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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恢复的很好,明天应该就能出院了。”
塞缪重新将衣服穿好,然后礼貌的道谢,算是对陆韦恩这段时间对他的照顾。
陆韦恩摘下无菌手套,重新戴上刚才摘下的素圈戒指,镜片下眼睛弯弯的笑。
“您还是这么客气,为阁下服务是我的荣幸,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告诉过您。”
白大褂的袖口随着他整理病历板的动作微微晃动,消毒水的气息混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冷香悄悄的混入空气中,这气味和之前又有不同了。
陆韦恩看了门口的方向一眼,有些调笑的语气,“您的雌君似乎对我和您单独的共处一室有些意见,看来我得快些走了。”
塞缪叹了口气,也笑了:“他只是对我的身体有些紧张,没有别的意思。”
“您很特别,是我见过最特别的雄虫,”陆韦恩说,“他对您的控制欲强,也很正常。”
“当然,怀疑您,也同样很正常。”
头顶的灯光照射在陆韦恩的镜片上,将他那双唯一能透露神情的眼睛很好的隐匿起来,而唯一能流露出一丝真实情感的声音在这种情况下莫名的显得阴冷。
“什么意思?”
塞缪定定的看着他,他看到门外的苏特尔在朝他的方向看过来,于是他觉得安全,也有了一点底气。
“什么意思?”
陆韦恩忽然低笑起来,镜片后的眼睛眯成危险的弧度。他抬手调整眼镜,左手食指的戒指在灯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冷光,模样和款式在塞缪看来有些眼熟。
但也只是一眼,塞缪很快又将注意力转移回对方说的话上。对方像是知道什么,又像是在试探,想从他的反应来获取他想要的信息。
“如果不是雄保会,阁下以为,你能安安全全的待在这里?”
他的声音突然压低成气音,“或者……活着?”
陆韦恩视线轻佻的落在塞缪身侧的那本素描本上,食指勾起封面,视线落在第一页的黑白素描画上,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讥诮:
“真可爱,您居然还在画这种天真的画。”
陆韦恩舔了舔嘴唇,“对于上将来说,您不过是个疏解精神暴动的活体容器罢了。但是我不一样,选我的话,我可以做的更多………”
塞缪猛地站起,而陆韦恩在塞缪站起身的同时向他倾身逼近,塞缪被迫停下,距离近的反常。
他能清晰看见对方镜片后那双瞳孔微微扩张的眼睛里某种压抑已久的莫名的疯狂。
“你猜,他一会儿会对你做什么?”
话音刚落,病房门就被从外面强制打开,苏特尔含着怒意的声音在病房里回响。
“您可以离开了。”
“……”
陆韦恩从容直起身,修长的手指从胸口的口袋夹出一张名片,刻意放慢动作,当着苏特尔的面将名片送入塞缪掌心。
指尖在离开前暧昧地勾了勾:“如果觉得不舒服可以联系我,”
陆韦恩转身,毫不避讳的和苏特尔对视,意有所指,“这次,请阁下不要把我的名片给不相关的人了。”
陆韦恩离开后,病房里骤然安静下来,只剩下医疗仪器规律的滴答声。
苏特尔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松开紧握的拳头,压抑着怒气,尽量用轻缓的声音询问:“他和你说什么了?”
苏特尔的目光如烙铁般灼灼地钉在塞缪身上,看着他苍白的唇色和微蹙的眉头,指节捏得发白,胸腔里翻涌着难以名状的怒火和扭曲的嫉妒。
那张被塞缪轻易接过的名片像根刺,深深扎进他的眼底。
他竟然不知道,就在他寸步不离守护的这些天里,他们已经熟稔到可以互留联系方式的地步……
这些天他几乎将办公室搬到了病房,塞缪虽然昏睡的时间很长,但是睡得很不安稳,很容易被梦魇惊醒或者疼醒,只有晚上吃过药后才能勉强地睡上完整的几个小时,也只有这个时候苏特尔才能借着昏暗的床头灯处理堆积如山的军务。
那些让餐馆精心准备的餐食被原封不动地退回,只有营养液的剂量在不断增加。
塞缪从前明明最不喜欢这种东西。
他按照塞缪的喜好,买了他那边习俗习惯的苹果,塞缪说过,吃了苹果,就会平平安安的。
他不懂,但有在学着做。
可他学的速度好像永远也跟不上塞缪变化的速度。
他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
是因为陆韦恩?是他说了什么,所以才会…才会做出这些改变吗?
“没什么,”塞缪深吸一口气,“一些检查上的事情。”
“只是检查上的事情?”
苏特尔步步紧逼,甚至强迫塞缪和自己对视,很近的距离,近到能看清塞缪瞳孔里自己扭曲的倒影,那双藏不住的嫉妒的眸子。
未等回答,苏特尔就狠狠吻了上去。这个吻带着说不出的意味,可能是嫉妒,但嫉妒也有可能只是浮在表面的掩饰。
牙齿磕碰到唇瓣,铁锈味瞬间在唇齿间蔓延。感觉到塞缪推拒的力道,他怒火更甚,一手扣住对方的后脑加深这个吻,另一只手死死攥住塞缪的手腕,手指强硬的插入对方的五指间,十指交扣的姿态,不让他逃走。
监护仪发出警报声,提示着病人此时的心率过快,但苏特尔充耳不闻。他像头失控的野兽般啃咬着塞缪的唇,直到尝到更浓重的血腥味才稍稍退开。
两人急促的喘息交织在一起,苏特尔盯着塞缪被蹂躏得艳红的唇,看他因为激动而在眼尾溢出的一小颗泪珠。
塞缪的胸口剧烈起伏,气的发抖,被咬破的唇角渗出血珠,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目。
“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