广四下里看了看,安排过来的两个侍女都是小姑娘,也只能做些端茶倒水的活。敖广还在其中一人身上看到了些许凤格。
长得是很清秀,这便是百忍此世的皇后吗?敖广这么想,又很快否认:凤格也不一定就是皇后,妃子也说不定。
“我自己来就好。”敖广避开侍女捧的帕子,另拿了一张,“你们不用整日跟着我,想做什么就去做。”
“侍奉不好神医,就是我们的过错了。”两个侍女急忙跪下。
敖广俯身把二人扶起来,“你们随意吧。”
用过早膳,便有人来请敖广。说是小皇子吃不下东西,正闹呢。
进了凤仪宫,就听见小孩的哭闹声。敖广进了正殿,他又不哭了,扭头看敖广,咧着嘴笑。
真真跟百忍一个样。
“见过皇后娘娘。”敖广略拂一拂身,便是行礼。
皇后也没像昨日那样躲去屏风后,“昨日未得见,白先生真是一表人才,怪不得阿忍喜欢。”
“皇子名忍?”敖广问。
“正经名讳是萧百,小名阿忍。”皇后示意嬷嬷搬了位子过来,“白先生请坐,也不知他父皇怎么想的,选了这个名字。”
“大乘佛法中将忍辱作为六度的行持,也叫忍辱波罗蜜。能忍是转凡成圣的关键,皇上对皇子是有期待的。”
“我倒想不了那么多,他这一辈子能高高兴兴地就好。”皇后从嬷嬷手里接过小皇子,“真是稀奇呢,他一直盯着白先生看,方才怎么都不肯吃奶,一直哭,先生进来便不哭了。”说着又去逗怀里的小孩,“是不是白先生长得太过英俊,你看愣了。”
敖广也看向小百忍的眼睛,这一世,像是早慧的命格。而过慧易夭。
正如敖广所想,小百忍刚三岁的时候便封了太子。皇帝一直留着敖广,不放他出宫,还给了个太子太傅的官职。
三岁的百忍已经会作诗,只是越发黏着敖广。两人独处的时候,他就喜欢站到敖广腿上,去舔他的额角。
“这样是不行的,被人看到会说太子殿下不尊重。”敖广把小孩拉开,拿帕子擦去额头上的口水,敖广话不多,但是不好好解释,小百忍就会皱着鼻子看他,像受了多大的委屈,“被皇上看到,可是要挨罚的。”
“没人会看到的。”小百忍伸出小手理了理衣服,规规矩矩的坐回案前,“师长,我们小点声。”
“殿下,该读书了。”敖广把书籍放到百忍面前,“我去叫太师过来。”
小百忍还是皱着脸,敖广已经起身出门去了。不能再这么纵着他了,敖广这么想,他应该是个好皇帝的。
敖广自己没找到理由,前朝大臣倒是送上了筏子。有人上本弹劾太子太傅,说其德不配位,纵使太子殿下痴迷玩乐,不顾社稷。这一年,太子七岁。敖广被抓进暴室,皇后娘娘也重病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