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往上，只见那画像上的神竟是——无脸！

左灵凑近了细细查看，并用手碰了碰壁画，“看样子是被人故意毁去，不是自然剥落。”

“这么大仇恨，连神明的脸也敢动，怪不得邬牧亡得那么惨，你看看城里那些鬼，生前哪有些人样。”姜景天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道。

“身前什么样？”左灵抓到了一个自己感兴趣的地方。

姜景人接道：“像那些老鼠一样……浑身流脓长疮，啧啧，看着就让人不舒服，战斗力还贼强，幸好都收回来了。多亏了闻人兄最后一击，真是厉害。”说着摸了摸封灵袋，确认周全无误。

庄锦弦脸色一沉，闻人穆讪讪地咳了两声。

“该是老鼠带来瘟疫，引得全城感染，国力大衰所以被大暔一举歼灭了。”闻人穆忙转移话题道。

姜景人像是想到什么，对姜景天道：“对啊，说到这封灵袋，堂兄我们是不是应该召来鬼差交给他们，趁早送走也安心些。”

“也好，等到前方空阔地方，试着召唤下此地鬼差。”

得罗子听后有点情绪了，道：“什么？早知道可以召唤鬼差你们不早点这么干，何至于落到现在这种样子，还要我和小灵子大老远跑一趟，陪你们被追杀。”

姜景天一听，堂堂姜家少爷被个药坊跑腿吼了，于是毫不示弱地回应：“你个药坊跑腿懂什么！你以为这鬼差是你想召来就召来吗？都不是我们家最后把鬼制服了，他们才出来带回地府去。那些鬼差跟大爷似的，哪有闲工夫陪你和小鬼捉迷藏，要是把他们惹烦了，等你被厉鬼缠上了谁来救你！”

“原来人间地下一般黑，吡！”得罗子啐了口唾沫。

正说着众人走过石通道下了几级石阶，进入了一间偌大的石殿。左右各立着三根石柱，石柱上刻着古怪的人像图腾，石殿中央的高台上赫然出现了一个黑影，看样子似乎还是个人！

众人刚放下的心又被提了起来，不约而同地把手放在了剑柄上，屏息收神地盯着前方黑影。等了半天不见动静，众人犹豫要不要前进，正在此刻，左灵和闻人穆不约而同地开口道：“黑天大梵明尊。”

语罢，相互看了一眼，心下了然，该是想的一样：这大殿既是祭祀场所，那殿中必然供奉着神明，白日见地上祭祀场的神明以石像形式受万人祭拜，这地下石殿中的该也是以石像供奉。

众人走近，只见一尊两人高的石像伫立在一人高的石台上。

众人靠近了些发现那石像仍是——没有头！

“看来这黑天老头很不受待见啊，他的子民没保住，自己的头也没保住。我说小灵子，我们还要待在这里多久啊？小灵子……小……”得罗子左右看看，发现左灵并没有跟着他们过来。

此刻左灵正站在一根是石柱下，拿着快要熄灭的火折子，静静地盯着石柱看，那样子像是要把石柱看穿了一般。

得罗子刚想走过去就见闻人穆先他一步到了左灵身边。

哼！长得帅了不起啊，奇怪，我为什么会这么想？？？

闻人穆走到左灵身边，掏出一根火折子给左灵，道：“你那根快熄灭了，换上这个吧。”

左灵有些疑惑地扫了闻人穆一眼，然后把火折子换上，仍淡然地说道：“这图腾上画的是邬牧人，这大殿应该就是祭祀主殿了。”

闻人穆往上照了照石柱上的人像脸，似打趣般说道：“这石像和你很像啊，”顿了顿继续道，“睫毛都很长。”

左灵警惕地又扫了闻人穆一眼，语气倏变，冷冷道：“你在怀疑我？”

“哈哈，只是觉得你这个人很有意思，左兄弟莫要多想。”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就这样看着左灵，显得十分诚恳。

左灵没有回答他，又去想别的事去了，闻人穆不知他心思，一时犹豫着要不要再开口，气氛顿时陷入了微妙的尴尬。

“你两在这嘀嘀咕咕说啥呢？”

得罗子一句话勉强打破了窘迫的气氛。

“哇，小灵子这人画得，画得，真是奇形怪状啊，这睫毛精的睫毛比你还长啊。咦，脚上还系着小铃铛，哎呦，真是好玩。”得罗子这大嘴巴是恨不得把看到的想到的全说出来才好。

左灵当时亦是看到这石柱上所刻铃铛，想到自己刚进来时听到的铃声，才独自在这边观察。这一会儿闻人穆和得罗子就凑过来了，左灵不可闻地轻轻叹了口气，“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左灵走到石像前，闻人穆跟来把火举高，只见那石像一体双面，正面为女性，背面为男性，手持法器，脖子以上却是缺失了。左灵心道，和壁画一样，莫不是有心人刻意为之。

闻人穆查看了一下断口道：“切口平整，应该是是人为削去。周围没有散落的石块，难道有人把头带走了？”

翟晓四处查看后道：“无机关暗道。”

“这久远的事，不管也罢，”姜景天按住隐隐作痛的伤口道，“那些人出手狠辣，是真想致我们于死地！”

“他们这么想杀我们为什么不在半路动手？难道城里有他们需要的东西？”姜景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