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行也不知道,她是因为熬夜抓鬼睡过头了……
白斐淡然道:“……答案借我抄抄。”
季行也好笑地瞥她一眼,这人转移话题的方法还是那么生硬又理直气壮。
齐克却成功被带跑,“笑死,一点儿不会,你借我抄抄呗。”
白斐不语,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对哦,我都忘了你们一个倒数第一一个倒数第二,我居然是这里最厉害的!”
齐克得意地翘起嘴角:“我考虑一下要不要给你们抄啊……哎哎哎,你们求求我呀!”
“求个头!”不等白斐吐槽,有人先一步骂出了声。
女鬼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青白手臂抱住白斐的脖颈,半挂在她身上,开心地摇头晃脑着,晃得额头上粘稠的鲜血都滴到了白斐的领子上。
“白白,你终于记得回学校了,我好想你呜呜呜,别搭理这个愚蠢的人类,我来教你做!”
白斐乐意之至,索性让她附身在了自己手臂上,自己则托着腮看着手臂开始自发地奋笔疾书。
齐克懵了:“你怎么突然会写了?不会是装的吧?借我抄抄。”
“求我啊。”
“哇,你也太没义气了吧。”
白斐笑眯眯地,非常没义气地把自己的卷子又拉近了点。
忽然,袖子被人轻轻拉了拉,季行也低头靠近她,漂亮的眼睛一弯。
“求求你了,好不好?”
他的眼睛生得实在好看,眼眸狭长深黑,瞳孔纯净,右眼下一点红色泪痣分外艳丽,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像是蒙着层薄薄的雾气。
白斐被他盯得愣神片刻。
季行也见状微微挑眉,还要再说些什么,却见少女很快便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
“少装,我知道你会做。”
季行也一愣,转而一笑,也没辩解什么,反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原来你有在偷偷观察我啊。”
“……没有。”
他又靠近了点:“没有吗?”
“真没有!”
“好吧,我相信你。”季行也从善如流地退回去,很善解人意似的点点头。
白斐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
季行也却不说话了,继续低头做题。
数学卷子写到一半,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有个面生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呦,补考呢。这次数学应该不算简单吧?”
来人身材高大,面容俊秀,带着副黑框眼镜,嘴角噙着笑,很亲和的模样。
齐克说了声杨老师好,白斐这才想起,他就是那个新来的代替周老师的数学老师。
“这卷子我已经给他们讲完了,你们写完有问题可以直接来问我。”
说罢他便笑眯眯地从包里摸了些零食出来,分给他们,又神神秘秘地叮嘱。
“不要告诉你们张老师哦。”
他回办公桌后,齐克小声道:“看来大家都这么喜欢小杨老师不是没有理由的,又帅又有趣的。”
白斐瞥了小杨老师一眼,赞同地点点头。虽然还比不上季行也,但放在普通男生里也算出众了。
季行也没说话,不动声色地挪了挪凳子,阻断了白斐看向小杨老师的视线。
白斐:“……?”
白斐无语地低头看向卷子,才发现最后一道大题还没写完。
而女鬼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有这么难吗?难到她迎难而退,偷偷跑了?
白斐随意看了眼,忽然发现这题自己居然会做。
要用柯西不等式,周老师投胎前教给她的。
想起他那时恨铁不成钢又被她一脚踹下去的模样,白斐不由得笑了笑,执起笔时又化成了一道无声的叹息。
……
所有卷子写完,回到教室时已经是放学时间了。
外面却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雨势之大,几乎让窗外的景色都变得模糊不清,甚至还夹杂着阵阵惊雷。
这光景,即便带了伞,出去走几步估计也要湿透半身。
是以同学们大都留在教室里避雨,枯燥学习生活里难得的小意外都让大家很兴奋,叽叽喳喳地聊着天。
“哎,你们终于回来啦。”
说话的是个班上比较社牛的男同学,白斐依稀记得他叫张子游。
“张雪梅可真变态啊,没见过死板成这样的,更年期妇女是不是都这样啊?哎你们知道吗,上次最受欢迎的老师都没一个人选她哈哈哈哈活该,难怪快绝经了都嫁不出去。”
这话实在过了分,白斐微微皱眉,还没来得及纠正他,就有个熟悉的刻薄嗓音先开了口。
“是么,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估计入土了都嫁不出去。”
张子游一愣,气得红了脸,“季行也你什么意思?仗着自己家里有钱了不起是吧?装什么清高,你敢说你没暗地里骂过张雪梅?”
“就事论事,上升人格侮辱,攻击私生活就是另一回事了。”白斐淡声道。
所谓祸从口出,不积口业,死后有拔舌地狱等着他。
“好啦好啦,别吵啦。”
说话的是齐克的同桌,她叫孟梦菲,是个很可爱的姑娘,不同于白斐过于标准精致的甜妹脸,她是比较邻家亲和的甜,脸圆圆的,眼睛也圆圆的,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很惹人喜欢。
她性格比较内向乖巧,也不太爱惹争端,此刻见他们这样,赶忙努力出声试图转移话题。
“什么变态呀,张老师哪有南屿情人湖那个怪人变态啊?”
齐克问:“什么情人湖?情人湖怎么了?”
“你们这些天没来上课,是不是不知道地理老师换了个人?老徐请了个长假,你们猜为什么?”
齐克知道原本他们的地理老师是个和张雪梅年纪相仿的女老师,现在变成了一个大概三十出头的男老师,但他不知道原因,赶忙追问。
孟梦菲放低声音,一脸神秘兮兮的模样。
“最近,南屿出现了一个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