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都督岂会服老?他一生征战沙场,历经风雨,心中那份豪情壮志从未熄灭,只见他大喝一声,如同一头雄狮般无畏地冲了上去,与阿蚩枭展开激烈对决。
二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整个战场都弥漫着一股紧张而激烈地气息。
严曾不愧是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狠角色,虽说身量不及阿蚩枭那般魁梧壮硕,可挥刀时虎虎生风,刀法刚猛又透着股游刃有余地从容劲儿,气势上竟半点不落下风。
阿蚩枭亦为当世之名将,为人光明磊落,当下便痛痛快快应了战,二人一经交手,那可真是棋逢对手,战况之激烈,直杀得尘土飞扬,两军将士皆看得目瞪口呆,大气都不敢出。
就在这节骨眼上,谁也未曾料到,暗藏杀机的阴谋正欲悄然上演。
一支冷箭陡然自上京城楼的方位“嗖”地射了出来,其速之快,如毒蛇般骤然飞窜,目标直直对准了严曾。
“噗呲”一声闷响,利箭穿透衣料,鲜血瞬间洇染而出,严曾只觉左胸一阵剧痛,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眼看就要脱力从马背上坠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竟是阿蚩枭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严曾那即将滑落的身躯。
只见阿蚩枭那只完好的眼,此刻怒目圆睁,眸中似有熊熊烈火在燃烧,恨不能把城楼上那抹仓皇逃窜得灰色身影盯出个窟窿来。
他心中满是愤懑与疑惑,不知这背后究竟是何人行此等暗算的卑劣勾当。
当下,阿蚩枭来不及多想,一把将严曾搂到自己马背上,双腿用力一夹马腹,策马朝着盛军阵营狂奔而去,到了地方,把严曾往盛军那边一抛,道。
“此乃尔等之将,速速接住!”
随后,他又马不停蹄地赶回城,手中长刀一挥,大声喝令:“关城门!”
随着“哐当”一声巨响,城门被牢牢锁上。
瞧这情形,阿蚩枭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偷袭一无所知,估摸他自己也正满心疑惑,不知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算计。
阿蚩枭这种性格的人,生性磊落坦荡,向来不屑于搞偷袭那一套,此等秉性,亦是促使严曾毅然亲自披挂上阵的关键缘由之一。
彼时,只见严曾身子一晃,严浩良脚下生风,一个箭步冲上前,稳稳地将严曾接住,小心翼翼环在怀里,不敢有丝毫用力,生怕加重祖父的伤势。
严曾此刻虽身负重伤,但意识尚算清醒,他深知眼前局势严峻,大军压境,军心士气至关重要,他强忍伤口处传来的剧痛,眉头紧蹙,却仍挤出一丝镇定神色,声音虽略显虚弱,却透着不容置疑地坚定,轻声安抚众人道。
“诸位莫要惊慌,本将无碍,定能化险为夷。”
可严浩良望着祖父伤口处汩汩涌出得鲜血,心中一阵揪痛,眼眶瞬间就红了。
他也顾不上其他,双手紧紧抱住严曾,脚步匆匆,如一阵疾风冲向营帐,一边跑一边声嘶力竭地高喊。
“速传大夫!速传大夫!”
在严浩良心里,祖父严曾就是个永远不会被打倒的英雄,他自幼便听着祖父的英勇事迹长大,对祖父充满深深地敬仰与崇拜。
如今父亲不在身边,严浩良必须得挑起这副重担,绝不能让祖父有任何闪失。
恒景闻讯,一路小跑着赶了过来,一到营帐前,他便立即指挥众人退离,只留下两名医侍。
一名医侍迅速准备拔箭所需的器具,协助恒景拔出箭镞;另一名医侍则前往营帐后方烧水,以备治疗之需。
严浩良与柳念一众,心急如焚地守在营帐外面,眼睛紧紧盯着那紧闭得帐帘,好似能透过帐帘瞧清里面的情况。
足有半个多时辰,一名医侍掀开帐帘一角,探出头来,神色略显疲惫向众人禀报道。
“禀诸位大人,已将大都督身中之箭成功拔出。只是大都督心脉受损严重,目前仍处于昏迷之中,尚未苏醒。”
听到此话,众人悬着得心稍稍落了地,心脉受损,虽非一朝一夕能够痊愈,但只要精心调养,日后总能逐步恢复,如今大都督没有性命之忧,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众人对视过一眼,流露出一丝庆幸与安心。
严曾虽遭遇此等变故,但封城的举措依旧严谨有序,毫无疏漏之处,将士们半点儿都不敢松懈,照着柳念提出得计策稳稳当当地实施下去,如今成功截断上京城的水源,令城内局势陷入更为紧张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