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出这些破事还能凑过来找他,没两层脸皮干不出来这事。
因此看见阁颂这么个结结巴巴,脸比熟透的苹果还红的样子,徐鬓秋心里说不清是警铃大震还是狐疑更甚。
但无论是哪种都让他现在迫切地想要知道阁颂身上是发生什么了。
阁颂把外卖摆在桌上,都没转身看徐鬓秋,道:“就,就是刚才碰到了一个同学。”
徐鬓秋丝毫没有松懈下来的意思,还是紧绷绷的,语调有些硬邦邦的:“谁啊?”
“说了你也不知道,”阁颂咕哝一句,接着音量正常了,道,“就是刚才在停车场跟你说过的那个很厉害的朋友,没想到她回来了。”
徐鬓秋:“快十月一小长假了,早请几天假回来也不奇怪吧。”
阁颂哼哼:“对别人来说是不奇怪,但是她平时很节俭的,这次回来居然是因为要帮我过生日。”
过生日……生……日……
徐鬓秋有些飘忽,他对阁颂可是投下了自己为数不多的耐心,之前也陪着江锦程给阁颂挑过礼物,但他记得阁颂的生日不是在十月中旬嘛。
还没问出来,就见阁颂转身看他一眼,开口道:“鬓秋哥,今天晚上没什么事吧,没事的话我得去陪朋友了。”
今天是没什么事,重头戏都在明天了,徐鬓秋并没有阻止他,只是看见桌上两大份石锅拌饭,问:“这个你不吃了?”
阁颂摸摸头发:“哦对了,鬓秋哥钱我给你转过去了你记得收,帮我留一份我回来当夜宵吃就行。”
说完就迫不及待准备跑了,徐鬓秋嘴巴是张开了又合上,半响憋出了一句:“行,陪人家好好玩啊,人大老远飞回来,你那里有钱没,没钱给你转点儿。”
阁颂觉得鬓秋哥这话有些怪,但没来得及深思,距离他跟对方约好的时间就剩两分钟了,胡乱一气跟徐鬓秋应付了一通他就跑了。
酒店房门自带隔音垫,就是阁颂关门力道重了也听不出什么,徐鬓秋被他甩在身后,只听身后外卖塑料袋缓缓展开,发出微不足道的一声轻响,把他衬得像是一个沐浴焚香后被无情丈夫抛下的纯情少男。
就是因为纯情体贴的人设,现在是什么劝阻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愤愤趴在床上继续看自己的小公主。
看了半响,徐鬓秋一点剧情都没看进去,终于忍不住掏出来手机。
并不是给阁颂发消息,而是点开了某个软件,切到消息区,就见目不暇接的红点。
随便一扫就是恶评。
徐鬓秋更想哭了。
……
阁颂一路小跑到楼下,看见一道熟悉的单薄身影就站在路灯下,赶紧追上去。
他气息凌乱,顺了半响才开口:“你怎么来了?!”
“你们不是要找我么,怕你们等着急了。”
此地不宜久留,阁颂赶紧拉着林莠往旁边走去,边走边抱怨:“被鬓秋哥看见咱俩在一起我就死定了,你知道我废了多大功夫才重新取得信任吗?你搞这出是想害死我是不是?”
林莠还维持着十九区里初中生的模样,他还没发育完全,乍一眼看上去雌雄莫辨,今天穿着衬衫长裤,微长的发被他别到而后,看上去更加让人不好判断性别。
林莠笑意盈盈推搡他:“别生气嘛,你看你,一皱眉头看着就更老了。”
阁颂才不管他的嬉皮笑脸,没好气地把他的手拉下,甩给他一句:“虽然你转学了,但鬓秋哥又不是傻子,迟早能找到你的确切地址,你还是早做打算吧。”
此话一出,林莠也正色起来,道:“现在正在跟六区交涉,这是我能找到的跟一区模式最像的了,哎,要不是十三区有鬓秋哥,我也很想投奔你来呀小颂。”
阁颂听见他这个称呼就觉得浑身黏腻腻的不舒服,没好气地打断他:“别这么叫我,现在你可是比我还小。”
林莠奇道:“现在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了,阁颂,当年在一区当同事的时候我可是比你大好嘛。”
阁颂:“好汉不提当年勇,对了,你这次从一区逃出来,没把……哥怎么样吧。”
阁颂表情纠结,就见着林莠的脸色也不及先前放松,巴掌大的脸上竟是笼上了一层黑沉沉的阴郁。
这次见面以来,他头一次听见林莠甜蜜的声音冷了下来。
“我还能把他怎么样?再说了,我就是怎么样他了又如何,还不是他欠我的。”
阁颂听着这话半响没有动静,就听林莠半是安慰地叫他,道:“小颂,不用这么记挂着我们,有些事与你无关,你就当成不知道就好。”
“好了,现在让我听听,这次为了来见我,你是怎么跟你的鬓秋哥撒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