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过,也在低谷里煎熬过,却始终不愿放弃。
宋沂辰也无法保证庞泊不会动她,没好气地吼了她一句:“你走啊!耳聋了吗?”
庞泊看到这个英雄救美的画面,激动得拍了拍手,“哎哟,好感人呐。”
“我说宋沂辰,你真的是艳福不浅啊,吃着碗里又看着锅里,要是我的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选择啊,哈哈哈哈!”
许黛滢既羞又恼,再这样僵持下去,只会让喜欢的少年变得十分被动。
她敛去眸中泪意,伪装得满眼委屈,瞪了宋沂辰一眼。
许黛滢转身拔腿逃跑,恰好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消失在被夜色浸染的雨幕中。
宋沂辰没有了多余的顾忌,把天蓝色的雨伞悬挂在被雨水冲刷的围栏边。
他冷冷清清地卷起半截衣袖,露出线条清厉的冷白手臂,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准备和这帮人干一架。
不远处,目睹了一切的少女不管不顾地拔足飞奔而来。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陆知夏把雨伞的伞头立在地上,手持伞柄,借着伞面摆动的幅度迅速弹跳,一拳把气焰嚣张的庞泊打得向后退了两步远。
“啊!”
庞泊踉踉跄跄地向后倒去,本来想冲过来帮忙的费景又绊了他一跤,他一下子跌坐在泥坑里。
一时间水花四溅,落在地面上就像碎裂的瓦片。
宋沂辰僵停了半秒,即刻护在女孩身旁。
陆知夏凉飕飕地瞥了他一眼,和他瞬间被围困起来。
江羽和郑灿对视了片刻,快步走上前把摔倒的两人拉起来。
张添醒过神来,马上跑过来拦住陆知夏。
宋沂辰知道女朋友耍竹棍的“功夫”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最高境界,不仅没有半分危机感,反而挑了挑眉,主动挑衅对方。
“来啊,你们是一起上还是单挑?”
五个人听到这句话有些犹豫,既蠢蠢欲动想一起上,又担心会马失前蹄,谁冲在最前面,谁就会被揍得鼻青脸肿。
陆知夏眉尖轻蹙,当机立断,鞋尖灵活一勾,把坠落在地的雨伞捞起来。
少女握着伞柄,将雨伞当做手中的利剑,似锋利的刀刃割裂锦帛,猛地横扫过去。
雨滴如注,在刹那间掀起无数雨花。
张添和另外两人被雨水和砂砾溅湿了眼睛,猝不及防向后退开。
陆知夏牵着宋沂辰朝旁边的深巷火速撤离。
路灯下,雨雾朦胧,犹如千万条细丝荡漾出缥缈如烟的画卷。
刺骨的寒风裹挟在耳边,漫天飘落的冰雪刮得人脸颊生疼。
京城的深秋让人瑟瑟发抖,说话时嘴巴会灌冷风,凉气穿过心坎儿,连牙齿都在发颤。
庞泊等人跟在后面穷追不舍,大声嚷嚷着:“快抓住他们!别让他跑了!”
宋沂辰的身高很占优势,但他也冷得直哆嗦,边跑边问:“知知,我-们-跑-什-么-啊?”
他每说一个字,就忍不住想闭上嘴巴,因为太特么冷了!
陆知夏也冻得浑身颤抖,拽着他的指尖蜷得死紧,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哥哥,你真以为凭借我的花拳绣腿能打趴下五个大男生?”
宋沂辰愣了半晌。
他不知是该庆幸知知并没有传说中的“盖世神功”,还是该为自己又能重新充当她的护花使者而开心得抱着她原地转三圈!
少年笑得连胸腔都在震动,薄厉下颌还挂着冷凌的雨滴,“我去!我差点以为这辈子都不能和你打架了。”
话音刚落,宋沂辰松开她的手,蹲在她面前。
陆知夏确实不能再跑了。
一是因为雨和雪粒越下越大,像下刀子一样刺骨。
二是她今天来例假了,小腹坠胀得厉害。
女孩不假思索,直接爬到他背上。
男生背着她扫了一眼附近的街道。
脑海里浮现出周边所有的店铺和这个时间段的精准路况,选择朝人最多、最繁华的路段跑。
陆知夏乖软地趴在他背上,打着破了一大半的雨伞,轻声问:“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宋沂辰的耳尖有些泛红,也不好直接说出“我以后能欺负你了”这种浑话。
男生的漆眸勾起纯粹的笑意:“我的意思是,我又有机会了。”